得已,种种致使两人现如今的境遇,皆因三个字——不信任。
还未来得及相爱就分别的爱侣,纵使心中情谊从未改变,却都不肯相信对方。
女皇的愚昧,在于她深陷迷局,还看不清皇后大势已去,以为她还是那个只手遮天,身为皇后也敢诞下野种,逼自己亲生女儿乱.伦的皇后。
或许是她带给女皇的音影过于深重,因此这皇宫成为她的囚笼,无形的惧怕束缚住了她的双手双脚,她即便是没有被阎温挑断脚筋,她已经做惯了提线木偶,也已经不会走了。
一生中,唯一的两次反叛,便是两次欲送心上人脱离火海,若说不深情,还有什么叫深情?只是她已经被皇后荼毒成了一个不会还手的木偶而已。
音差阳错,步步错。
这便形成了如今的一切,皇后威逼,心上人将她囚禁,怕是心痛至极,已经散了活着的念想,这才让不知怎么的让十九来了这里。
属实憋屈!
这是十九到此刻唯一的感觉,胸腔中的绝望情绪还未散去,娘已经骂出声。
这女皇同自己生的一模一样,连爱的人都是同一人,怕不是自己的前世来生?
十九属实忍不了这种憋屈,将药包紧紧攥住,然后气呼呼的在床上躺倒天明。
第二日,早上开始十九便闹绝食,非要阎温同她一起用膳才肯吃,然后午膳的时候,阎温算是来了,但刚坐下,她就从怀里掏出了药包,当着阎温的面撒在他的碗里,用一种今天天气很好的语气,说道,“皇后……不对,皇太后,要我毒死你。”
阎温震惊的瞪眼看着十九,十九端起粥喝了一碗,看这阎温道,“吃啊。”
十九说着,将自己昨日不能掌控身体的时候,被打的几巴掌还红痕未消的脸侧过来给阎温看,“你看,她说我不毒死你,就要打死我,上次也是。”
十九说完继续喝粥,阎温却是震惊的久久未动,眼睛几乎要瞪的脱眶一般。
十九喝了两口,又说道,“本来我还能躲她,可是现在你把我双腿废了,我动也动不了,只能受着,我腿都给掐的青了好几块,你看看吗?”
她说着,放下碗伸手解裤带,阎温终于动了,几乎是爬到她的面前,捧着她的脸看,看到红痕,整个人险些疯了。
“来人!”阎温起身怒冲冲的走了,十九继续喝汤,感觉到身体深处传来的恐惧,“啪”的拍下筷子。
“你他娘的无论是个前世还是来生,既然找我来了,便老老实实的听我的!”
伺候婢女看失心疯一样看着自言自语的十九,十九却感觉自己心中那种恐慌渐渐消退,继续端碗喝粥。
晚上的时候,阎温再次出现在她的床头,十九转身用屁股对着他,他却慢慢的坐在床边上,抓着十九的手。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她对你不好,可是没料到她竟敢!”阎温语气哽咽,“小九儿,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从前皇后折辱皇女从来都是避着人的,但是贴身伺候的阎温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一点痕迹,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
十九转身,在身后垫了个软枕坐起来,好整以暇的看着阎温,伸手摸了摸他额角的青筋。
突然道,“当年那晚,是我命人将你引进寝殿,寝殿中燃了合欢香,也是我命人点的。”
阎温震的整个人一哆嗦,十九平静的叙述,“事后我命人打你,将你送出宫,不过是怕那个毒妇动你,但我也命人求太尉照料你,没想到太尉将你照料的这么好,连长子的名分都愿意给你。”
阎温攥着十九的手,力道用的指尖青白,多年来他一直想不通太尉当年为何会捡他入府,他当时明明脏污的同乱葬岗的尸体分不出你我……
十九也不想憋着一股脑的都说了,“这么多年,我因着我母后威胁,以为你落入了她手,今日拿个簪子,明日拿个布料衣角,都是你当日被遣出宫时候佩戴的,我不能不忌讳。”
十九说,“当日在大殿中我也不是诚心拒绝你,天知道我看到你欢喜的都快疯了,可是我母后那个毒妇,她要杀你,我不能让你落入她手中。”
“你说什么?”阎温已是泪流满面,嘴唇颤抖,“九儿你……”
“她有一群死士,身法诡异,杀人无形,丞相幼子是她和她身边的太监所生的孽子,我同母异父的杂种,那个毒妇逼我乱.伦……”
阎温的表情有瞬间的空茫,十九又道,“我过我宁死不屈,所以她总骂我是被你草上瘾了,后来不逼我和那杂种了,只说皇夫之位必须给那个杂种。”
阎温简直难以置信,只觉得自己的嗓子被一股浓重的血腥堵住,连呼吸都要无法维持。
十九感受着心中的来自nei心不属于她的畅快,叹息女皇原来也是想要相信面前这个男人,也想一吐为快,只是怕,怕什么呢?
只怕他不肯相信她,她便连最后一点求生的意识都没了。
十九看着阎温几近崩溃的神情,抛出最后一道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