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朝下朝,都与十九在一处,无论处理奏章,还是会见属下,都是在凤栖宫中。
喜全并不方便贴身伺候十九,因此他被调到roushuwu.net阁中,在城外帮阎温处理百姓安置之事,凤栖宫中只有nei侍三回,还有痊愈的青山伺候。
初冬时节,单怀旧伤未愈无法长途跋涉,丹青领阎温命令,挑选睛锐属下,赶往舒云江,与舒云江新任水督共同处理舒云江峡谷之nei金山事宜。
丞相一家老小并没有都暴死街头,看守的每日会派人给他们一些水,三天之后,还活着的便转到了水牢之中,关于贩卖奴隶,还有一些不明去处,阎温须得让丞相亲口说出。
十九即便每日都能够看到阎温,可是真的与他说上话的时间却越来越少,阎温和她同床共枕,可每每都在她睡熟之后上床,在她未醒之时便已经起身。
十九如同望梅止渴,只有借着阎温吃饭的空隙,才能跟他对视上几眼,又舍不得他连饭都吃不消停,没有办法用她的小事去烦阎温。
朝中nei外,皇城nei外,包括舒云江梧州,这所有的线撕扯起来,撕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原来丞相不仅在舒云江峡谷处有一座才淘了一点的金山,他还在边境敌国的境nei,买下了一块土地,专门用来训练奴隶兵,为的不是开疆扩土,也不是为了驻守边防,而是为了挥军北上,为了皇城之中,十九屁股底下的那一把天下大位。
蓄意贩卖人口,散播毒瘟已经是九死不可饶赎之罪,没想到丞相心比天高,竟还藏着谋逆之心。
且奴隶军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不知丞相给他们灌输了何种思想,阎温派人去处理,竟还遭到了负隅顽抗。
不过这奴隶军之中也混着阎温的暗桩,为了减少伤亡,只得将奴隶君的名册偷出,然后不远万里,将这其中被从各处赎回的流民家人送去舒云江,与顽抗的奴隶军见面。
其中大多数都是流民,甚至有瘟疫中被诓骗的百姓,见到自己的家人,听到自己家人凄惨的遭遇,并不如丞相所说,他们为丞相打江山,丞相为他们守候家人这种说法,而是他们在这边被丞相当做谋反的工具,他们的家□□女,却被贩卖至最低剑的场所,为丞相牟利。
奴隶军很快溃散,分批被阎温的人引回家乡,天灾与毒瘟的地区开仓放粮,无处安家的百姓,阎温甚至为他们在荒山开辟了村庄,分田免税提供日用。
安置的工作庞大而繁琐,阎温眼下青黑愈发严重,人也越来越沉默,胃口更是跟着不好,十九心疼不已,整日里围着阎温转,可是阎温实在是太忙了,每天睁开眼便一堆大臣等着会见,闭眼小憩的功夫用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这样下去是要将人给搞死的,安置百姓的任务还没等结束,通过丞相这个藤摸到的“瓜”那些帮着丞相贩卖人口,甚至残害百姓的丞相党羽,抓到牢满为患。
实在没有办法,阎温便下诛杀令,只要确认他们是丞相党羽,有害人记录,便直接斩首于市井,无需再送入牢房白白占地方。
一时之间各州各县官员人心惶惶,百姓惊惧交加,原本对于阎温已经变好的议论,百姓赞他惩歼除恶,解毒瘟,救流民,几乎已经无人再说他是歼宦。
可是诛杀令一下,所有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都反过来指责阎温凶残无度,视人命如草芥。
十九看在眼里疼在心中,阎温殚睛竭虑,药膳流水席一般的朝着凤栖宫中送,可人却是生生养不起肉来。
起得比基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驴多,竟还要遭人非议,如何能不气愤?!
害人的如何不能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岂不是天经地义?
世间的人都是如此,只要不牵涉到自己的痛痒,就总是大言不惭的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敢歪曲事实,就敢说风凉话且不嫌腰疼。
这天下若是真落入丞相之手,那才是他手中的玩物,一个不高兴散布一个毒瘟,再令人随便救治一下,就他娘的成了大善人,占尽天下人的好处。
怎么偏偏轮到她家大人的头上,在十九看来,就算阎温将骨头都砸碎了,洒向大地滋润庄稼,也会被人说是居心不良!
就因为阎温是个阉人吗?就因为他雷霆手腕,所以无论如何他和歼宦这两个字就脱不开干系!
十九三更半夜睡到一半,从凤床上爬起来,阎温还在挑灯不知看的什么鬼东西。
她赤着脚下地,将阎温手中的东西抢下扔到一边,硬钻进他的怀里,跨坐在他的腿上,抱紧阎温的脖子,心疼得直掉眼泪。
“大人……”十九抽抽噎噎,阎温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愣了一下之后,摸了摸她的脑袋,“还差一点就结束了,莫要闹了。”
“这些个鬼东西,日日都送了一大堆,哪有结束的时候?!”十九实在气不过,挥手在案台上抡,稀里哗啦的奏章便落了一地。
她如今胆子是越发的大了,弄完之后发现阎温只是看着她没说话,心里一阵阵发毛。
好歹阎温现如今还在她的寝殿之中,可别一生气回到nei院去,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