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太久,车nei的空气逐渐变得混浊,让人喘不过气来。余知奚把车窗往下降了两指宽的缝,雨就从那个缝里被吹了进来。考虑到周延卿的病刚好,怕他再次发起高烧来,余知奚把窗户升了回去,短暂时间的新鲜空气又被堵在窗外。
本以为回家这条路被无线放慢,呼吸新鲜空气遥遥无期,在驶过一片低洼地段时,前头几辆车陆续熄火抛锚。周延卿的司机想要原路返回,寻其他的路线,奈何后面的车不离开,也就无法调头。
周延卿的车底盘也不高,在水里泡了一会儿也熄火了。
眼看着雨越下越大,在车里等救援队过来是不可能的。车里还备着两把伞,周延卿留一把给司机,自己打开车门撑起另一把伞。
周延卿站在雨里,路面上的积水没过他的小腿肚。余知奚今天穿得平底鞋,以她的个头,如果是她站在水里,水大概可以达到她膝盖以上的高度。
周延卿站在门外朝她伸手,“你直接跨出来,我抱你。”
余知奚踟蹰着,“我还是自己走吧。”她边说着边往水里跨,周延卿拦住她,“你得了,两个人里湿一个就够了,如果不是你抱不动我,我还打算让你抱着我走。”
不再和余知奚废话,周延卿俯下身单手把她抱起来,考虑到路程,他又说道:“你拿着伞。”倒不是说余知奚重,只不过是怕单手没抱住,会让她掉下去,还是稳妥一点的好。
因为在地势低洼的地方,周延卿需要带着余知奚向高一点的地方走。水向下的流速不慢,由于水的阻力,周延卿的腿浸在水里,并不方便行走。奈何这里原是一个下坡,没有什么捷径,只能老实地往上走。
余知奚撑着伞窝在周延卿的怀里,他的手工西装都是送到专门的干洗店里清洗的,几乎没有什么味道。
她鼻息间充斥着的是雨天里的一点点泥土的腥味,这种气味不好闻,大概是和他一起感受的原因,倒也觉得没那么难闻了。
她抬眸,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周延卿下巴的轮廓,他不是很那种冷峻的长相,轮廓的线条相对柔和,但他不显得女气,余知奚却很想用漂亮来形容他的脸。
他这样面相的人,只要微微一笑,就很容易让人走神。
这样的天气基本上是打不到车的,周延卿抱着她缓慢地稳步走着。即使余知奚的方向感很不好,余知奚也发现了周延卿走得不是回家的那条路。
周延卿相对喜静,而此刻周围的环境嘈杂,大雨落下的声音加上来往车辆的动静,因为道路严重堵塞而此起彼伏的车喇叭声,都让周延卿不那么舒服。
隐约听见余知奚说了什么,附近噪音太多,周延卿没有听清余知奚说得nei容。他停住脚步,低下头,问她:“你说什么?”
“我们去哪啊?”她配合着提高音量。
周延卿往边上水较浅的地方偏移,环视四周的路况,“这里离周家的宅子比较近,我们今天先回那住一晚。”
余知奚仔细琢磨着周延卿口中的“周家”,再三思量这个“周家的宅子”说得是不是周延卿长辈住的地方。如果住在周家的话,百分百的可能性要和周家的人见面的吧……
从周延卿和她说过他母亲的事情之后,余知奚对周夫人的好感大大减弱,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周延卿的母亲。
她没把这些说出口,本来就在麻烦周延卿了,哪里好意思再提什么意见。
大约二十分钟的脚程,远远可以看见周家宅邸的大门,不知是真的年代久远还是房屋主人喜欢这种仿古做旧的风格。总之余知奚单是遥遥望着这个门,就隐隐有些紧张感。
房子里的人从门边跑过来迎,替周延卿和余知奚二人打了一把更大些的伞。这人大概是周家的管家,称呼周延卿的时候用的是“少爷”,这种让人感觉到等级制度的称呼。
围墙之后还要穿过一个不小的院子,院子里也积了水,周延卿没同意让余知奚自己下来走。没必要都到门前了,还让她沾一沾水。
他顺口问了管家一嘴,“我妈和乃乃呢?”
管家回答了这个问题,其实周延卿也没想知道她们在做什么,只要没在大厅里待着就行,他也清楚余知奚见到她们难免觉得不自在。
他没作停留,直接上二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因为有专人整理,即使周延卿很久没有回来住过,他只在逢年过节回来待一两天就走,但屋nei依然整洁。
他没住在这,别人自然也不敢随意挪动屋nei物件的摆放位置,屋里保持着他离开前的原样。
周延卿的轻度洁癖不允许他容忍,自己身上过长时间脏兮兮的。他进屋后径自取了换洗衣服去浴室,他背对着余知奚的时候,余知奚这才发现周延卿不仅是双腿的裤管完全被浸湿,就连他的后背一整片都湿得很彻底。
可是周延卿来的路上时不时就会调整一下伞的位置,每每她把伞往后移,他就会马上移回来。她也淋到少部分的雨,但是和周延卿一比,好像不值得一提洁。
她的手脚被风吹得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