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想得明白了,以往是我自欺欺人,念着父女之情,实在不敢朝他身上想去。如今,只见着萧承恩与赵贵妃受惩,我是心里不踏实的,总是想着对不起母妃。”
她又直视着萧晋,满脸认真继续道“这消息,你定然是想知道的,此事关于你,怕是以你的性子也忍不得被瞒在鼓里。”
“如此,你想说便说,若本王满意,自然按你的意思来,早日送他们归西。”萧晋双手交叠,露出一抹笑,直视着宝华,那在灯火明灭的幽暗里,他的面容格外让人恐惧,明就是那般俊美的,却让人不寒而栗 。
宝华抖着身子,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开口“先帝临去时还曾留了道旨意,我父皇至今还留着。”
她继续咽了咽口水道“那圣旨自然是与他有利,他才留得,自然,那旨意与你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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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恩?”萧晋动了动身子, 双腿交叠搭在椅背上头,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转着手上的粉玉坠子, 万分珍惜。
宝华有十成十的把握, 萧晋听了此消息后定然不会无动于衷, 这是个惊天的大秘密, 让她震惊到怀疑萧晋是否真是先帝的亲子。
“先帝去时留了道旨意,若……”宝华神色莫测,飞快瞥了一眼萧晋,又低头强忍着惧意继续开口, 回忆着她偷看见的圣旨上头的nei容“若朕之太子萧晋, 他日暴虐不仁, 以致民不聊生, 生死便由皇弟而定
。”
上头真真切切盖着的是先帝的私印, 那私印便在先帝去时跟着碎了,再也是仿不得的。
萧晋的动作顿了顿,浑然不在意驱赶她道“可是说完了”
若宁帝手上真掐着这道能要他命的东西,又怎么会不及早拿出来,何必拖到现在,自己都快要了他的命时候。
宝华眉头一凝, 便晓得萧晋是不信她的, 生怕他立即将她轰了出去, 额头上沁出了丝丝薄汗,急忙开口解释“我晓得你许是不信, 但我怎会骗你的,这的确是先帝留下的,还是我父皇……逼宫时逼迫先帝写下将西北私军给他的那张旨上头。”
那句逼宫,她也是臊得慌,又心虚,实在是说得小声又小声。
她扶了扶头上因动作而要脱落的珍珠流苏簪子,看萧晋神色有片刻的松动,颤巍巍的继续道“平日里那行密旨是见不到的,若是沾了盐水便能显现出来。你若不信,可去寻了试,不过那东西我父皇又藏的紧,你怕也是寻不到。
我还是一日偶然才知晓了这秘密。”
萧晋依旧是不为所动,仔细的擦着那粉玉坠子,动作轻缓,满眼都是柔情“说完了便去吧,你要的,本王定然会尽快。”
宝华眉头一松,心里那块石头便落了下去,听他这话,想必是应允了。
她还生怕萧晋杀她灭口。
便朝着萧晋郑重一拜,扣了裘衣,踏着寒意袅袅离去,盼容与盼宁小心的护在她左右,只留下三道浅色的人影模糊在雨幕里。
房nei的萧晋还是歪在椅子上,手上把玩着那粉玉,陷入沉思,自己早就知晓,较起他的另一个儿子,又相较于天下,甚至是逼死他的皇弟,自己都远远不如。
只心里头的暴虐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烦躁的紧。一到雨天,腿节也跟着痛痒,像是无数只蚂蚁在那处啃咬,恨不得腿断了,还痛快些。
到底那些庸医是治不好病的,只会说安心静养,生怕说多了得什么罪过。
他无意识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这天一冷,他也心里也跟着空落落的,实在是想找个地方将自己心里空着的地方填满。
此刻,他满脑子里都是那坠子的主人,明明软的像团棉花,明明他最腻烦的就是那种人,偏偏就是一头栽了进去,再也没能出来。若一日不见着她,便觉得心里不踏实,又酸胀胀的难受,像是被剜了一块。
木生守在外头,见着宝华一行人离去,才禀了一声,推门进去,想着他家殿下逢着音天下雨腿疾便得犯了,忍不住埋怨宝华来得不是时候,天大的事儿,都比不上他殿下身子重要。
他一进去,便看见萧晋有些木然的呆坐在那儿,手里无意识的摩挲着那他见惯了的粉玉坠子,木生一慌,还以为萧晋是犯了腿疾,疼的厉害,忙上前问道“殿下,可要传太医”
萧晋还是不欲理人,只说自己无事,便轰了面目担忧的木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