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劲瘦的脚踝和手腕。
身形消瘦但挺拔。长久不见阳光和营养不良,导致肤色是不正常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薄薄的嘴唇也近乎苍白,但是五官立体分明,鼻梁高挺,长睫似扇,嘴唇也是棱角明确,十分好看,眉飞入鬓,凤眸淡泊。乌发及腰,松散的披在身后,额前两缕细发给他添了几分柔和,却掩不住他周身的孤冷。
握着雕刀的手白皙消瘦,没有一丝瑕疵,骨节分明,十指修长,因为用力,青筋微微凸起。
唐玉晚不死心碰了碰他,颤抖着声音道“我是淮城公家的女儿,你若是带我出去,我会让阿爹报答你的。”
唐玉晚是真的害怕,从小到大娇养惯了的,第一次被扔在一个这样的地方,恨不得死过去,醒来又回到国公府里,只是场梦就好了。
少年的手顿了顿,一字一字的发出声音“冷宫,萧晋,等人来。”
唐玉晚缓了缓明白他的意思了,这里是冷宫,他叫萧晋,他也不知道怎么出去,要等人来。
等等,萧晋?是先帝的太子,后来被关的那个?
外公与先帝是堂兄弟,先帝是阿娘的堂叔,那阿娘和萧晋是隔辈的表姐弟,那萧晋就是我不知道隔了几层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堂舅舅了。
阿娘有事没事还不时念叨着。
既然是熟人,唐玉晚心里定了定,自己安全了,颤抖着手把簪子又簪回头上,害怕还是没缓过来。
听说她这舅舅当年做太子时也是个人物,满朝文武无不称赞他是个惊才绝艳的,八岁在太傅辅佐下监过国,十岁那张嘴就能辩的御史大夫无话可说。
十二岁,额,父母双亡,被叔父关进了冷宫
。一瞬间云端和尘埃的差别,难怪这么寂寥。
唐玉晚簪好珠簪,垂下手臂时感受到袖子里重量,突然想到临走前华嬷嬷给自己塞到袖子里的糕点。紧绷的神经一下松懈下来,才突然觉得有些腹中饥饿。
自打进了这里就没见有人来过,想必坐在地上这人也没吃过东西,占了人家地方,给人家一半也是应该的吧。唐玉晚蹲下打开帕子瞟了萧晋一眼。
帕子里装的是枣泥山药糕,白腻小巧的一块块,香甜的枣泥和牛乳味勾起人的食欲。
因着天凉,山药糕不似刚出锅那么软糯
,却能让形状更加完好,味道也是不差的。
唐玉晚讨好的将帕子朝那边摊了摊“咱俩一人一半。”让她对着这人叫舅舅,她也实在叫不出口。
等了半天,唐玉晚手都要麻了,脸上的笑都要僵硬时,那人才把眼光移到阿迟身上。
迎着那边萧晋没有什么善意的眼色,阿迟硬着头皮给他解释
“枣泥山药糕,可好吃了,你肯定饿了,分你。”唐玉晚又将手抬了抬。
萧晋才伸手捻了一个,细细的咬在口里,吃的极慢,没说好吃不好吃。
唐玉晚也塞了一个进口里,只觉得甜味让她整个人都放松起来了。
殿nei沉默安静,只有凄厉的哭喊声从四面传来,唐玉晚想着,那些是被关进冷宫的妃子吧。
她的恐惧散了许多,倒是不禁替她们感到悲哀,为一个男人,把自己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从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唐玉晚隐约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猜测是有人找来了,重重舒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落下,对门外应了一声。
然后兴奋的放下帕子,拍了拍身后的尘土 ,依旧腿脚发软,但笑吟吟的对那边神色莫测的萧晋道
“有人来了,这些都留给你了,有机会我一定来看你的。”
这个人虽然冷淡些,但是至少是好人,没把自己赶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来看他,他一个人在这鬼哭狼嚎的地方,挺可怜的。
唐玉晚又从腰间捣鼓了几下,抽出十几条金线塞进萧晋怀里,这是临行前萧氏交代的,挨个在她衣服腰带处穿了金线,以备不时之需。
“你拿着,这是阿娘给我带上的,她说宫里有钱能使鬼推磨,别嫌少。”
唐玉晚顿了顿又补充道“我阿娘很关心你的。”
说完头也不转的跑出了大殿。萧晋盯着那抹嫩粉色的背影,直到她回身把殿门推上。
若他们关心的那个人真是我就好了,萧晋垂眸。
院nei的人声逐渐散去,静安殿又重归于平静,只有侧殿里关的那些弃妃哀嚎的声音断断续续,不甚清晰。
萧晋放下珠子,红着眼眶又捏起了一块点心,囫囵塞进嘴里,吃的很急,嘴里塞的满满当当。
没有我娘亲做的好,傻丫头。
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