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还是老样子,让你去看医生你不去,现在怎么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你不记得他暗恋你了?你不记得侵犯她那个人是你前任?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在拒绝这样的事实?”
张长松的声音不大,却足够抨击人心,秦思思似乎被他几个问题问住了,足足果然几秒才一句轻描淡写的“可能是吧”仓促结束这个话题。
她确实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面延伸出太多东西。
张长松见状,也不勉强她,抬手看了眼手表然后站起身说:“思思,要上课了,去上课吧。”
......
在期中考试后,秦思思基本除了上课就没有怎么见过方念瑜了。
她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断的朝着那个空了一周的空桌上看,左看右看的人也没来,大早上的,天已经亮了,秦思思没忍住问她同桌说:“方念瑜你知道啥情况不?怎么好几天没来上学?”
她同桌皱着眉有点不确定道:“好像是受伤住院了。”
在哪住院?秦思思感觉自己脑袋有待呢发昏,逮着他同桌不住的问道:“怎么住院了?”
“我前几天上厕所经过办公室听见班主任说的,我也不知道具体咋回事。”
下午的时候,秦思思找班主任请了个假,随后往她家里去。
方念瑜她伯娘在家,大门开着,她坐在门口嗑瓜子。
周围都是瓜子壳,有点乱。
她眼睛尖,老远看见秦思思了就站起来朝她招手,等走的近点了问:“你是不是来找我家念瑜啊?”
她说话太正常了,正常的不像方念瑜的亲人,反而像无关紧要的人。
不知怎么,突如其来的一种厌恶似乎在生根发芽,不断膨~胀一般,连看着人也不爽起来。
秦思思礼貌的问好,紧接着问:“思思在哪个医院啊?”
王翠萍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小诊所里挂水,你要去看她的话我带你去。”
兜兜转转,穿过各种蜿蜒的小巷,到达目的地。诊所靠中,门口一边挂着诊所两个字的木牌子。
王翠萍朝前一指:“就是这了,你进去吧,我先回去了。”
秦思思朝她道谢,然后走进去,门口有一个穿着平常的衣服,正在给人配药,动作十分流畅,一张纸经过他的手微微一扭,便成了一个极为方便的包,他微微抬眼,看了一眼秦思思:“怎么了?”
秦思思露出一个很腼腆的笑容:“我来找人,那个方念瑜在哪呢?”
他朝上指了指。
秦思思走上二楼,发现方念瑜躺在雪白的床~上,棉被非常薄,但是刚刚好,手腕漏了出来,一些针眼清晰可见,淡青色的脉络在手臂上的皮肤显现,苍白而孱弱。
她闭着眼睛,睫毛安静的驻扎在单薄的眼皮上,周围暗色的阴影,头发微垂,有些搭在了额头前面。
秦思思就这么看了她半响,直到方念瑜似乎有感觉般慢慢睁开眼睛。
秦思思上前一步笑道:“你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呢?咋了这是?”
方念瑜微微一惊,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低下头轻轻说:“我不想让你担心。”
“感冒了而已。”
窗边渐渐阴暗下来的天空,混着清凉的冷意,夜幕下的黑夜总是来得那么措不及防,甚至感受不到空气的流通,阴郁的带着风雨欲来的沉闷。
秦思思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我今天晚上睡这吧,陪陪你。”
方念瑜朝她身后一看:“我妈妈呢?”
“她带我到这个地方就回去了。”秦思思坐在她床头边,看见她清瘦的脸颊和苍白的神情,只觉得好像有针扎一样,有点痛。
“你吃了没有,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我不太想吃。”
方念瑜笑着摇了摇头,微微弯眉,使劲的压着唇角不翘~起来:“我没想到你回来看我,很高兴。”
她看起来似乎不太擅长言辞。
翻来覆去的也只是说着类似的话。
秦思思叹了口气,想这个姑娘怎么怎么让人心疼呢。
“念瑜,你以后有事的话能不能告诉我呢?我很担心的。”
话音刚落,方念瑜就垂下头去,原本柔和清丽的线条经过这么一折腾,平白多了几分棱角,有些刺人,夜幕下的黑暗,静止的空气,连带着楼下医生听诊的声音也变得那么黯淡了。
白炽灯在她脸上留下剪影的一角,微抿的唇角,以及手腕的青紫,都好像放大到不容忽视的地步。
秦思思低声说:“你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啊,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方念瑜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温柔的笑道:“没什么不好的地方,你不要太担心了。这里睡不好觉,你回去睡吧。”
她那拒绝的姿态确实令人有些难过。
秦思思愣了一下,委委屈屈道:“我就不能担心你么?”
方念瑜转过头侧着不再看她。
其实那个姿态真的是拒绝了,不想跟她说话,不想见她,也不想跟她有任何的语言、肢体、面部互动。
秦思思身体微微一僵。
她觉得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自己以后想走不平常相反还有一条坎坷,艰难的道路,但是不能拉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心上人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