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很有自知之明。人人皆像你一般软骨头,这一战根本打不起来。”
“我也不想要什么抚生。不用流血厮杀,随便找个地方逍遥度日多好。”
灵鸷看向谢臻,“你真的相信拥有抚生者会甘心于将它重归于天?今日他肃清万物,来日神灵也会分为三五七等。弱者终无逍遥之地。”
“就是就是!”绒绒忙不迭点头,“当时不少天帝一方的属神也被蛊惑,犹豫应战者有之,倒戈相向者亦有之。天帝所率之师本是替天行道,拼杀混战之后,为谁而战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抚生落在谁的手中。我看过白泽卷轴,上面描述孤暮山下尸横遍野,与修罗场无异。竖亥大神死于上骈之手;据比被女娲、伏羲合力诛杀,死前折颈披发,断一手,茫然游走七日七夜才倒地而亡。神农被烛龙重伤,应龙、女魃这些天帝近臣逐一战死……青阳幸得与昊媖联手,才在上骈手中逃过一劫。”
“昊媖!”因着灵鸷的缘故,谢臻听到这位白乌先祖的大名时也格外留意。“是了,之前始终未听绒绒提及昊媖。”
事关昊媖,绒绒也不敢张口就来,她朝灵鸷眨巴眨巴眼睛。
灵鸷开口道:“孤暮山结界破除后,昊媖先祖感应到抚生已有裂隙。山心暴露,但其中尚有浑沌三神兽把守,她也靠近不得。白乌氏只能守卫于山心之外,以防外力将其损毁。”
“白乌氏两不相帮?”
灵鸷如今知道了昊媖的两难之境,苦笑道:“就算她有此想法,但白乌氏受命于昆仑墟,与天帝并肩作战乃是本分。依当时情境,单凭白乌一族是守不住抚生的,要想终结这一切,只能让此战休止。”
“以昊媖的立场,无论如何她是不会站在上骈那一边的。”绒绒用爪子捂住了眼睛哀叹道:“可惜了她和晏真……晏真长得那么俊,她怎么下得去手!”
“我倒觉得昊媖的本意并非杀了晏真。她那个时候去见晏真,或有别的深意。”谢臻对昊媖一无所知,但她是灵鸷至为崇敬之人,蚌精也说灵鸷与她有几分相似。以谢臻对灵鸷的了解,万不得已之时,他或许下得了狠手,但绝不会使出诱杀的手段。
灵鸷的手指划过通明伞,他似乎能感应到曾经的“烈羽”在其中铮鸣。
“依我族中流传下来的说法,孤暮山一战中,昊媖先祖和青阳君曾找到上骈一方的大将,对其晓以利害:一旦抚生离开孤暮山山心,恐有碎裂之虞。然而对方非但不信,还带来了部众埋伏于一侧。冲突之下,昊媖先祖和青阳君将其诛灭。我当时听过也未往心里去,现在想来,那说的极有可能就是朝夕之水所发生的事。”
“可小善不是这么说的呀!”绒绒怎么也不肯相信小善记忆中那个抚琴的黑衣少年会是坏人。
“我族人的说法未必全是实情,但小善也只是一面之词。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有青阳君知道。”灵鸷黯然。
绒绒口中喃喃:“为了这个,我也要去当面问问他。”
“晏真死后又发生了何事?”谢臻问:“天帝一方究竟因何取胜?”
灵鸷说:“与白乌无关之事我所知不祥,还是让绒绒来说。”
绒绒有些汗颜,“后来的事白泽卷轴上也记录得十分含糊。我只知桑林战死,女娲、伏羲也为之力竭。说起来,桑林大神一直是反对破开抚生结界的,可惜无人肯听她的劝阻。我听青阳提及,天帝许诺过只要桑林及时抽身退往归墟,便可前事不咎。桑林答曰:“为时晚矣”,拒绝了天帝的慈悲之心。桑林死后,上骈大恸,恰逢此时,神武罗为天帝借来奇兵,上骈随之陨落。”
“到底什么是‘奇兵’呢?当时几乎所有的天神部族都已卷入了战局,我实在想不出何处还有‘奇兵’可借。可是白泽卷轴上对此一笔带过。我问过青阳,他说他当时并未在场,不可妄下断言。哼!他一定是知道的,只是故意搪塞于我。”绒绒气鼓鼓地,很快又陷入了纠结之中,“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烛龙杀死了孤暮山山心之中的浑沌三神兽,抚生唾手可得,不知什么缘故,最后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