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旧事。震蒙氏是最后一个zhēn rén部族,天地灵气凋落,上天也无意护持,族人死后一一坠入轮回,活着的人多年未有生育,长此以往族中断无生机,迟早也会和其它zhēn rén部族一样无声无息地消亡了。三千年前,震蒙氏女意外有孕,族人皆寄望于她顺利诞下婴孩,可就在这时,天帝要收回玄珠。”
“所以震蒙氏才拒绝jiāo出玄珠?”
“主人是知道的,玄珠中所蕴乃九天至清之气,正是因为它的存在,震蒙氏才能存续得比其他部族更为长久。震蒙氏别无他念,只求能将玄珠留待婴孩出生之后,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无奈天界并无垂怜之意,一再遣天神前来讨要。震蒙氏畏惧天威,将玄珠jiāo还象罔。当夜震蒙氏女腹中胎儿便岌岌可危……”
“以震蒙氏女之力,怎能盗走玄珠?”
“象罔常游于赤水之畔,与震蒙氏有旧。震蒙氏女苦苦相求,她临产在即,只需借玄珠数日。象罔哀怜震蒙氏一族,私下应允。谁知玄珠刚出了昆仑墟,就被离朱发现并向天帝告发,这才令震蒙氏举族被屠。”
灵鸷从地上爬起,不动声色地道:“震蒙氏不但被灭族,还被强行毁去三魂,恐怕不仅仅是因为盗走玄珠之罪吧。”
“困兽犹斗,何况是人。天神前来讨伐,族人血战而死,震蒙氏女将玄珠吞入腹中,玄珠这才变成了主人所见之物。”时雨一脸漠然,“斗胆请问主人,若你白乌氏遭遇此劫,难道不会殊死相搏?”
灵鸷垂眸,许久方轻声道:“他人如何我不得而知,但若是我做得了自己的主,必不会引颈就戮。”
“可惜震蒙氏又怎能与白乌相提并论。白乌氏是天神之后,其悍勇令鬼神皆惧……”
“别说了!”灵鸷叹了一声,朝想要站起来却力不从心的时雨伸出手,嘴中斥道:“不堪一击,枉费一颗玄珠!”
时雨呆滞片刻,方抓紧灵鸷的手起身,之后便一直低头不语。灵鸷心中疑惑已解,掉头就走,别的一概不理。忽听时雨在身后颤声叫道:“主人……”
灵鸷回头,时雨明澄澄一双眼中似有水光浮动。灵鸷有些懊恼,自己方才不该对这孽障一时心软!
“你再敢这样叫我,我要你好看!”
时雨又一怔,吸了吸鼻子,掏心挖肺地唤了声:“灵,灵鸷!”
继而他小脸通红,竟不敢再看对面那人的眼睛,有幸错过了灵鸷如吃下了腐烂老鼠、生蛆鱼脍一般的脸色。
“谁准你直呼我的名字!”
“可是你不让我叫你主人。”
“我是要你……”灵鸷又看见时雨瘪嘴yu泣,委屈巴巴的样子,险些拔剑。“不许落泪,不许叫我名字,不许这样看我,不许问为何!”
灵鸷说完这番话,才觉得自己有气其败坏之嫌。他知道时雨和绒绒一直在背地里悄悄揣摩他的底细,尤其时雨,稚童身躯、无邪面庞之下藏着千年老妖之心。他既不屑理会,也不断不会让他们轻易拿捏住,所以从来都不假辞色。
“罢了。玄陇山别后,自是后会无期。你什么也无需叫了。”说这话时,灵鸷面色已无波澜。
“主……灵……主人知我意yu何为?”时雨眼睛睁得更大。
灵鸷看向倒影在潭心的一弯残月,说道:“你若无意,又岂会苦等晦朔之时。”
每月的晦朔合离正是天地间yin气最盛之时,聻乃是yin邪之物,玄珠又自女体中而出,虽有昆仑墟封印镇压,可若对其有所图谋,晦朔jiāo接是最佳时机。
“玄珠化作这等形貌后,天帝恼恨,但也无意再招回,遂令离朱、吃诟、象罔三神将其封印于此。象罔知晓我存于珠中,想是留了一线生机,我才得以在珠中育化生长。”
“你还不肯说,你是如何从珠中出来的。”
时雨用残存的半边衣袖抹了一把眼睛,“震蒙氏女和聻的思忆止于他们死去之时。如何出来的……我真的不知道,稀里糊涂就站在了这块石头上。莫非也是象罔所为?”
灵鸷不以为然,象罔已随天帝归寂三千年,如何管得了这些身后之事。不过他未纠缠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