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温香楼是她的地盘,她清楚的知道每一处的死角及最佳藏匿地点。
贴身丫鬟一定要伸手敏捷,必要时刻挨的住枪子,她挑来挑去,才定下了眼前的少年。翡翠是所有人里最没有战斗力却也是最了解她的,索性当个替身。
而谢阮玉,她更不能走,她得掌控着大局。
所以她费劲心思的设了这个局,用上她作为女人的所有有力武器。这件事谢阮玉瞒住了府里所有的下人,她深知,她没有能力保护所有人,只能尽她所力罢了。
穿着裙装的少年眨眨眼,觉得有必要把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戴二爷,“您还要出去看看吗?”
“好。”刚迈了两步,谢阮玉又想到了翡翠,她还在抱膝而坐,显然被吓的不轻,“你先留在这陪她。”
言罢才快步踏了出去,留下无法拒绝她的少年。
楼道被打的全是窟窿,碎掉的瓷器,踩烂的名画,一片狼藉。楼下将将站着一屋子生脸,谢阮玉站在楼梯口,一身朱红看不出上边是血迹还是水渍。
“今天这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谢阮玉一开口,就引起了楼下纷纷议论,却也没人敢当面说些什么,谢阮玉知道发生这么大事,自己开口保他的举动,自然会惹来质疑,只好继续道,“事情发生到现在,想必大家心里也明白,九爷他们谋的事不是那么顺利。”
谢阮玉的声音不大,却生生的印在了听者的耳中,“如今九爷没了,你们所作所为也就没了意义。”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留下我们。”下边有人回问。
有疑问就好,有疑问就代表有商量,谢阮玉觉得自己在算计别人这方面越来越像沈七爷,“当然不是,九爷什么样的人你们心知肚明,毒辣心狠罔顾人命,可我们七爷不一样,七爷心善仁慈,若不是被逼到极限,断然不会反抗如此。我今日敢放你们一码,自然是深知七爷为人。”
这就完了?戴冒的人听的云里雾里。上辈子因为帅府的事,七爷几乎名声扫地,他自己也不在乎,可是这次不一样了,不能让世人把所有的脏水泼到沈七爷身上。
谢阮玉知道,这个世界向来更偏心弱者,毫无理由,或许人本性里就天真的认为弱者该被同情。
可是,这次不行,沈七爷那么好的人,谢阮玉怎么能容忍他再次被世人所误解。她的举动或许不妥,可是却也实际证明了,七爷从不为难无辜。
谢阮玉不喜欢耗费时间,话说完也不多呆,直让人叫了车辆赶去帅府。
雨中的街道空空荡荡,安静异常,百姓对于权力争夺相当敏感,这种时刻,谁也不愿意出门找不安。谢阮玉坐在车nei,估摸着帅府大势已去。
果不其然,等她赶过去,戴冒的人马正在正大光明的进驻帅府。
“姨太!”丁志眼尖,见到谢阮玉远远走来先是一喜,接着就拉了她的衣袖,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雨披北风吹的呼呼作响,“出事了。”
心中一慌,谢阮玉连忙稳住心神,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江姨太那边…”
“您可千万别在提她。”丁志急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们找到沈七爷的时候,差点没把他们吓死,身中两枪,几乎是靠着意志在行走。
刚碰见他们就一头栽了过去,事后丁志派人顺着血迹,找到了疼晕在暗巷里的江娉婷。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了,唯独倒下了沈七爷。
“七爷中枪,子弹刚让咱们的人取出来,还好没伤到要害。”丁志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医生已经派人去请了,还要过会才到,现在能说的也只有这些。
“丁队!不好了!”远处带着灰帽的军人跌撞着跑过来,气喘吁吁,“七爷醒了!”
“呸呸呸!醒了哪有什么不好的!”丁志呸了他一口,相当不满。
“不是,七爷,七爷把人全赶出去了。”那人看了眼谢阮玉,拉着丁志就要往里边赶,“连戴二爷都给砸出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我跟你一起去!”谢阮玉不待丁志开口,便迈了出去,“带路。”
啪——还没到门口就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
戴冒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口急的团团转,看到丁志和谢阮玉就跟看见救星一样,慌忙的迎过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连问了三次才停下。
“我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
“刚醒来就这样了。”戴冒面色透着古怪,他毕竟在三教九流的地方混了许多年,方才沈七爷刚醒,他就觉出来了猫腻,无论是脸色还是体温,都不太正常,只好磕巴道,“七爷,好像…中招了。”
丁志张张嘴,半天没找到语言,他们都知道,这是七爷的死xue。
“我去看看吧。”谢阮玉看着房门,摔砸声不停的传来,“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放在屋里。”
“可是…”
“可是什么呀!”丁志想要开口制止,就被戴冒迅速打断,“我觉得姨太说的很有道理!”边说边推开门,“您请,有什么事叫我们。”
谢阮玉看了眼戴冒,默默点头,“好。”
门再次被带上,丁志忍不住朝他脑袋一巴掌,他跟了谢阮玉这么久,多少生了些恻隐之心,现在这种情况,她进去着实太危险,“你疯了!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哎呀,死马当活马医嘛,不然能怎么办?”戴冒揉着脑袋,“何况我怕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