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苏:“……”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硬邦邦的地面即使铺了一层棉被也同样不舒服,但余苏却还是慢慢睡了过去。
直到半夜,一阵急促且响亮的敲门声将她惊醒了。
她猛地一下坐起来看向房门,才听出那敲门声是来从右边的房间传来的。
那里,是学生妹薛眉的房间。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亮,还伴随着一道女人的喊声,余苏细细一听,听清了一些话。
“救命啊!求求你!救救我!”
“求求你开门啊,开开门啊!有人要杀我,求求你救救我!”
虽然声音不太清晰,但话语里的哀求和绝望却非常明显,而那“嘭嘭嘭”的敲门声就像击在人心上的鼓点,时轻时重,从未间断。
忽然,一道惨叫声划破夜空,穿透门板,钻进耳中,惊得人心底一颤!
“救命啊——”
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再次传来,几秒钟后又是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利惨叫。
敲门声,求救声,惨叫声,一次次地循环往复着。
房间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没有哪怕一丁点的光亮。余苏坐在黑暗中,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呼吸也放得很轻。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不知到底过了多久,前一秒还异常刺耳的惨叫声忽然戛然而止。
仅仅一瞬间,什么声音都消失了,周围安静得连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这死一般的寂静,反而让人觉得更加不安了。
余苏愣了愣,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任何声音再响起后,才压低声音悄悄问了一句:“大佬,你醒着吗?”
从旁边的床上传来了男人翻身的声音,黑暗中,一道极具诱惑力的嗓音响了起来:“怎么,想上来和我一起睡床?随时欢迎。”
呵,臭男人。
余苏翻了个白眼,再次躺在了硬邦邦的地板上。
“放心睡,今晚不会有事了。”床上的男人又说了一句。
第二天一早,余苏再次被声音惊醒。这一次,是李一发出的一声惊呼。
她有些困倦地坐起来,揉着干涩的眼睛走出房门,便看见李一正站在薛眉的房间门口,左手捂着嘴巴,双眼惊愕地瞪着房间nei部。
余苏三两步就走了过去,看向房中,随即觉得有些想吐——
房间里,薛眉的尸体就躺在地板中央处。她仰面朝上,浑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就连脸部也没有幸免。
像是菜刀砍出来的伤,将她的身体砍得血肉模糊,支离破碎。nei脏以及肠子里的粪便都流了出来,既恐怖又恶心。
她的脸被斜斜劈成了两半,几乎看不出本来面貌,唯有两只因恐惧而瞪大的双眼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满地都是血,血水从她的尸体下方流出来,汇成了一条红河,红河的尽头,已经延伸到了玄关。
余苏忽然想起她昨天在餐桌上说过的那句话——“等着瞧,没了那个累赘,我一定活得比你们长。”
怎么说呢?在惋惜的同时,余苏还觉得有些可笑。
不过,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样的尸体,她心里略微有点不太舒服。
此时庄涵也闻声而来,在看到房中的情形之后,“哇”的一声就转身吐了。
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问出了一句:“她昨晚……是不是开门了?”
余苏回想了一下,但根本想不起当时有没有听到开门声。那些声音实在太吵了,就算有人开门,她也不可能听到的。
王三打着呵欠姗姗来迟,走到门边向里面撇了一眼,便悠然地向楼下走去,经过余苏身边时,他徐徐道:“我可爱的未婚妻,该下去吃早餐了哟。”
庄涵闻言又干呕了几声,望着王三的背影大声问:“看到这种场面你还能吃得下去?”
事实证明,他真吃得下去。
早餐是熬的青菜粥,清淡爽口,非常好喝。别说王三,就连余苏也喝了两碗。
第二碗一放下,王三就笑:“我们的婚约还是重新考虑一下,我可能养不起你。”
余苏嘴角抽了抽,并不是很想搭理他。她默念了一句狗命要紧,面无表情地说道:“没关系,我可以养你啊。”
此时庄涵又想起了那具尸体的惨状,发出了本次早餐桌上的第三声干呕。
时机如此恰到好处,李一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见王三看过去,她干咳了一声,正色道:“今天我们分头行动,我找个借口把老板娘叫到我房里去套话,你们趁机四处找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见到了那样一具尸体后,庄涵显然已经没有昨天那么放松了,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紧张情绪,听到李一这话后,忍不住问道:“那个,白天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危险?”
否则他可不太敢和其他人分头行动。死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死得还那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