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如水的面容上,心里笑他装模作样,便开口道:“沈爱卿可有话要说?”
“陛下,微臣以为凡事皆需证据,赵大人说的这些可有人证、物证?”沈寂眉头紧皱,俨然一副沉怒的模样。
不少文臣心中讥讽:武将就是武将,这点事儿便沉不住气。
赵御史此次准备充足,他鼓起勇气,直视沈寂,一脸正气凌然,道:“沈将军可敢与齐王世子对质?”
早在魏谦被救活,离开栗阳城后,谢厌和沈寂就已经预料到这件事的发生,魏谦及齐王在这件事上绝对不会退让,而且,沈寂殴打魏谦的原因还与谢厌后腰上的烙印有关。
细作与殴打看起来是两件事,可这两件事偏偏因为魏谦的话而联系在一起。
“有何不敢?”沈寂声音响亮,毫无心虚之色,弄得一旁爱热闹的大臣不禁有些发懵。
“陛下,微臣请求齐王世子作为人证入殿对质。”赵御史笃定沈寂殴打皇族这一罪名是跑不了的。
皇帝自然应允。
顷刻,齐王世子魏谦缓步至殿中,向皇帝行礼,得皇帝恩准后方站起身。因大病一场,他身形极为瘦削,脸颊凹陷,面色蜡黄,看着就让人心揪。
“请问世子,在西北军营中,您因何受伤?”赵御史开始发问。
敛下眸中的仇恨,魏谦平静道:“是被沈寂沈将军所揍。”
群臣哗然,传言是传言,他们听着就笑笑而过,可如今,魏世子亲口表明他的伤乃沈寂击打所致,虽说不能仅听他一面之词,但仔细想想,西北军中除了沈寂无人敢打魏世子,况且,据说魏世子文武双全,再不济,也不可能被寻常一小将打成这副鬼样子,看来沈寂的嫌疑相当大。
“沈将军可有话要说?”赵御史紧紧盯着沈寂,他倒要看看,沈寂如何狡辩。
“他说是我打的,就是我打的?”沈寂冷笑一声,“赵大人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要的是证据。”
魏谦陡然转过身来,yin沉笑道:“堂堂大将军,敢做不敢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试问,军营中除了你,谁会有那个能耐让我毫无反抗之力?如果不是你,你为何要心虚将王彪处死?”
“世子,”谢严忽然出列道,“军营中除去大将军,我也有那个能耐,还有,王彪殴打世子致世子重伤,难道不应被处死?”
见到谢严,魏谦怒意更重,这两个人实在太过不要脸,做过的事情居然矢口否认!
“你说得对,既然你也有这个能耐,我为何非要诬告沈寂呢?”魏谦诡笑一声,“我与他无冤无仇,何必弄成如今这局面?”
谢厌似被他的反问堵死,顿时说不出话来。众臣见状,都觉得沈寂这次恐怕罪责难逃。
“你方才说与我无冤无仇,那我为何要打你?”沈寂皱眉问道。
众臣懵然,这因果联系绕来绕去的能不能好了?敢不敢一句话说清楚!
魏谦闻言,du蛇般yin冷的目光落在谢厌身上,笑容加深,慢悠悠道:“自然是为了包庇谢严这个细作!他虽身为西戎细作,但你贪图他的美色,被他蛊惑,完全忘记大将军的职责,整日与他缠绵,我发现他细作的身份,你为保他便将我揍成重伤,若非顾忌我的身份,恐怕我早已去见阎王了!陛下!此事臣有证据!”
皇帝很感兴趣,“什么证据?”
从袖中掏出一份折子,魏谦双手捧过头顶,“此乃袁栋将军亲笔所写的证词,还请陛下过目。”
皇帝从吴总管手中接过,浏览一遍,其上所写俱是沈寂与谢严在军中各种“伤风败俗”之事,尤其强调沈寂为与谢严亲热,居然剃掉留存多年的胡须!
通篇看下来,皇帝强忍着没笑,看来这沈寂与谢严确实有龙阳之好,如此他也放心不少。
自古以来,君臣之间哪有绝对的信任?沈寂战神之名太过耀眼,军功卓著,若再加上一个谢严,皇帝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放心信任二人。可若是他们相互喜爱,俱不成家,此事于皇帝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只不过,谢严乃细作一事,为何魏谦如此笃定?
“沈爱卿与谢爱卿也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