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了圆月。窗外黑漆漆的,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倒是应景。
她让赵婶晚上呆在自己的屋子里,莫要出来。而她则带上该带的东西,出了园子。
那修长的身影已在角落里侯着她,见她出来,两人相视一眼。她知道,他一定会出现。他知道,她一定会出来。
他随手递上一样东西,她接过,心下满意。还是他知道自己的心思,猜到自己今晚要做的是什么。
她走在前面,他像影子一样跟在后面。
只不过,她的身形不再高挑,而他的影子太过修长。除此之外,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们之间那种经年累月下来的默契,不用语言,就能相互明白。
一进主院,他快速出手,将下人们都弄晕。
她则像串门一般,推开了秦氏的房门。像进自家屋子一样,随意地走进去。
秦氏睡得并不沉,依稀能感觉有人进来。
她把室内夜灯的灯火挑亮,就那样悠闲地坐着桌边。秦氏半睡半醒,感觉到室内变得亮堂,睁开了眼。
正yu喝斥自己的丫头,不想竟看到一个怎么也不该出现的人。那个人坐在桌前,正在倒着茶水。她的手指白嫩细幼,不紧不慢地动作着,说不出的好看。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来人哪……”
她回过头,用手指作势,置于唇别,“嘘,别叫了,没有人会来的。”
一副小姑娘的模样,眼里却没有半点温度。那种居于高位,掌控他人生死的霸气显露,轻睨间,是浓浓的杀意。
秦氏是宫里出来的,见识过天下最尊贵的人,对于这样的气势,并不陌生。就是因为不陌生,她才会心惊肉跳,不明白明明是一个低贱的女子,就算是公主的亲信,也不应该有这样的气势。
“你来做什么?”
碧姜从袖子里拿出那两包yào,放在桌上,“你说我想做什么?”
见她亮出yào包,扶茶反倒冷静下来。既然事情败露,那此女更是不能留。想不到她倒是有些手段,不光是赵家的投靠了她,连绿衣都没被诱惑住。
此女看着弱小,心机倒是不小。若是现在不除,将来必成大患。
扶茶想着,慢慢地下床。
不愧是跟着自己在宫里长大的,论城府手腕,都比别人强。碧姜想着,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亲手处置曾经的宫女。
“你应该知道,我曾是大长公主的大宫女,比起你一个半路冒出来的人,公主更信任的应该是我。你就没有想过,我敢朝你下手,就是公主知道了,也不可能会处置我。”
“是吗?”碧姜轻笑,“是谁给你的自信扶茶,本宫不记得,自己有给过你那样的权利。”
秦氏心一惊,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你……刚才自称什么?”
碧姜坐着,明明是媚骨花颜的一个弱女子,但气势却不输任何一个世家贵女。
“怎么?本宫的话,你都听不清,看来真是不听话了。你记不记得本宫曾经说过,你们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忠心。但你是怎么做的,阳奉yin违,竟敢弑主?”
“你……不可能……大长公主在公主府里好好的,你是个什么东西?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半夜跑到我这里胡言乱语。”扶茶指着她,手指都在抖。
碧姜不以为意,信也好不信也好,她都不在意。
一个将死之人而已。
许是她眼里的杀气太盛,扶茶猛然就想到,若对方真是公主,那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要真是
如此,她现在告诉自己,应该就是起了杀心。
不。
不是这样的。
她一定是骗人的,对,她是骗人的!
“你以为你三更半夜跑到我这里装神弄鬼,我就信你吗?”
“本宫并不需要你相信,一个背主的下人,向来不用多费唇舌。只不过,念在你我主仆一场,我想让你死得明白。本宫曾记得,当初离京之时,命你与点香守在公主府。临行前,本宫曾想替你们安排好姻缘,而你们,都没有同意。本宫一直以为你们忠心,却不想,你心里应是有了人,那人就是周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