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叔是文家大院子里出来的异类。
文德忠特意来找他,文果儿躺床上想不明白, 就不想了。至于文德忠从军,恩,他记得那个男人以前就是从军出头,封侯拜将的。
眼前又晃过那个威风凛凛的男人踹开牢门把他抱出去的样子,那男人湿润了眼角说,“……果果我回来晚了。”
他说他做梦都想让他叫他一声爹。
迷迷糊糊的文果儿睡着了。文德忠去而复返,在他房门外站了很久,始终没敲开那道门。转眼只有两日,文德忠一天之中都有半日都进了城。文德忠自认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姬绿珠看着他焦虑,装得都是笑颜如花。她与男人十指相扣,安抚他那颗躁动又不安的心。
“德忠你睡吧。明天你还要出远门。”姬绿珠看着男人的肩膀甜甜的笑,“放心就是,有我大哥和爹,还有果果。我们等你。”
文德忠吻吻姬绿珠的额头,“媳妇?”
姬绿珠:“恩。”
文德忠:“媳妇?”
姬绿珠抬眼看他,疑惑。
“媳妇?”文德忠垂眸,他始终舍不得姬绿珠担心,“睡了。”
第二天,姬绿珠把人送到河边,文德忠一路走一路催,“媳妇回去,媳妇回去了。你不用送了啊!”
这时姬绿珠已有五个多月身孕,文德忠舍不得她担心,纠结了一番他悄悄进了文果儿房间,把那金铃和笔墨纸砚交给了文果儿。除此之外,他还送了一小瓶无异味的剧毒给文果儿。
两人临别,谁也不愿多说去边关的事,都当是普通分别,过两天文德忠就回来了。
那句“孩子出生之前一定会回来”,文德忠在舌尖滚了滚始终没有说出来。姬绿珠微笑着跟文德忠挥手,“马在大哥家里,你一路小心。”
“我和果果还有宝宝都在等你。”
文德忠点了点头,追进马车里。他想嘿嘿傻笑,咧嘴,嘴里是苦涩的,没有笑出来了。
文德忠一走,转眼一月过去。姬绿珠被姬元丰让云叔接到了都督府里,有姬画堂等人陪着她有时发呆,人变的很勤快。
用姬绿珠的话说,她闲不住,闲下来就爱胡思乱想。不如做些家务,比如做各种各样好吃的甜点和菜品,纳鞋底做棉袄什么的。姬元丰等人见她如此都由着她,只从来没有让姬绿珠一个人单独相处过。
另一边文德忠想着文果儿说,只要你能平安回来我就叫你爹。文德忠嘿嘿直乐,眼前浮现出媳妇,果果的身影。他踏入军营。他只要在这里呆上一个月,然后回去。媳妇生娃娃之前一定可以赶回去。
守卫军营的士兵兵戈阻挡,拦住他,“站住。”
文德忠嘿嘿傻笑着递过举荐信和办理的文书,“我新来的。新来的。”
守卫看了眼文书,“还是自愿进来的?你人高马大家里吃不饱,出来混的日子?”
“忠义候,路家军可不是混的?你老实点啊!”
文德忠傻乎乎的应是。进了路家军,他没有直接去找忠义候,而是作为一名小兵潜伏了下来。只是没想一月转过了,文德忠还没见到忠义候就得到全军支持渡上城的消息,渡上城点燃了烽火台,它被进攻了。忠义候的支援还在路上,渡上城失陷。重新夺回渡上城战中,文德忠力大无穷,万军之中杀进杀出太夺目,已经成为卫千总。
此次忠义候找到他去接应一位贵人,只要成功了文德忠就可以回去了。文德忠望着战场上的味不对,这是一个陷阱。不是说忠义候欺骗算计他,而是那位贵人掉入了别人陷阱而他们不能不救。
老杨是个老油条,战场观风向他很准。此时他望着远处如雾一样飘散的烟尘,“千总大人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
文德忠一手拿着纯铁打造红缨枪一手拿着大铁锤,活动筋骨,“尽量活下去。”
福州漫城。
姬绿珠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三月本该孩子足月了,快四月了孩子还没出生。姬画堂劝她,孩子留月是个宝,让姬绿珠放宽心。可姬画堂着急坏了,天天给姬绿珠请大夫,美其名曰嫁出去的女儿是人家的人了。他这样小心翼翼是为了将来好跟文德忠一个交代。越到临盆的日子了,姬绿珠越放不下文宅里的事物,有文果儿陪伴,没文果儿陪伴她都经常回去。姬元丰犟不过她,只好每次派人跟过去,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油菜收了之后,姬绿珠请花家的人除草耕地,她准备下一季种花生。花生是出海商队带回来的,姬元丰知道姬绿珠喜欢种植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分株栽种的油菜收成不错。他就购买了花生让姬绿珠种。
不得不说,除了姬绿珠这个种过花生的人,换做其他人还真没这么好效果。每个窝子两粒种子间隔一寸半左右。种子还要剥壳子,花大姐第一次听说,好奇的很。
姬绿珠笑,坐在田边的太师椅上面垫着褥子看花大姐一家忙碌。她一边细细的解说,关于种植之事她知道她都不会隐瞒。说着说着,花大姐抬头看见远处那片种植魔芋。魔芋先开了花,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