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德忠望着文果儿的背影,“果果,果果下午文叔来接你。你跟着……你二爹,去学堂的路上小心点。”
文德忠那嗓门,附近的孩子都知道文果儿出门。昨天因为文家院子锁了门准备献八卦,献“宝”的人铩羽而归了。前日尝到甜头,今日那肯放过。至于那什么二爹,谁叫那么奇怪的名字。
反正文德忠那个打女人,打孩子的主,没跟在文果儿身边就好了。
而文家大院子里面,狄烟雨抹了胭脂,熏了香,也蠢蠢欲动。唤来爱多事的文知言,塞了两块糖。“你去跟婶婶看看,文果儿身边跟着的可是昨天那个贵人。”
她知道文知言尿性,“婶婶只是随便问问,你看着他了,不用回头告诉婶婶,你跟着他看看能不能再捡金饼子。”
文知言接过狄烟雨给的糕点,咬了一口,“没文果儿家的糕点酥。”他评价了一句,转身跑出去了。
狄烟雨气的深呼一口气,冷哼了一声。蠢货,你以为便宜那么好捡的?!
巴不得那小子闯了祸被乱棍打死。
被她惦记的安洛生打了个喷嚏,回头看了那边山路上。文德忠两口子快翻山了。他们走的秦家门前那条路。
文德忠拿着一盒媳妇路上吃的糕点纠结,一边是媳妇,一边是儿子。他该怎么选。他问,“媳妇你去哪儿?”
说媳妇跟他去城里,他才不信。
媳妇坐牛车,头晕,恶心,要吐!
媳妇不会进城的。
“知道问了?”姬绿珠站路上等着他,主动挽上文德忠的胳膊在文德忠脸上波了一个,“不气了,行不行?”姬绿珠讨好他。
文德忠脸色涨红,因为脸黑不显。
可那上扬的嘴角出卖了他。
他正要说话,姬绿珠道:“你小声点。隔山都听见了。”
文德忠眼巴巴望着她,你说过不嫌弃嗓门大的。
姬绿珠:“这是秘密。”
文德忠压低声音道:“秘密?”
姬绿珠结过文德忠手里油纸包裹的糕点,一封封书信暴露在糕点面上。他分门别类放在文德忠手里,“这个送到福州。这个送到盛京。这个送到飞云帮。”
飞云帮是陈珊珊娘家的产业,保镖,运输,劫杀,收保护费都会做。飞云帮原本在京城不入流,陈珊珊看上安洛生,飞云帮帮主就把女儿嫁给安洛生了。至于怎么嫁的,儿子没娘,说来话长。就不提了。
飞云帮帮主疼爱女儿在金华设立分舵,第一个为了女儿,第二个还是为了女儿。这个时候,正是陈珊珊娘家兄弟每年查账的时候。
因为陈珊珊生辰就是这个时候。
姬绿珠觉得老天都是在帮她,如果这辈子还落到上辈子的地步。她就枉为人了。
她单独挑出给飞云帮的那封信,那是她昨晚特意写的。字迹都改变了。“德忠,这封信你让人扔在飞云帮门口就是了。你别去。”文德忠的样子简直见了一眼,一辈子难忘。“你记住了吗?”
“其他的信,你交给福运商行,让他们商队给你带信。分开送,尽量要送到。”
“媳妇,这信对你很重要吗?”
“是。这信对我,对果果,对你都很重要。”虽然没全指望这些信,可也是条制衡安洛生的路子。
再两个人的时候,姬绿珠愿意给眼前的男人多一点耐性,“这是给我娘家父兄,侄儿的信。姓安的不安好心,又是个极度功利的人。不怕他光明正大使绊子,就怕他狗急跳墙。你引他进家里虽然不方便,也没错处。等我有了娘家帮助,一个县令而已,我们不必怕他。”
“果果是我们的。”
“我也不想回安家去!”
“是我没用。”文德忠闷声闷气的说。他看着姬绿珠眼神复杂,“媳妇……”他欲言又止。
他有条件让媳妇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他有的是钱。真正对他好的人不多,可他钱多,金子堆成山了。他还可以为了她挣个功名习文,金榜题名他不用想了,他不是读书那块料。可武状元,或者进军队。官场之中,他有人脉,他有七成的把握能光宗耀祖封侯拜将。
一封没有签字的推荐信已经压在那个箱子底下很久了。
“怎么了?”姬绿珠问,这男人杵在那儿跟山岳一样,还矫情上了。“你有什么要说的,你说啊!”
“媳妇我舍不……舍不得你晕车。”文德忠道。
“我又不去县城。”
“去哪儿?”
“我先去三嫂子家,让三哥跑荒林一趟取陷阱,然后我去送果果进学堂。”姬绿珠那狡猾的样儿,如守着一颗松树的松鼠,满足极了。笑得眉眼弯弯。
文德忠没多话,不着痕迹的把自家媳妇搂在怀里,一路上慢慢往上爬。
“山高,路陡,媳妇小心脚下。”
“我不背你,我护着你。”
另一边,十几个孩子把安洛生和文果儿围住了。他们大部分穿着短衫,穿着草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