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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

    她生的老实巴交的样子,一说这话无人不信,就连蔁姐儿也信了三分,韩满娘也怀疑自己松手松的早了。

    这时可顾不上别的,蔁姐儿的头发还在滴滴答答的向下滴水,这可比不上涟姐儿的一身墨迹,现在虽然是初春,被浇的这么透彻怕也要着凉。

    韩满娘赶紧上前搀扶着蔁姐儿回去换衣服,却被蔁姐儿把她的手一把拍开,指桑骂槐地道:“没用的东西”

    萱姐儿皱着眉头道:“还骂丫鬟做什么,赶紧回去换衣服,仔细了别着凉了。”

    蔁姐儿恨恨的拧了一把韩满娘的腰,悻悻地出去了。

    蕙姐儿担心姐姐,也跟着一起去了,涟姐儿顶着一身墨迹,心里却舒爽无比,顾二,真是个福星啊。

    顾二快手快脚,把书桌上一摊子乱七八糟收拾利索了,重新铺了纸,研了墨,立在一旁看涟姐儿写字,涟姐儿默写的却正是夫子刚刚教过的一段史书。

    顾二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目不转睛的盯着涟姐儿写的字,心里默默的背诵着。

    萱姐儿自己绣了会儿,觉得乏了,偏头看见涟姐儿主仆专心致志的样子,不禁暗暗点头,猛地省起这个丫头似乎就是府里传说已久的仙女。

    旁的倒还罢了,据说一手绣工出神入化,惊天地泣鬼神。她回想了下,仙女儿的名字好像叫顾盼,顾盼生姿的意思,当时母亲跟她说了,还笑了好半天,萱姐儿轻声唤道:“顾盼,你过来下。”

    顾二专心看着涟姐儿写字,却是没有听到,倒是涟姐儿手一顿,面色一正道:“顾盼,二姐姐在唤你。”

    顾二这才如梦初醒,回头看见萱姐儿含笑望着她,登时有些受宠若惊,同手同脚的走了过去,看的萱姐儿心里暗乐,这家伙若是个仙女,只怕下凡的时候也是头先着了地。

    待顾二到了面前,萱姐儿指着手里的绣活问道:“你看我绣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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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卷从丫鬟做起第六十九章秀雅淡丽的二表姐

    顾二缺乏实践经验,理论上却得了贺大娘的一心浇灌,背起各种绣工起源,手法技巧,头头是道。

    只是理论和实践还是有些差距,看了一眼萱姐儿的绣工,顾二看着花团锦簇,实在看不出什么不是来,硬着头皮回想贺大娘给她讲解的要点,索性来个照本宣科:“绣工有五个要点,顺,齐,平,匀,洁,顺是指绣出来的线条要优美,像是投个石子进湖;齐要做到整齐划一,绣线不要有毛边,平是绣面平整,如同一面镜子;匀指的是针脚大小一致,有点像是地里插秧种苗;洁呢,就是干净,不能还没绣好就脏的不行了。”

    萱姐儿眉头微皱道:“这些我都晓得,只是这里要绣个鸳鸯,怎么也过渡不好配色。”

    顾二搜肠刮肚,又把贺大娘教她的关于配色的那部分背了一遍,萱姐儿自幼学习女红,基础扎实的很,只是李府在本地算是大户,在盛京却算不得什么,视野就有点狭隘,顾二从理论的高度稍微一点拨,萱姐儿马上就明白了,又问了顾二几个问题,顾二俱都按照贺大娘教导的逐一背诵。

    萱姐儿一点即通,解决了好几个难题,眼见嫁衣完工在即,心里欢喜,不禁对着涟姐儿开口夸起顾二道:“表妹身边这个丫鬟可真是伶俐,我看家里请得绣娘也赶不上她。”

    涟姐儿昨日里得了萱姐儿的呵斥,心里委屈,到底是个小孩子,这时候顾二被夸奖了,她也觉得面上有光,连忙谦虚道:“哪里哪里,她还差的远呢。”

    萱姐儿还要说些什么,夫子宣布上课了,只得安静的绣她的嫁妆去了,顾二自然是老老实实的回到墙边罚站听课,她却觉得站在墙边比回答二小姐的问题容易多了。

    下了课,萱姐儿热情地招呼着涟姐儿:“表妹不如去我那里一起吃饭吧,我还想借用下你这个丫鬟。”

    涟姐儿自然是高高兴兴的应了,萱姐儿伸出右手来牵着涟姐儿,袖子微微上翻,露出一小截白皙的粉臂,映着碧绿的镯子,看的涟姐儿微微发怔,羡慕地道:“姐姐的手生的真好,我就没有姐姐这么白,娘说我生的惯会骗人的,脸白身子黑呢。”

    萱姐儿抿嘴一笑,却是带了几分腼腆,“那里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不过是拍了粉罢了,等会儿去了我那里,给你带上一盒回来。”

    涟姐儿的两个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懊恼地道:“娘说我岁数还小,不叫我涂胭脂呢。”

    萱姐儿忽忽一笑,悄声道:“反正姑妈又不在,你偷偷的擦些无妨的。”

    涟姐儿眨巴眨巴眼睛,重重的点了两下头,萱姐儿又笑道:“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母亲也不叫我涂胭脂,我都是偷偷的在屋子里擦,等出了屋子又洗掉。”

    涟姐儿自来到外祖家,见到这个二表姐一向是端庄有礼,这次听她说了儿时的顽皮事儿,觉得距离一下拉近了很多,不禁把牵着二表姐的手又紧了紧,仰着脸看着这个秀丽雅致的二表姐,一心想着将来长大若是有这个二表姐的一半就心满意足了。

    二姑娘和大太太梅氏住在一个院子里,涟姐儿先去给舅妈请了安,又陪着坐了会儿,萱姐儿就带着涟姐儿回到自己屋子里了。

    涟姐儿第一次到萱姐儿的屋子里来,本想着大太太掌着家,萱姐儿的饮食起居自然要比旁人高出一截,一看之下,却觉得这屋子里的摆设还不如自己的怜江阁。

    萱姐儿似乎看出涟姐儿的疑问,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热面巾,一边擦着手,一边道:“姑姑没有出嫁前,是祖母的心尖尖,家里但凡值点钱的摆设物品都放到怜江阁去了。姑姑嫁了以后,祖母不提,母亲也不敢擅自做主,东西就一直还在怜江阁放着。”

    涟姐儿颇有点不好意思,抿了下嘴唇道:“等我走了,就叫外祖母把东西给你们搬回来吧。”

    萱姐儿一愣,随即笑的前仰后合,从丫鬟手里取过另外一条烫好的面巾,到了涟姐儿面前,亲自给她擦拭起手来。

    给涟姐儿擦完手,萱姐儿方嗔怪的道:“傻妹妹,这院子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又还没分家,东西摆在哪里还不一样。”

    涟姐儿羞愧的低下头,自己怎么犯了这种常识性错误,盛京家中不也如此么?母亲房中简朴至极,比不得叔叔婶婶屋子里的奢华,母亲暗暗告诉她,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