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多走,又似乎需要看郎中之人与他而言不是十分重要,便潦草地拉了随从要回去充数。
随从脑子灵光,忙说如果回去太快恐他家主人会发觉他怠慢,不会轻饶,顺势邀请他去附近的酒肆吃些酒菜,驱驱寒。
那人跟着去了,李长风远远看着眼生,应是没见过他。便装作过路人请他喝了半壶陈年花雕,套了不少话。
他套出是兰茵半夜吐血,陆雲大惊,才让人连夜出来请郎中。
祁昭一听兰茵吐血,头上一沉险些栽倒,李长风忙上前扶他,沉声说:“依属下看陆雲既无意伤害夫人,那这吐血八成是夫人故意为之……”祁昭强自定了定心神,断出此种可能极大。
李长风接着道:“我让随从拖住那出来请郎中的爪牙,快马加鞭过来向大人报信……”
经他一提醒,祁昭反应过来,交代他:“你紧盯着客栈的动静,让跟着进去的人小心些,务必保证夫人的安全,我这就去。”
李长风飞速回去,祁昭进了府想找沈鸾跟着一起去,却听封信说她被人带走了。祁昭登时大怒,道:“不是跟你说不准卢楚进门吗?”
封信愁苦着脸,道:“不是卢大人,是……是安王殿下。”
祁昭与兰茵成婚后,萧毓成在祁府为座上宾,即便是封信也不敢拦他。
祁昭一愣,“毓成?”他不消多想便知道,定是卢楚指使他,卢楚在益阳及长安的这些烂事,兰茵和祁昭并没有告诉毓成,凭这么多年的私交,毓成绝对会对卢楚言听计从。
一时痛恨,忙召集影卫到跟前,将后马厩连同临时备的马都派上了用场,带着他们火速去西郊客栈。路上,他简略说了下当前情况,再三强调务必要保证兰茵的安全。
这一路,月黑星稀,寒风凛冽,反倒是把祁昭吹清醒了,他再三思索,突然发觉此局并非不可解。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公公也是重生哒~狸狸明天请假一天,后天恢复更新哈
☆、第41章
带着人到了西郊客栈, 祁昭发觉隔着一片密林障隔,火光攒动, 连带着头顶上的黑色天幕也被耀成绯色。他一愣,也顾不上隐蔽迂回, 再徐徐图之,慌忙驾马上前去,心里七上八下,生怕兰茵会出什么差池。
他这一疾驰, 后面跟着的人自然马首是瞻, 影卫本就训练有素,宛如棋盘上布置得宜的黑子乌压压地围上来,瞬时将客栈围成铁桶。
祁昭见客栈里已着了火,那些赤枫招的爪牙尽数跟在陆雲身后,由着焚烬冲天, 将那些木桩子烧的哗啦啦四横八落, 倾塌下来,这一片连缀的屋子眼看是保不住了。
他的眼被火熏得发酸, 但强撑着心神搜寻了一遍, 发觉兰茵由随从扶着站在离屋檐三尺远的位置, 淑音跟在她身边,一脸的仓惶惊惧。
陆雲的人已将沈鸾拿住, 却不放兰茵,差遣了一个拿铁环大刀紧站在兰茵身后,锋利如削的刀尖轻轻戳着她的腰。
卢楚和毓成自然恼怒, 两人身后带了不少随从,皆拔剑出鞘。
陆雲的身后是烧得噼里啪啦响的火海,他披着雪色大氅,很是从容沉定的样子,道:“我说了,此女必须得是思澜亲自押来,你们两个做不得数……”略一沉吟,蓦然抬头,见四周轩敞宽阔的丛野密林皆被挡住,祁昭领着人气势威赫地将他们一甘人都围住。
陆雲冷笑了一声,向身后爪牙使了个眼色,那戳在兰茵腰上的刀便架在了她的脖颈上,那钢刀薄刃流转着极锋利雪亮的光,在夜色中犹显熠熠。
祁昭遥遥看着兰茵,见她也在看自己。细嫩的脖颈上架了把刀,可毫无惧色,只素莹莹的一张面,隔着诸多喊打喊杀的莽夫,这样平静地望向自己。
她无声无言,一双眼睛亮极,于沉默间,祁昭明白了她的意思。
勿要冲动。
奇异的,他竟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生出些安慰之感,温凉蕴藉,丝丝入心。翻身下马,拼命扼制住自己想上去将陆雲撕了的冲动,朝已恨不得上去拼命的卢楚和毓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后退。
他的手隐在阔袖里,悄悄攥紧,声音尽量平和:“玉关,你今日要是敢伤了兰茵,我保证,你也活不了。”
陆雲的笑愈加讥诮,歪头看了看他身后的影卫,颇为鄙夷:“凭这些乌合之众?”
祁昭道:“我们可以借一步说话。”
客栈不远处有一条泉涧溪流,因天气森寒已结成了厚冰,两人在岸畔,看着客栈在火势的攻掠下以摧枯拉朽之势轰然坍塌。
“只有我们两人,你要用什么来说服我?”陆雲隔岸望着化作灰烬的客栈,隐隐有些得意,仿佛是在看自己的杰作。
祁昭没立刻说话,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屑地把视线移开,漫然道:“我说服你?咱们相交多年,何必跟我虚张声势,其实你现在心里也忐忑不安吧?”
陆雲的笑一滞,显得有些僵硬,转而避开与他正面相对,拂袖望着冻得严严实实的坚冰,道:“萧兰茵在我的手里,沈鸾也在我的手里,我有何不安?你在长安干的那些事我还替你瞒着掌门,若是哪一天被捅上去,你且得想好了怎么死。”
祁昭轻挑唇角,漫上些许不羁:“卢楚的仕途之路在益阳就被安排好了,到了长安又不惜花费大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