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还yu说什么,却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二少,我们可找到您了!”
贺子归郑重将草纸揣在裤兜里,出门迎上去,又恢复之前乖张的神情,不满道:“孙叔,你们来得太迟了,要不是这里民风淳朴,村民热情好客,我可能早就饿死了!”
满脸愧疚的中年男人连连赔罪,“二少受累了,我们这就接你回家!”
贺子归轻哼一声,随意看了一眼谢厌,对男人道:“这几天是他收留的我,你们随便掏点钱打发打发,省得以后……哼。”
孙叔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他不能像二少吩咐那样,直接将报酬扔给谢厌,而是上前几步,温和地对谢厌表达感激之情,而后拿出一张卡,递到谢厌面前,“小小谢礼,还请小伙子收下。”
谢厌极其自然地接过,揣进兜里,转身回到屋内,似乎对外头的豪华汽车以及黑衣黑裤的高壮保镖毫不在意。
贺子归勾了勾唇,大师就是大师。
坐上车后,孙叔看着贺子归的胳臂,极为心疼,“二少,等回到京市,咱们立刻去医院看看,这得多疼啊。”
靠在柔软的座位上,青年从后视镜看着渐渐远去的小村庄,想到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大师,一时间心中竟极为平和,其实大师的那些草yào极为管用,他的胳臂早就不疼了。
轿车驶上国道,往京市方向而去,贺子归想着谢厌告诫他的那些话,不禁有些担忧。他来沅水村,是因为天师通过术法,寻到大哥魂魄所在方向,并言及落叶归根,或许离身之后的魂魄为求庇佑,会自发前往祖坟受先灵保护。
此话挺合逻辑,而且他们贺家的祖籍就是沅水村,大哥的魂魄或许就在沅水村山上的祖坟处徘徊。
只是,他没找到大哥,还差点将自己搭进去了。
“二少,我已经知会董事长,董事长很担心您,大少已经……您要是再出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孙叔叹息道。
贺子归也知自己有些鲁莽,不过他嘴上是不会承认的,正yu习惯xing反驳一两句,前面的司机却陡然猛打方向盘,惊恐尖叫。
贺子归只觉心头一悸,怔怔抬首望去,时间仿佛放慢了流速,一切都像是慢动作一般。一辆载满重物的大货车迎面撞来,裤兜里的草纸顿时无火自燃,贺子归只觉得眼前金光一闪,他们的车竟然以极其刁钻的角度,避开失控的大货车,大货车直直冲向路边的护栏,以一百八十度往下倾翻。
而他们的轿车居然完好无损。
司机和孙叔俱惊魂未定,猛拍胸脯,“万幸!万幸!”
贺子归下意识掏掏裤兜,里面的草纸早已化为灰烬,他不免想起那张被谢厌随意乱画的、将水鬼定住的草纸,顿时大叫一声:“孙叔!回去!去沅水村!”
他一定要将谢大师带回京市!
与此同时,又一辆轿车停在谢厌家门前,引来村民围观。
刚走一辆豪车,怎么又来一辆?难道这谢家小伙子捡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一只锃亮的皮鞋首先出现在众人眼前,接着是一条套着西装裤的腿,腿的主人皱眉看向眼前的低矮砖头房,深吸一口气,往前走几步,轻咳一声,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谢延在不在?”
屋内没有任何动静。
男人略微发福的脸现出一丝尴尬和恼怒,但想起上头的jiāo待,他又继续问了一声。
屋子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人已经等得不耐烦,这时候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凑上前,大胆问道:“你们找小谢干啥?”她见这些人脸色不好,面色不善,想到小谢昨日还救过儿子,怕他一小孩被人欺负了,便壮着胆子帮小谢问话。
村民也不是傻子,虽然来人一看就非富即贵,但态度比方才那批人坏多了,小谢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怎么能让人随便给欺负了?
看着村民们虎视眈眈的眼神,西装男不免头上冒汗,他不得不放缓面色,道:“我是来接大少回家的。”
嚯!小谢什么时候成大少了?他们怎么不知道?小谢就在他们村里出生长大的,哪来的什么少爷?
嘶,不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