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麽重的氧气筒,我竟然能在这麽狭小的空间搬动,甚至举起它来敲雪。
不过虽然这个身体这麽强悍,肯定还是会有极限吧?
只是忍耐力比较强大吧?
不可能所向无敌吧?
尤其是等一下,忽然要整个曝露在死亡禁区那样的环境中,没有充足氧气的长久支援……
这个身体再强悍,终究还是需要呼吸。
一千公尺一千公尺的上升,就算撑的住好了。但是从原本平地充足的氧气浓度,忽然跳到只有百分之三十甚至可能更低的这个地方?
真的几乎等於忽然把一个人从平地丢入太空。
能撑的住吗?
这个身体能撑的住吗?
会死会活,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我就这样乱糟糟想着这些事,不知道敲击多久,不知道多久过去,我终於靠自己的双手,从雪层中敲出一条生路。
冷风立刻灌进来,属於白天的亮光也立刻照耀进来。
我们运气好,山顶这里的积雪没有很多,尤其又是夏天了,所以覆盖在我们的上头的雪层真的没有很厚,大约三十公分左右而已。
我立刻把手中的氧气筒甩到外面放着,背着依然绑在身上的小奈美奋力爬出雪层。
外面虽然依然刮着大风,大量白雪也如浓雾般四处飘动,不过至少已经没有刚才恐怖的白盲天那麽严重,至少能看见十公尺远的距离了。
我看着四周满天飞舞的茫茫白雪。
挣扎着爬出雪层。
和小奈美一起摊坐在雪地上。
虽然是透过断裂的氧气管,不过不论是因为氧气不足或是刚才一直挖雪运动,我开始大口喘着气。
大口喘着气。
真正是一直大口喘着气。
并且双手伸去,关掉氧气筒的伐门,再开始急乱解开腰部把小奈美和我绑在一起的安全绳。
我背上的小奈美,惊恐的紧抱着我,环抱我的脖子,放声哭了……
“哥哥……!哥哥……!哥哥……”
我没有力气喊她别哭了。
现在已经是分秒必争的时刻。
不过看她哭成这样,我还是先放下解开安全绳的双手,双手摸去,把小奈美面罩上断掉的氧气管紧抓在手中,用左手捏住,避免可能的空气外泄或是太稀薄的空气灌入,然後右手拉开她的手……
我边喘气边大喊:“捏住!快紧紧捏住!不要放开!也不要哭了!”
小奈美哭着捏住她自己的氧气管。
我大喘着气,再次对她喊:“快继续用无线电通知山下!快!”
小奈美终於压下手内暗藏的开关,边哭边说话:“有没有人听到……?有没有人听到……?有没有人听到啊……”
无线电却一直只是处於沉默状态……
我继续解开身上的安全绳。
然後,我赶紧站起来,移动到小奈美背後,动作迅速的翻开她的背包,取出备用的氧气面罩,装到氧气筒上。
我的动作尽量快速,因为我知道自己正在跟时间赛跑,每分每秒都很宝贵。
另外,我经过这会的快速行动……
头痛。
我开始头痛。
脑袋好像快要zhà开的疼痛。
我也一直急剧喘气。
身体渴求更多的氧气。
大脑渴求更多的氧气。
我终於知道什麽是高山症的喘气。
我终於知道什麽是高山症的头痛。
我知道,这个身体的忍耐力终於来到极限。
再怎麽强悍的身体,总是会有极限。
果然发生了这件事,如同我的推测,否则这个身体难道就连瞬间抛进宇宙空间也能自由活动?
原本已经习惯充足平地水准氧气浓度的这个身体,因此迅速垮了。
急剧的高山症已经找上我!
这样的高山症绝对足以致命。
我只有多少时间?
五分钟?
三分钟?
或者三分钟不到?
那小奈美呢?
她有开始觉得不舒服吗?
听她的哭声,听不出来她到底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不过她的体质好,一路上身体也努力在适应这样的环境,现在又把氧气管捏的那麽紧,所以只要能尽快把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