燮羽帝最近很是头疼。
时值盛夏,中原地区却久旱未雨,各地旱灾蝗灾纷纷上报,赈灾粮食银两必不可少,户部却上报国库见底,一直讨要的欠债也无人偿还,燮羽帝已是怒及边缘。而且就算他此刻逼迫所有‘借’了国库银子的众人归还所欠银两,也远水解不了近渴,赈灾刻不容缓。
沈臻因着楚大海的事,想到了一个一举两得的主意,他前几日便秘密面圣同皇上禀明,燮羽帝大为赞赏拍案叫好,又叫来几位心腹重臣细细商议,终于在今日等到了公孙牧的咬饵。
因为沈臻是吏部侍郎,掌管着官员的任免。他利用职务之便为不该为官的亲戚安排官职,便是渎职,罪名严重者可诛九族,轻者也会被罢免官职。
“沈卿!怎么回事!?”
燮羽帝大掌一拍龙座,面色凝重,如黑云欲催。
朝上众臣均低眉敛目事不关己,心中却在暗道:这次沈臻要栽了。
而公孙牧面上一喜,似乎已经看到了沈臻被内卫拖走,丢掉官位的丧家之犬模样。
沈臻面色平和的走出众臣队列,站在公孙牧的身旁。
他行了一礼,口中说出的话却让公孙牧心中‘咯噔’一下。
“禀圣上,并非臣滥用职权,也无关那人是否为臣的亲戚。臣不过是想为皇上分忧,况且此事也早有先例!”
“噢?”燮羽帝配合地疑惑,“这替人安排官职,怎么又扯到朕身上了?沈卿想如何为朕分忧呢?”
“禀圣上,如今多地旱灾蝗灾,百姓民不聊生,饥荒遍地,最要紧的是便是赈灾一事,然而国库捉襟见肘,赈灾银两迟迟不到位,臣看在眼里,更是急在心中。”
“哼!”一提这茬燮羽帝就更怒,眼神扫视了堂下众臣一番,将众人看得胆战心惊,“银两,朕倒想问问,众位爱卿,银两呢!?户部!人呢!朕要你们有何用!?”
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连忙出列,跪倒在地,连呼告罪。
公孙牧一看事情跑偏,连忙想扯回燮羽帝的注意力。
“皇上,沈大人这渎职,跟此事并无关系啊……”
“呵呵,”沈臻笑着回应公孙牧,“公孙大人莫急啊,这不是正要说到吗……”他又随即转向户部侍郎张峰,两人对视了一眼,沈臻率先说道,“俗话说,‘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前不久,臣去翰林院查阅史籍,恰好碰到张大人。”
张峰冲沈臻行了一礼,接话道,“是的圣上,臣当时也正忧心赈灾之事,与沈大人探讨了几句,恰好说到前朝的一项举措,臣如同醍醐灌顶,找到了解决燃眉之急的办法!”
“臣已拟好奏折,正准备上报,谁知公孙大人却先臣一步发现了此措,呵呵。”
公孙牧一脸懵逼,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沈臻渎职一事会牵扯到户部赈灾上去。
张峰缓缓道,“前朝武德元年,‘东林事变’后,国库空虚,武德帝曾实施过一项仅存在了三个月的政策——”
“‘捐官’!”
捐官,顾名思义,以捐得官。
前朝东林党弄权,国库一度被搬空,武德帝即位后,恰逢突厥入侵,军需粮草一度告急。武德帝力扛众议,颁布新政——各地商人可凭借向军队捐献粮草军需用品,获封皇帝御笔亲封的官位。
虽然这样捐得的官职不得授予实权及官印,但还是有大批向往官家风采的商人捐钱买得一个虚名。
军需粮草得到了补足,大军士气大振,三个月后,突厥大败。
皇军班师回朝后,武德帝也停止了这一举措。
可以说‘捐官’是在当时的紧急情形下不得已而为之的,前朝也因此多了一批没有实权的官员。但这样的‘捐官’未曾影响朝政分毫,反而解了燃眉之急。
只不过在燮朝的世家贵族看来,那些因为‘捐官’而获得虚名的人根本就上不得台面,仍旧是充满铜臭的商人,所以他们从来都未曾想到,也不愿意向燮羽帝提出这样的措施,来损害自己的颜面和利益。
沈臻此刻才说出了自己的解释。
“臣以为,如今国库空虚又值灾荒,当以百姓为重,以‘捐’集资,早日筹得赈灾善款,以解救万千百姓的性命!”
“楚大海主动向户部捐资纹银一百万两,以一县主簿之职可解救十万余受灾百姓的当下之急,臣认为有理可依,有情可原!”
张峰随即道,“臣附议!”
燮羽帝听完,沉默了半晌。
朝堂上落针可闻。
公孙牧此刻还抱有最后的一丝侥幸,他期盼圣上能够斥责反对这项提议。
然而事实却让他绝望。
“好!”
只听得燮羽帝抚掌大笑,“沈卿,张卿,尔等真是朕的及时雨!”
“皇上!”公孙牧心中一急,“请三思啊皇上!”
他也反应过来沈臻打的什么算盘了,想要制止,“‘捐官’乃本末倒置之举,官员是一国之栋梁,若让商人随意入仕,恐怕会寒了天下学子的心啊!”
他倒是一张利嘴,用整个天下的学子来压燮羽帝,想要燮羽帝妥协。
但他却忘了,将燮羽帝逼到这个地步的是谁。
“寒心!?”燮羽帝冷笑,抬手指着堂上垂首而立的众人,“朕才寒心!”
“朕的国库到底是怎么空的!?啊?”他将矛头指向公孙牧,“公孙牧!要不要朕给你报一报,公孙家到底‘借’了多少银子!?”
“张峰!”燮羽帝喊道。
“臣在!”张峰恭谨聆听圣训。
“给公孙大人报一下数!”
“是!”张峰从怀里掏出一直携带的奏折,“永兴十八年,公孙止大人于户部借款三万两;永兴二十年,公孙昶大人借款五万两;天宝三年,公孙慧大人借款两万两……”
“公孙氏族共借款三十五万两,至今未归还。”
公孙牧早已双腿颤颤。
张峰每念出一笔,他额头上的汗就多了一缕。虽然燮羽帝即位初期,曾经追查过这件事,但由于涉案人员众多,且都是朝堂大臣和皇亲国戚,最后都不了了之了。他不知道,燮羽帝竟然让户部将账一笔一笔的清查清楚了,在这里等着他。
“哼,”燮羽帝见杀鸡儆猴的效果达到了,冷哼一声,“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尔等身为朝堂重臣,不以身作则,反而成天谋算着党争贪污,置朕于何地!置我大燮万万百姓于何地!?”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朝堂上跪拜一片,众臣子心中忐忑不安,很久没有看到燮羽帝发如此大的脾气了。
俗话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这一次撞到霉头的,看来不是沈臻,反而是公孙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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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官’自古有之,由于是架空,考据慎免。
当年清朝也有过一次类似的事,清穿爱好者们的男神四爷也干过讨债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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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爹篇22】复仇 < 肉欲娇宠[h 甜宠 快穿] ( 清欢 )【公爹篇22】复仇
“皇上息怒,”沈臻此刻出列,“臣以为,此刻最重要的是百姓的安危。”
“臣等有罪,但望吾皇待赈灾事缓,再行追责。”
“哼,”燮羽帝点了点沈臻,“就你会说。”
“朕可没忘,你沈家也欠了国库的银子!”
沈臻勾起嘴角,语气却颇为惶恐,“圣上英明,臣等定会敦促族中尽快还清欠款!”
“若还不上呢?”燮羽帝与沈臻一唱一和。
“任凭圣上处置!”
喂喂!
本还恃无恐的众人听得沈臻同皇帝的这对话,心下不安。
沈大人,我们可没答应‘任凭处置’啊!怎么你一人代表我们全部了??
“好!”燮羽帝扫过堂下跪着的众人,意有所指,“朕便宽限几日。”
“待赈灾事毕,再同你们算账!”
“朕不管你们把钱都借去做什么了,”燮羽帝体谅地放话,随即又话锋一转,“但若届时还不清欠款……”
燮羽帝声音不大,却重重地敲击在众人心上,“你们的位子也就不用坐了。”
“朕想,偌大的天下,‘捐官’的有识之士中,总能找的出为朕分忧的……”
燮羽帝这意思直白点理解,那就是——如果到时候你们这些偷拿了朕银子的不乖乖还回来,朕就捋了你们的职,谁有钱朕提拔谁!
这话有些无赖,但却很有效。
至少在之后的两个月里,朝中上下,各个谈钱色变,嗅觉灵敏的大臣早已开始敦促族中筹钱,自觉地还清了欠款。
但也有如同公孙家、沈家这样的老牌世家,仍旧不相信燮羽帝会犯众怒地将所有没还清的人革职,抱着一丝侥幸。
但这丝侥幸很快便被后悔取代。
公孙家首先成为了皇帝杀鸡儆猴的典范。
公孙牧被燮羽帝当场革职,压入天牢。
而公孙府上也来了大批御林军,将早已致仕的公孙昶、公孙慧也押解带走,开始抄家。
从公孙府中搬出一箱一箱珠宝首饰,黄金白银,全部贴上了国库的封条。
燮羽帝下诏,凡有欠国库款者,三日内清还完毕则不追责。若三日后无法还清,后果自负。
自负的后果是什么样,公孙家便是很好的示例。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燮羽帝动真格的了。
管你什么皇亲贵胄,豪门世家,不还钱,就抄家。
各家各府纷纷开始动作。
四处筹钱。
沈家也开始不安了。
※
沈之昌和沈之茂其实也听到了一些这次皇帝追讨国库欠款的风声,不过并没有太当成一回事,因为他们俩从小锦衣玉食,根本不知道也从未借过。
但老太君朱婉宁却坐不住了。
她是知道沈家有欠款的。
那是她夫君沈其鹏还在世时,也是沈家最风光的时候。那时的沈其鹏贵为二品大员,每日里交集的都是天潢贵胄,少不了需要银钱打点。
官员的月俸不过几十两,哪里够得了各种开支。虽然朱氏有嫁妆,但那是她自己的体己。听沈其鹏说同僚们都在户部支取银子,虽然打了欠条,却从未还过,朱氏便鼓吹沈其鹏随着大流也‘借’银子来周转。后来更是‘借’来放取高利贷和置办家产,她的私房也日渐丰厚起来。
但再多的家产也经不起不成器的子孙消耗。
沈之昌成日斗鸡遛狗,有时还去赌钱,根本没有进项,加上沈之茂虽然为官却自命清高,拿的是翰林院低到可以说没有的俸禄,沈家如今全靠朱氏硬撑。
沈臻倒是争气,但却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朱婉宁恨不得让他消失,哪里会倚赖他。
沈臻这两个月在忙着捐官事宜,每日早出晚归。他急着将此间的事处理完毕,道说道‘他们俩的事’。
而朱氏却等不了了。
她终于在听闻公孙家被抄后,让人叫回了在外忙碌的沈臻。
又将家中各房主子聚集到了后院族堂中。
沈之昌夫妇,沈之茂夫妇,沈仲行夫妇,全部都聚在了一起。
“沈臻!给我跪下!”
沈臻一踏入族堂,就听见朱氏的厉喝。
但他却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敢反抗的小孩子了。他如今身形高大,气场威严。
根本不理会朱氏的命令,他站得笔直,“不知沈臻犯了何错?”
“身为沈家子弟,只为一己私利,不为族中考虑,让沈家陷入两难之境,你还没有错!?”
朱氏扣了个大帽子,像是要将沈家如今的风雨飘摇全部怪罪道沈臻头上。
“噢?两难之境?”沈臻根本不怕朱氏的呵斥,还有心情打量着一旁低眉敛目的楚娇。
嗯,今日小丫头穿的是缂丝衫裙,也是他同皇上厚脸皮要来的好料子,果然衬她。一袭湖绿色清爽袭人,少女眉目又长开了些,散发着一丝成熟的风韵。
“哼,你堂堂吏部侍郎,别告诉我不知道沈家也有欠款!那是你父亲欠下的,理应由你们三兄弟共同归还!”朱氏打定主意要让沈臻担责任,语气放柔了些,又夸赞道,“你两位兄长没有你有本事,老三啊,沈家的荣光,还是需要靠你啊。”
“呵…靠我……”
沈臻发现,当他期盼已久的时刻真正到来时,他的内心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反而是平静理智,像一个局外人一般。
“不过是一个小妾生的贱种……”
“不过是个奴才……”
沈臻重复着那些满怀恶意的,冰冷的,自小在他耳边响起的话,面露嘲讽。
“母亲,我这样的人,哪里担当得起沈家的荣光?”
朱氏心中暗恨,没想到这贱种如此记仇,说出的话却犹如一个慈母,“唉,当年母亲没管好下人,那起子乱嚼舌根的,早就拖出去发卖了,老三啊,你这是还怨着母亲,记恨着母亲,不愿意救沈家于水火?”
若是沈臻答“是”,则是心胸狭隘,不敬嫡母,若答“不是”,那么沈臻就该帮沈家度过这场危机。
“母亲,”沈臻一边从一旁的香案上取了三炷香点燃,对着面前的沈氏先人牌位奉上,一边淡淡地说道,“并非我不愿救沈家,而且我救不了。”
“若能还清欠款,沈家什么事都不会有。”
“若不能……”沈臻转身,眼眸黑沉地望着朱婉宁,“沈家就是下一个公孙家……”
沈之昌腿软了,他扑上前握住沈臻的手,“三、三弟,救救大哥啊,我不想被抓去天牢啊!”
沈臻身形灵活地躲开,“大哥,恕小弟无能为力。”
“娘!都怪你和爹!”沈之昌见靠不了沈臻,恐惧化为怒气,直接撒在了自己亲身母亲身上,“钱又不是我们借的,凭什么要我们还!”
儿子如此烂泥扶不上墙,朱婉宁一口老血闷在嗓中,却还要强自撑着,“昌儿别急,一家人同甘共苦,总会有办法的。”
她目光转向一直静默在一旁的楚娇,“你说对吧,仲行媳妇儿?”
同甘共苦,在此等情形下说出这种话,楚娇当然明白,这是在打她嫁妆的主意了。
她从阴影中走出来,推着沈仲行走向沈臻,站在了他的身边。
楚娇冲着几位长辈行了一礼,“妾既已是沈家三房的人,”她着重强调了‘三房’一词,“当然会与三房同进退。”
朱氏的笑容还未露到一半,便沉下了脸。因为她听见楚娇说:
“所以……妾已将嫁妆全数交予公爹处置了。”
而沈臻接下来补的一句话,让朱氏一口气上不了,直接晕了过去。
“之前我并不知道沈家有欠款,所以还想着替仲行捐个官,娇儿的嫁妆,全都捐给国库了。”
——
看到有小天使说吃太多素了…主要是我想把剧情写完整我也想尽快肉啊相信我(捂脸)……
估计明天开始吃肉?也差不多该换个地图了。
【公爹篇23】金蝉脱壳 < 肉欲娇宠[h 甜宠 快穿] ( 清欢 ) | 原創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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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爹篇23】金蝉脱壳
朱氏明知沈臻故意为之.却也不敢责骂,因为她打主意的本就是楚娇的嫁妆银子,楚娇用在自己夫君身上、沈臻用在自己儿子身上再合理不过。更何况沈臻的“捐官”之举是皇上金口玉言称赞过的.若是责骂沈臻的话传了出去,那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少不了。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朱氏这一回,栽了个大跟头。
沈臻当然并没有用掉楚娇的嫁妆银子。
那是他的小丫头自己的,他可舍不得喂给沈家的豺狼。
先前只不过借用了一下,在朝堂上圆了计划,不仅成功地坑了公孙牧,也解了燮羽帝的燃眉之急。
楚大海作为第一个‘捐官‘的,燮羽帝为了嘉奖他,特意将他的官职又升了一等,以做表率。
楚大海之前还未上任.就被上官报给公孙御史,他自己则被严加看管起来,吃了不少苦头。
在被沈臻救出来之后.官不仅没丢,还大了一级,虽然被沈臻告知要用一百万两来‘买’,他也心甘情愿,即刻送信回了西北,让管家送过来。
对朱氏所说的,所谓替沈仲行捐了个官,则是沈臻的金蝉脱壳之计。
他领了密旨,要去江南查一桩舞弊案,沈仲行只不过是明面上的幌子,他也正好可以安排楚娇离开沈家。
从族堂出来后,沈臻又匆匆地走了。
走之前,经过花园时.他将楚娇拉到了假山后面,将少女之前给他的钥匙还给了她。
“你的嫁妆,“沈臻在黑暗中深深地贴上少女的脸,擒住了她的唇,深深一吻,“我先藏我的私院了,要用的时候就让福来带你去取。”
“你…”楚娇推了推男人,没推动,只能趴在他怀呈抬头问道,“不需要吗7”
“呵,”沈臻的语气中充满自信,“爷不缺银罩”
“只缺一个夫人。”
老不正经。
楚娇唾了他一口,又摸了摸男人脸上冒出的胡茬,“还要多久?”还要多久才能处理完这些事7
“快了,”沈臻亲了亲她柔滑的脸颊,“你这几日先收拾好东西,过几日咱们就走。”
“公爹,儿媳跟你走了,那你儿子怎么办?”楚娇逗他。
“我再赔他一个儿媳。”虽然只是名义上的父子,沈臻却也知晓儿子心中另有所属。
“那我们去哪7”
“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果真如沈臻所说,他们很快就离开了沈家。不过离开的方式有些出人意料。
隔天夜里,沈宅三房听松院走水,火势很快就蔓延开来,将整个三房都卷入其中。
除了三房主子沈臻在外办公躲过一劫外,三房少爷和少夫人都葬身火海,同样葬身火海的还有他们的贴身侍婢。
第三日的清晨,楚娇在一阵摇晃中醒来。
她感到自己的头并没有枕在睡枕上.而是枕在某人的大腿上。
“唔?”
她揉了揉眼睛,几缕光线调皮的在她莹白的脸上晃来晃去。
“醒了?”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楚娇握住在自己头发上抚弄的大掌,伸展身体想翻个身,腿却触碰到了木壁。”嗯…”她问道,“我们到哪儿了?”
“应当已经到甘南境内了,”沈臻撩起窗挡看了一眼,“还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用了一”楚娇摇摇头.不过也没有立刻起来。她喜欢睡醒了之后再在床上绵一会儿.虽然现在是在马车上,但也改不了这习惯。马车虽不大,但却看得出主人布置的用心。四面木板都用上好的夹棉绸布包裹上,楚娇感觉身下更是比床还柔软,不知这男人扑了多少层被单。马车的侧边还备有抽屉小几,里面放置着吃食茶点.实在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昨夜几时启程的?”楚娇翻了一转,趴在男人的大腿上,抬头问道。
她其实昨天傍晚就被沈臻秘密带幽了沈府,住在了他置办的别院里。
沈臻大致的对她说了他的计划,楚娇也帮不上忙,只得叮嘱他小心。
沈臻一直没有回来.她等得太困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出了京。
“丑时,”沈臻道,“见你睡了,就没吵醒你。”
“沈仲行呢7”
虽然只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但楚娇却也不想独将一个病弱的少年扔在冰冷的沈宅。
“在爷怀里还想着其他男人?”尽管沈臻也知道两人没有什么,但却并不妨碍他吃飞醋。
楚娇翻了个白眼,揪了男人大腿一把,“跟你说正经的呢!”
沈臻握住少女的手.“我把他安置在京郊的宅子里了。”
“他的身体无法出远门,正好有个名医也住在那里,他可以好好养一养病。”
“那个阿宛呢”楚娇连忙问。
“什么阿宛?”
“哎呀,就是他喜欢的那个侍女|_’楚娇就不信这老谋深算的男人会不知道。
“没想到娇儿对别人的感情生活如此关心……”
沈臻嗓音低沉,大掌顺着少女的手臂往前探去,“不如关心关心爷的喜好?”
——
本来想上肉的,结果一写字数又蹭蹭蹭…
不过马车play要来了嘻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