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开口,踌躇间,却听得青儿恶毒的诅咒声:“你们这些丧天良的,我诅咒你们以后做姑子,做寡妇,做*子……”
青儿的声音嘎然而止,想是柳儿或者萍儿动用了特殊手段,绿儿心里抱怨,平日里也挺机灵的,怎么这么不会看人眼色,就不会缓两天再说,等小姐心情好了,还不就一句话的事儿?
绿儿偷偷去看涟姐儿脸色,见涟姐儿一脸平静,不当回事儿一般,不禁松了口气,她却不知道,涟姐儿已经打定了主意,过些日子寻个由头就把青儿赶出去,既然已经决定不要了,又何必为之置气?
顾二一直安静的立在一边,奇异的有些艳羡青儿,有值得她拼命的父母,真的,很羡慕啊。
青儿被关了以后,涟姐儿房里盘旋着一股压抑的低气压,所有的丫鬟做事都轻手轻脚,说话也细声细气,日子过的越发难熬,涟姐儿按捺不住地给母亲写了封信,只说想了娘亲和弟弟,想早日回家。
过了两日,青儿被放了出来,绿儿给她烧了热水净了身,又换了身干净衣服,头发也梳的整整齐齐,才领着她到了涟姐儿面前。
青儿看着瘦了许多,下巴尖尖的像是个锥子,衣服空荡荡的套在身上,看去少了几分灵气,却多了些惹人怜惜的气质。
她很干脆的给涟姐儿磕了三个头,诚恳地道:“奴婢知错了,还请主子念在奴婢失去父母心慌意乱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次。”
涟姐儿风淡云轻的扶起了她,又说了一通叫她以后安心当差的话,末了却说:“以后你就打扫庭院吧。”
青儿低低的应了,却比以前沉默了许多,每天很老实的干活,涟姐儿也放了心。
半个月后,二姑奶奶的家信终于到了,涟姐儿迫不及待的打开,速速读了一遍,却觉得天旋地转。
信上说,她父亲在上官设宴款待时,醉酒失德,调戏上官家眷,引得上官震怒,如今被下了监,正等候发落。
二姑奶奶忙于奔走相救,四处托关系,劝她还是在外祖家再住一段日子。
涟姐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把信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一阵头晕,信纸从指间滑落,涟姐儿精神恍惚地歪倒炕上,再清醒时天色已暗。
她张口唤人,却听得一个清冷的声音道:“还请表小姐跟奴婢去见老太太。”
涟姐儿挣扎着坐起,睁大眼睛看去,见映红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心里一动,问道:“我的丫鬟呢?外祖母见我做什么?”
映红淡淡地道:“表小姐的丫鬟已经被老太太叫去训话了,至于老太太为了什么见表小姐,奴婢也不知,还请表小姐不要为难奴婢了。”
涟姐儿聪慧过人,自然晓得映红的态度不对,加上自己房间里的丫鬟居然都被老太太叫去了,如此诡异的情况,她又刚刚失去最强大最有力的靠山,身心惶惶,实在不想去见那精明严厉的外祖母。
现下却容不得她任性,涟姐儿强打精神下了地,和映红出了院子,心头一阵压抑,像是这昏暗的天空,憋的人喘不上气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到了老太太的院子里,映红总算是知道分寸,给涟姐儿打了帘子。
到了里屋,涟姐儿费力地睁眼看去,见自己的丫鬟靠墙站了一排,是站的,不是跪的,她松了口气,低头行了个礼。
抬头时,见老太太对她优雅的一笑,抖了抖手里的信纸,淡淡的道:“嫁出去的女儿果然是泼出去的水,你这个好娘亲连亲娘也瞒住了。”
涟姐儿一惊,木然地看去,这才发现老太太身边伺立了一个消瘦的身影,眉目俏丽,面无表情,却是青儿
她登时明白过来,这个叛徒只是她已经下了令叫青儿打扫庭院,那信怎么会落到青儿手中?
仿佛知道涟姐儿心里所想,绿儿突地扑了上来,一把抱住涟姐儿双脚,哭道:“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一时心软啊,见这个贱婢太过辛苦,就唤她进房喝口热茶,却被她哀求要给小姐泡壶茶,想要在小姐面前露脸求的小姐原谅,谁知道这贱婢竟然偷了小姐的信,这个不忠不义的东西……”
涟姐儿一脸恍然,原来是这样啊,原来如此啊,她错了,她做错什么了呢?她的头昏昏沉沉,却有什么呼之欲出,涟姐儿捂住额头苦苦的思索着。
老太太不动声色的任由绿儿哭诉完,一直在她身边的映红才上前凌厉的扇了绿儿两个耳光,骂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才是不忠不义,枉费老奶奶昔日里对你的疼爱,你眼里还有旧主子吗?”
老太太对映红的表现无比满意,象她这样有身份有地位,有教养的当家奶奶是不可以学市井泼妇一样破口大骂的,只有靠着映红这样的伶俐的下人把她心里的话骂出来,一口气出的通通彻彻舒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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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从丫鬟做起第八十三章精明厉害的老太太
第八十三章精明厉害的老太太
涟姐儿思绪朦胧间,母亲的声音隐隐在耳边想起,驭下之道,不可过慈,不可过严。过于和蔼,则会让主人失了威严,过于严厉,又容易让下人生了怨恨之心。
她不知不觉喃喃的念出了声:“驭下之道,不可过慈,不可过严。”
老太太诧异地看了涟姐儿一眼,淡淡地道:“没想到我传给你母亲的,她又传给了你,可惜你并没有领悟这句话的含义。”
涟姐儿怔怔然的想着,是啊,开始的时候和丫鬟们顽到了一起,其乐融融她还窃以为喜,那时怕就是失了威严,以至于青儿直接就求到了她这里,后来又对青儿过于严厉,使她离心离德,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么?
萍儿和柳儿自打进了这个屋子就一直乖巧的低着头,顾二却时刻注意着涟姐儿,见她心神恍惚,心中大恨,为什么自己当时不在屋子里,为什么没有看好青儿,只是,一切都晚了。
涟姐儿无悲无喜地看向老太太,平静地问:“外祖母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吧。”
老太太接过映红手里的茶盏,踌躇良久,茶盖和茶杯发出叮叮的声音,半晌,举杯入口,咽了一口茶水,眼睛只看着茶水上漂浮的碎末,轻声道:“你年纪还小,住那怜江阁却是有些大了。”
涟姐儿点了点头,同意地道:“外祖母说的是,涟儿马上就搬出去。”
老太太抬起头满意地看着她道:“你就搬到你二表姐原来的住处去吧。”
她沉默了一下,又道:“那边屋子小了些,你身边这么多人也用不掉,不如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