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将我儿交给活阎王……”若是交到了他的手中,不仅无法平息此次事件,凭借阎王的手段,他这儿子全无筋骨,怕是刑具一上,祖宗十八代都要吐出来。
方瑞德还在抱着方季的大腿哭个不停,方季心烦不已,一脚踹在他的肩上,“滚去祠堂跪着,没我的命令不许踏出半步!”
“父亲救我,父亲救我——”
方瑞德是被下人拉出去的,听出方季话中有弃车保帅的意思,一想到阎温的手段,便已经吓得涕泗横流,四肢瘫软。
落入阎王手中,说不定会和当初与阎王作对的人一样,被剥皮悬挂于市井,或是……全身凌迟至可见nei脏,又或是不知给灌什么东西吊着不许人死,简直比下地狱还要可怖!
方瑞德被拉下去之后,方季召唤私卫,神色音沉如此刻外面乌云翻滚的天空,他面对皇宫方向站伫立,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被人叫了这么多年的阎王,既然你急着找死,我便送你去见真的阎王!”
傍晚,天空层层乌云积压密布,终于一声通天彻地的惊雷,劈开了沉闷,带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
一夜暴雨惊雷,十九再度在梦境中缠绵不醒,梦境中的最后,仍旧是她熟悉的尸山,但前面阎温喝茶的画面变了。
音霾暗沉的天空,街道上寥寥无人,阎温站在马车旁边,一脸茫然的捂着受伤的手臂。
梦境一直持续,一直到十九惊醒,已经整整过去三天。
她睁开眼睛便看到青山在床边,一个宫女手中拿着布巾,正给她擦着嘴角。
十九昏睡三天,抬手虚弱的朝着青山招了招,青山立刻躬身过来,十九开口,声音嘶哑艰涩,“大人呢……”
青山面露不忍,伸出手替十九拨弄了一下额前汗湿的几缕头发。
“陛下放心,大人昨日还来过,今日还命人来传话,说有事要出宫一趟……”
十九猛然睁大眼睛,挣扎着要坐起来,青山忙按住她,“陛下莫急,陛下昏睡三日,起得太猛了……”
十九已经顾不得许多,她揪住青山的手臂,追问道,“如今天色可是还音沉着?!”
青山一愣,不知十九为何有此一问,但也立刻回道,“回陛下,自那日大雨之后,这天便一直没开过晴,这几日也是小雨沥沥淅淅的……”
“大人可派人传话过来,说何时出宫了?!”十九猛地坐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很快又摔在床上。
青山忙上前按住她,“太医说陛下气血两亏,不可妄动,否则会目眩昏厥!陛下你且安心躺着,有何事吩咐老奴便是——”
“来传话的人并未说大人何时出宫,但传话之时,那人说大人还在水牢中,传话人刚走没多久,想来并没有那么快!”
“扶我起来!”十九说,“我要见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大人对我毫无动容!
阎温:……我他妈都好多天没吃下去饭了。
☆、阎温……阎温!
十九先命青山派人去拦阎温, 然后咬着牙喝了一碗参汤爬起来, 包裹的严严实实坐着步辇朝着定崇门的方向去。
阎温被十九派去的人拦在了定崇门,十九赶到的时候, 见阎温的车架还没走,顿时绽出了虚弱笑意。
还好,赶上了。
阎温坐在车中, 十九步辇一落地,他就掀开了车帘, 强行肃着一张脸,出言责备青山道,“陛下凤体欠安, 初秋风凉怎的竟将陛下就这么抬出来了。”
青山吃了个教训,心里无奈也只好认了,两个主子怎么了他反正也问不出, 明明昨日还守在床边, 梦里人家叫一声,他就在床边应一声, 搞的青山连外间都不敢待,生怕听见什么不该听的, 再被灭了口。
今日见了人醒过来, 反倒肃起脸色, 吓唬谁?只吓唬他们这些伺候的奴才吧……
青山撩起衣袍跪下,十九和身边抬轿的仆从风风火火跑了一路,现在都气喘吁吁, 小脸通红的宫女,也都跟着跪下谢罪。
十九这些日子吃的东西少,以往每次噩梦缠身,醒过来随便喝上一碗热乎的,哪怕只是水,也能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但是这次许是真的像太医说的气血两亏,追来的时候也来不及装扮粉饰,脸色真真是白中透青,比那日在御极殿还似鬼三分。
阎温出声呵斥了青山一番之后,咳了一下,将视线转到十九的身上,和十九深深的看过来的眼神一对视又像被烫了似的挪开视线,放下车帘冷声道,“陛下有何话非要此刻说,便进车里来吧。”
十九现在有点目眩,刚才看着阎温的影子晃了下,她感觉出来,阎温对她似有软化,眼泪不知怎么就落下来,她心中欢喜,根本没想着哭的。
青山对上十九的视线,朝她使了一个眼神,凑近了低声道,“方才在殿中老奴忘了说,大人他这几天都陪伴在陛下身侧……”
青山学不出阎温守在床边的样子,觉得阎温低低应声的模样属实太牙酸,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