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他一边抱怨一边打着哈欠,但是当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火山时,他所有的抱怨都被吞进了肚子。
“卧槽,我是没睡醒吗?!!!”他惊叫,然而在场的其他人都无暇回答他。
就如同凉水入油锅,无法抑制的恐惧在人群之中蔓延开来。
中国幅员辽阔,地貌复杂,然而火山却只有寥寥几座,大多分部在东北与藏南地区。而且自建国以后,这些火山几乎没有苏醒过!对于中国人来说,“火山爆发”这种地质灾害,只存在于国际新闻里,他们只能根据灾难电影里的场景,去想象火山喷发后的可怖景象。
而现在,他们就站在一座活火山的半山腰,再过不久,这座火山就要爆发了!
“这是你们节目组的责任!为什么选了这么危险的地方!!!”伟经气急败坏,热血冲头。他才刚做了爸爸,他的女儿还没有学会走路,难道他就要永远的离开她了吗?
不仅艺人们着急,工作人员也乱成一片。跟组拍摄格外辛苦,若不是为了那点可怜的加班费,谁愿意千里迢迢跑来丛林历险?
左边嗡嗡嗡、右边嗡嗡嗡,所有人都在互相推诿,不知应该向谁讨个说法。
就在群龙无首之际,营地中心突然爆发一声刺耳巨响,骇住了营地上的所有人。
空气凝固,鸦雀无声。
只见在人群的包围之中,苏纪时手持地质锤,昂然立在原地。而在她脚下,是一团被锤成碎片的石块,想必她刚刚就是用这个方法吸引所有人注意的。
“都给我闭嘴!”女孩睛致的脸庞紧绷着,一双眸子亮得吓人。她的视线从面前那三十多张脸上划过,滚烫的视线中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把那些冒出头来的恐惧、胆怯、慌乱逐一碾碎。“下面的话我就说一遍,有问题也不准问!”
她气场全开,她是经验丰富的地质工作者,虽然地质灾害并非是她的专睛领域,但她的知识储备,绝对比在场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多。
苏纪时知道,她绝对不能慌——现在,她就是主心骨,若是连她都慌了,还有谁能把这群人安全的带离危险区域?
她声音朗朗:“火山喷发就像地震一样,没有科学手段可以百分百预测。咱们昨天上山时,它还在正常的冒白烟,谁会知道它今天就爆发了?!节目组不知道、土著居民不知道、当地政府也不会知道!咱们能够提前几个小时发现火山喷发的迹象,已经是上天保佑了。难道你们要把这来之不易的几个小时,都浪费在互相指责上吗?!”
她的话掷地有声,仿佛几个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扇在了所有人脸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有些害臊。节目组里,三分之二的人都比苏瑾年龄大,偏偏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们居然需要一个小姑娘来主持局面。
苏纪时没有理睬众人欲言又止的表情,继续说:“每个人立即回帐篷收拾东西!穿长袖长裤运动鞋,带口罩、通讯设备、药品、干粮和饮用水!若是有防身小刀的也要带上,其他的东西都不要带!咱们现在是逃命,不是搬家!”
她低头看表:“十分钟之后咱们就下山,火山随时有可能爆发。”接着,她估算了一下这里到山顶的距离,又远眺脚下的草甸,“咱们不能再耽搁了,至少要退到火山半径三公里以外的平原上!”
她一声令下,所有人做鸟兽散,迅速冲回了自己的帐篷,拿出在超市里抢购打折年货的劲头,拼命往背包里填充着需要的物品。
没有人质疑,为什么苏瑾会成为“领导者”——就连最年长、人生经验最丰富的总导演,也被她一嗓子吼到夹尾缩脖,只知道埋头整理行囊。
旁边的当地导游本想一个人逃跑,被苏纪时当机立断地按了下来,好话说尽,又许了无数好处,终于让他同意给他们领路。
好在,这次爆发的只是一座不起眼的小火山。火山灰、火山碎屑流的影响范围有限,只要他们能抓紧时间逃命,就不会有性命之虞。
但最大的问题在于,这里植被茂密、地形复杂,他们昨天从日升爬到日落,才抵达这里……他们真的能在火山爆发前,回撤到山脚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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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总,穆总!快醒醒!!”
一阵激烈的拍门声打破了海边度假村的宁静。高秘书声音沙哑,一下又一下捶打着房门。他手里拿着备用房卡,然而穆休伦睡觉前有反锁房门的习惯,高秘书划了好几下,都没能进门。
身后的两位黑人保镖立即把他拽走,抬腿就要拽开房门——关键时刻,房门从nei拉开,门缝后,出现了穆休伦神色郁郁的脸庞。
他一直工作到凌晨,四点钟才睡下,没想到刚合眼一会儿,就被高岭的惊叫声吵醒了。
“高岭,飞机不是上午十点的吗?”他语气烦躁,缺少睡眠带来的头痛让他的起床气到达了巅峰。
他本来只计划在印尼待三天,哪想到当地省长远比他想象的胃口要大。对方不仅索要真金白银,还妄想染指他的镍矿,意图拿到股份!穆休伦自然寸步不让,他自己的产业连穆家人都不能插手,更何况拱手让给外人?……这么一耽搁,他便在苏拉威西岛呆了整整五天,他昨晚终于在宴会上搞定了贪婪的省长,于是他安排了专机,今天上午回国。
“不……穆总,现在飞机起飞不了了!”经常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高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