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签,蒙头蒙脑地在座位上发呆的何信被抽中了。那天往后,何信天天被留下来练习跑步。
曾丽也参加了这个项目。由于学校是整批整批地进行训练的,两人总得碰面。何信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曾丽倒是却尴尬得不得了。傍晚放学,彭怀早早就抱着篮球到篮球场打球。chā着裤袋拽拽地走过去跟何信打了声招呼,何信问,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彭怀朝教学楼那扬了扬下巴,“其他人待会就来。”
何信哦了一声就准备开跑,突然手臂被彭怀一把扯住,“她怎么也在?”
顺着彭怀看的方向的看去,看到2号跑道上一个人做准备运动的曾丽。“曾丽以前是女子田径队的队长。”
彭怀撇撇嘴角,轻蔑道,“就她那身子骨?”
何信没理他,转身做起跑预备。
训练结束的时候,何信擦着脸上的汗水,习惯xing地走向篮球场找彭怀。彭怀正跟别人打得热火朝天。看到何信走过来,带着球看着面前防守的人大声喊道,“等会儿。”
何信知道他跟自己说。也不知道彭怀有没有看到,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回应他。然后就坐到篮球架后面的台阁上看着彭怀发呆。彭怀有着绝对的身高优势,攻守自如。灵活xing高,连续xing强,基本上投中率高达百分之90。
篮球是一种很考人的瞬间反应能力和判断力的运动。理应这些人脑部发育很强才对,怎么彭怀就是这么不愿意读书呢?
何信为彭怀浪费了一颗好脑袋而可惜。
这场比赛在彭怀完美的扣杀下结束。彭怀边撩起衣摆擦脸上的汗边走向何信,“走。”
何信站了起来把彭怀的书包丢给他。两人说着话走出篮球场,经过田径场时,看到远处的曾丽还在跑着步。
两人骑着自行车回家。经过市中心的广场时,彭怀突然腾出了一只脚,踹了脚旁边的何信。何信转过头,只见彭怀一脸兴奋,“要不要去玩点刺激的?”
何信不明所以,但还是顺应了彭怀。因为看到彭怀那种眼神,何信觉得自己无法拒绝。那种专属于青春的冲劲在彭怀身上散发得五光十色。与彭怀很相衬,或者说,彭怀原本就应该属于这种大大的阳光的笑容。
彭怀骑着自行车走得很快,何信好不容易才跟上去。谁料彭怀一个急刹,何信反应不过来,只晓得在撞上彭怀之际,迅速地把方向扭转。砰的一声,直直撞上了旁边的树干上。而何信人也随着惯xing抛出了车子。
听到了声响,彭怀猛地丢下车,冲了过去。何信摇摇晃晃地支着地面要坐起来,突然眼前一黑,就被人实实地抱紧了。何信一愣。
彭怀在颤抖。
彭怀说,何信你不能死。
很久以后,何信才知道,彭怀说这小题大做的话是因为他八岁那年亲眼看着他爸被卷入车底到车轮子压过上身转动着血肉模糊的车轮子离开的整个过程。
由于彭怀抱着何信的脖子,使得他的下巴搁在彭怀的肩膀上,被迫仰头。何信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天上的一闪一闪地飞过的飞机发呆。隔了很久,何信突然闷声道,“我喘不过气了。”
彭怀这才发现何信还受着伤。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彭怀站了起来道,“既然还知道喘气这回事就说明还死不了。”
尽管如此说道,他还是伸出了手。何信抬手捉住了彭怀的手,彭怀一用力就把何信整个人提了起来。彭怀走过去把自己的自行车推了过来,对何信扬了扬下巴,“上来。”
“我的自行车还在这。”
彭怀皱眉,“管它做屁,快滚上来!”一如当初,霸道得不可理喻。
但何信还是坚持一开始的态度,走过去,把自行车扶了起来。彭怀看着窝火,一把扯着何信的手臂往外拽。何信被拽得生疼,却没骂彭怀,倒是看着自行车静静地说,“至少得要锁上。”
彭怀愣了愣,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完全猜不透何信心思。在这种情况下,正常人不都应该发火的?何信这人反倒不温不火,安安静静地站在让步与坚持之间。不退缩,也不逞强。淡如止水地让人诧异。
初冬的风打在脸上有点凉。回去的时候,何信坐在彭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