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长书一向雷厉风行,既然决定要将孩子生下来,就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了一切。他以留学的名义为林时雨办理了退学,随后送往巴塞罗那。
冷长书在巴塞罗那的郊区购置了一座小城堡,整个备产期间林时雨就住在这里。他派了不少人手保护照顾林时雨,自己更是以工作的名义留在巴塞罗那,陪伴着林时雨。
许是脱离了原来的环境,除了最初身体因水土不服有些难受外,林时雨的状态显得比在国内要好上许多。
他们所住的小城堡离海很近,而这一代是私人住所,沙滩上的人也不多。林时雨起初j-i,ng神身体还好的时候,冷长书会每天早餐后陪着他来这边走走。
四个月以后林时雨开始显怀,毕竟是双胞胎,他的肚子较一般更大一些。冷长书并不觉得哪里有奇,见着林时雨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他心里倒是也生出了一些期待——怎么都是他的孩子,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可林时雨却很介意自己的模样,他总觉得自己大着肚子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他放不下心里的防备。
何况他的心情也是反复。冷长书寸步不离在他身边,他本该心定,可江云熙的存在宛如镜中裂缝使人无法忽略,更无法修好。
他开始没有缘故地乱发脾气,有时只是找不到一些小东西,他也会很不开心,出言刺耳。
医生告诉冷长书怀孕期间的激素变化导致孕妇的情绪起伏很大是常有的事情。这时需要丈夫的耐心跟温柔,帮助妻子渡过这段艰难的时刻。
而在这方面冷长书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他能花很长时间,什么事情都不做,就只抱着林时雨,好声好气地安抚他,哄他吃饭,哄他睡觉。
这样的冷长书让林时雨无比贪恋,渐渐地也就将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他想,至少孩子出世前,冷长书都会在自己身边。这时期的冷长书是专属于自己的,谁都抢不走。
冷长书一掷千金,投资了当地最大的一家私人医院。作为回报,医院将提供最安全先进的技术保证林时雨安全诞下这对双胞胎。
许是语言上的沟通障碍,又是陌生的环境面孔,林时雨常常有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迷茫感。原先他是绝对不可能接受让别人见到这样的自己,哪怕医生都不行。否则不会两年了,他还是跟傅明弦相处不好,又排斥跟心理医生沟通。
但在国外,过于陌生的一切反让林时雨有种无所谓的微妙感。他并不是接受了,只是觉得,反正他们都是特殊时期才需见到的人,将来谁也不记得谁。
五个月后,林时雨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他浑身都不舒服,尤其是胃,总感觉被顶着,吃东西都难受。孕期他的胃口有所下降,本来吃的就不多,加上孩子的长大,他更是吃一点就觉得撑着。
冷长书不敢让他多吃了,又不能让他饿,只好少吃多餐,一点点来。
这时林时雨的胎动已经很明显了,好在负担感还不太重,他尚且吃得消。
冷长书倒是有点瘾上了这种感觉,他大手掌抚在林时雨的肚子上,里面一有动静,他脸上的神情来得比林时雨更加惊喜。
整个孕期,冷长书都陪伴在林时雨身边。即便他仍旧很忙,隔着七个时差指挥在国内的工作让他常常日夜颠倒,可他的脸上从来不见倦色。
冷长书回国的次数屈指可数,从林时雨在巴塞罗那安顿下来到他生产,一共不会超过五次。便是就那么几次,他也怕自己不在林时雨会有情绪上的波动,几乎不断线的视频电话哄着,保证知道林时雨的实时情况。
而等到闲下来的时候,他就会将林时雨抱在怀里,耐心温柔地给他念故事,说是胎教。那时林时雨的肚子已经有八个月了,两个活泼好动的孩子几乎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每天醒来都懒得动,任着冷长书将他抱到阳台去晒太阳。
巴塞罗那的冬天并没有那么冷,林时雨穿着毛衣晒太阳,浑身都懒洋洋的。他喜欢听冷长书念故事,尤其是午后,阳光轻洒进来,微风带着花香,他躺在冷长书的怀里,与他合盖着一条毯子,不用担心周遭的任何事情。倦了就闭上眼睛安心地睡去,醒了就可以见到冷长书在自己的身边。
林时雨被这样安逸的日子暂时抚平了内心的不安跟恐惧,他全心全意依赖在冷长书怀里的时候,闭着眼睛慢慢地说道:“……我想起来,今年的生日,你还没有给我礼物……”
那时忙着要将林时雨整个打包带来巴塞罗那,冷长书便取消了他们的生日宴会。说是蜜月去了,生日宴会哪有蜜月要紧。
“嗯?你想要什么?”
林时雨贪心地说:“……我想要,一直都跟你生活在一起……”
冷长书亲吻他的额头:“就这么简单?”
“嗯。”
“好,没问题。”
那段时期是林时雨最觉和平惬意的时候,因为冷长书是属于他的,只属于他的。
第22章 第章
孕后期的林时雨状态很差。
怀孕本身就是件辛苦的事,何况林时雨肚子里是有两个。等到九个月的时候,沉重的肚子要林时雨连独自走路都吃力,而胎动更是时不时地给他带去疼痛。
冷长书不忍心看着林时雨受苦。他本就瘦弱,虽然孕期总是不停地补这补那,但并没有长多少r_ou_,这尤其凸显得他的肚子吓人。而且他肚皮薄,胎动的时候,冷长书总感觉那两个孩子会把他小太太的肚皮撑破。
最后在医生的建议下,他们决定十二月中旬剖腹将孩子取出。
林时雨只重了十来斤,除去两个孩子的重量,他身上长的r_ou_根本可有可无。
要去医院的时候,冷长书抱他上车。
林时雨敏感地问:“我现在很重对不对?”
“多两个小婴儿的重量罢了,哪里会是很重,你还是跟以前一样。”
“以前你一只手就能抱起我了。”
“现在也照样能一只手抱起你,不过怕压着你肚子,所以我才两只手抱你。”这几日不见太阳,y-in雨绵绵。冷长书怕林时雨受寒,问他,“冷不冷?”
林时雨摇摇头:“不冷,这点冷算什么。”
冷长书笑笑,今天住院,只要一切顺利,过几天就能让林时雨卸下肚子里的两个小负担了,他道:“孩子出来以后,我们再待两个月,等新年了再回去,满月酒是要回去办了。”
林时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虽然他已经恨不得赶紧将孩子从肚子里拿出来,可回去意味着在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他有些舍不得。
“来这边后也少让你出去,等你休息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出去走走,好不好?”
“……嗯,好……”
四天后,他们的孩子在巴塞罗那出生,冷长书全程陪产,见证两个儿子的到来。
手术时唯一的意外是林时雨太紧张,一度呼不上气,连冷长书的安慰都无法让他恢复平静,最后靠吸氧才撑了过去。
但这已经是他最努力的表现了,他很努力了,一直到他看到了两个小家伙,才后知后觉哭了出来。他问冷长书:“……我很努力了对不对?我表现得很好了对不对?”
冷长书总觉得这并不是林时雨真正想问的问题,他的心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也许林时雨自己都说不清楚,他也更无法猜出来。冷长书只是一遍一遍安抚林时雨:“你很木奉,很勇敢,你想要什么奖励我都给你,好不好?”
“……那你,亲我一下,再夸我几句好不好?”
林时雨的要求差点没让冷长书落下泪来。他从林时雨疲倦的眼神里看到了一股很强烈的渴求,虽然他看不清这份渴求到底为何,可他从其中触到了林时雨对自己的眷恋跟不舍。
就好像,下一秒他们就要分离了一样。
就好像,未来对林时雨而言只是恐惧跟不安一样。
再没有一个人能用眼神就让冷长书如此心疼。冷长书真得很想问他,宝贝,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在不安什么?或者,你想要什么?我能给你什么?只要你说得出来提得明白,我都给你,只要你别再用这样了无生气的眼神看着我。
他亲吻林时雨的额头,亲吻他的脸颊,贴在他耳边说着好听的情话:“我的小太太全世界最木奉,最叫我喜欢,最叫我疼爱。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林时雨弯眼微笑,眼泪不停地掉出来。他握着冷长书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说道:“……我现在,觉得自己很幸福……”
原先以为幸福很遥远,现在才知,不过是冷长书的一句喜欢疼爱。
两个小家伙的名字冷长书早就取好。
哥哥叫冷锦言,弟弟叫冷锦语。
本来是想干脆的叫冷言冷语,但好在冷长书想起他们还有家谱这种东西,后来问了他大伯,才知接下去是锦字辈。
锦言锦语,倒是也挺好听的。
两个小家伙很是乖巧,明明在肚子里的时候那么爱闹腾,出来了反而不哭不闹,好像就早等着来做人一样。
兄弟俩之间有着非常易于辨别的特征,弟弟的眼角有一颗泪痣,手背有花朵形状的淡色胎记。就是面容尚未长开,还看不出来像谁。林时雨心里希望着他们都能长得像冷长书,因为他最喜欢冷长书。
但其实不管长得像冷长书也好林时雨也好,这两个孩子一看就是冷长书的孩子——因为他们的眼眸完全继承了来自冷长书体内四分之一的俄罗斯血统,是灰蓝色的。单凭这点,冷长书就确信这两个孩子能讨尽冷老爷子的喜欢。
林时雨经历剖腹手术,最初那几天冷长书连床都不让他下,只要他好好躺着。虽然怀孕的时候林时雨对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根本不抱任何期待,但生下来后,却总是忍不住地想要多亲近。
冷长书怕他累着,也不肯让他多抱,总说,不都是你的吗,以后有的是时间抱,现在还是自己恢复要紧。
林时雨卧床半个月,等冷长书觉得满意可以了才出院。
他们错过了冷家每年的家宴,冷老爷子气得不行,在电话里大骂冷长书眼里越来越没有规矩道理,又不是有天大的事情,竟然连家宴都不回来。他几十年来都没有因为其他事情缺席过家宴,冷长书倒是有这个本事,居然连家宴都敢晾着。
冷长书便半真半假地告诉冷老爷子,是孩子在这两天出生了,他不得不在这边看着,等孩子没问题了就一起回国,正月的新年前一定能回来。
冷老爷子立马就不生气了,忙问,那孩子呢,快给我看看。哎哟,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说一声,你这混小子,真是不像话。
冷长书便谎称体外试管的婴儿太脆弱,还在观察,他自己都没见到呢。
冷老爷子急得不得了,问,那什么时候能见到啊。
冷长书一手搂着自己的小太太,而小太太怀里就是呼呼大睡的小儿子,他还胡说,您别急,等过几天就行了。对了,还是双胞胎呢。
这无异于是隔靴搔痒,冷老爷子反而更想知道了。
于是冷老爷子在地球一端心心念念等着看自己的小曾孙,另一边冷长书还在陪着林时雨游西班牙。
林时雨虽在这边住了很久,但其实没怎么出去游玩过。眼下孩子平安,林时雨也恢复得很好,冷长书就带着他出去走走看看。
他们坐着马车去广场,看教堂看花园迷宫,从堂吉诃德的故乡到海明威最钟爱的城市,从直布罗陀海峡到太阳海岸,从马德里到雷阿尔城,最后回到巴塞罗那,他们在接吻墙前留下了一张纪念的照片。
冷长书怕林时雨累着,所以这些行程拖得很长很慢,前后又是十几天的光景。他也是实在耐不住老爷子的催,最后提前结束了行程。
回国的时候林时雨显得有些失落,飞机上他跟冷长书睡在一块儿,孩子有专业人员照看。
冷长书见他闷闷不乐就引他说话,问他最喜欢哪个地方。
林时雨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道,他最喜欢的是住了大半年的小城堡,他跟冷长书的第二个“家”。
冷长书随口问,为什么。
因为在那里的时候冷长书是属于他的,他们的日子和平安然,林时雨恨不得能在那里藏上一辈子。可他无法将这样的念头传达给冷长书,最后只是说,住的久了,有感情了。
冷长书就哄他,以后可以常去。
林时雨却悲观地想,以后,他们之间还会有以后吗。
冷锦言冷锦语一回家就受到了冷家人的热情欢迎,他们回的大宅,七大姑八大姨都在,都赶着来看冷长书偷偷在国外生下来的双胞胎。
正如冷长书所言,两个孩子很讨老爷子的喜欢,他们一睁眼,那灰蓝的眼眸子一转,老爷子立刻就喜上眉梢,只是笑,连话都不会说了。
就是这两个小宝贝,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是很乖巧的,但头一回被这么多人盯着,也渐渐不耐了起来。哥哥还好,哼哼唧唧抱着哄哄也就安静了,弟弟却娇气,非要林时雨抱着才肯罢休,换其他谁来都不买账。
但林时雨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盯着,他脚底都难受。冷长书看出来他的紧张,就找理由要围着的人都散了。等人散了,孩子也就不哭了。
冷老爷子看得实在欢喜,也想抱抱,可不知哪路不对盘,他这手才伸过去,还没碰到呢,两个孩子就跟见了鬼似的哭个不停。活生生击碎了冷老爷子一颗热枕的心。
后来他就对冷长书道:“孩子就在家里养着吧,家里人多,方方面面都能照顾到。”
冷长书这会儿也自然不能打消冷老爷子的热心,就答应了。但孩子既然要留在这里,那他跟林时雨自然也就要在这里住下。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林时雨来,只是冷长书的小朋友,是客人。如今他是冷长书的小太太,即便其他人都不知道孩子就是他亲生的,但法律上他依旧是孩子的合法监护人。
虽然林时雨尚且没有这个意识,但这一行为的确让他成为了冷家的焦点。先前他不住这里,便是有冷长书爱护着,冷家的事情他也c-h-a不了手。如今要在家里住下,家里的大部分管事权,于情于理都应该要落在他手上。
第23章 第章
冷家几个长辈表面上不动声色,待林时雨客气依旧。但暗地里已经旁击侧敲地试探了冷长书的意思好几次,就想知道他的说法是什么。
冷长书的确是不想让这群亲戚们太|安|心,可林时雨年纪小,怕是管不好。虽然大家不是天天都能见到面,但一个房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其他人年纪都比林时雨大,要是存了坏心思欺负林时雨,怕是防备不住。
冷长书便说林时雨现在年纪小,正是玩玩闹闹的年纪,还是别为难他好——这话既可理解成林时雨不管事,也可理解成将来还是得归他管。
冷长书想到这些人听到后会反复推敲猜疑的模样就觉得好笑。人心贪婪,其实冷家的资产早够他们这辈子做个废人也不愁吃穿了,可他们就像无底的洞,怎么都不知足,往里填的越多越好。
而另一方面的林时雨在冷家也不开心,这里人多,比不得先前他在冷长书的住处那般自由。他想回去,可两个孩子叫他割舍不下,每每抱在怀里的时候觉得沉手,但一时半会儿离开了,又开始想念。
冷锦语很喜欢黏着林时雨。才是多大的人,两个月都还不到呢,就已经跟长上了心眼似的,知道该讨好的人是谁,整日都要林时雨抱着才舒服。
冷长书已经尽最大的努力来陪伴他的家人。可即便如此,林时雨的心病依旧难缠。
在巴塞罗那的时候,他暂时忘却了那些让他夜不成寐的痛苦,可一回到熟悉的环境当中,那些曾将他拖向深渊的梦魇再度重来,且比以往更甚。
尽管林时雨表面上苦苦压抑着没有表现出来,但他的内心早就一步一步往下沉去。他需要专业医生提供专业的心理指导,甚至需要药物帮助自己恢复情绪上的一些错位——其实从西北出来后,他无时无刻都需要进行专业的心理疏通。
只是林时雨太不配合了,不管医生如何劝说,冷长书如何诱导,他都紧紧封闭起自己的心房,不肯让人窥探到其一。三年过去,这非但没有得到好转,反而只让他在伪装自己的方向得到了更大的进步。
这时期的他已经出现了躁郁症的早期症状,心情总在大起大落之间转换。一面想着一切都跟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化,一面又担心冷长书所给予他的一切又会在不知什么时候被冷长书收回去。
孩子在某种程度上成了他人生的指明灯,他为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有而满足,可又是忍不住害怕,将来别人若知道孩子是他生的,自己会被什么样的目光看待。
他的心病由来已久,并非一朝一夕而成。童年至成年的封闭使这些心病的种子早就埋下发芽。
冷长书的出现跟爱护为他提供了一个看似美好坚强实则依旧留有漏缝的保护罩,而江云熙的死而复生轻易打破了这层保护罩,并使得林时雨的世界加速崩塌陷落。林时雨无法控制地徘徊在希望跟绝望之间,甚至出现了想要结束生命的危险念头。
如果冷长书能发现林时雨在这阶段出现了严重的心理障碍,他一定会采用不容反抗的强制手段要求林时雨配合治疗。可林时雨伪装得太好了,他对自己病了的事实毫无意识,面对冷长书的时候,依旧是那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因此冷长书完全忽视了林时雨心理上可能会出现问题的情况,至少站在冷长书的立场上,他觉得自己为林时雨已经是样样齐全,什么都不缺了。
尽管他也知道林时雨一直以来是有心理上的问题,但他怎么又能想到,在短短的时间内,竟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
孩子的满月酒席最后决定是低调地举行。
这回也不破费去什么酒店了,冷老爷子下的决定,就在家里过,亲朋好友们之间尽兴就好了,不再要多招其他人。
冷老爷子是真心疼爱这两个小家伙,说是要为他们积福,就不搞那些费钱的事情了,更要冷长书做了一笔大慈善,修建了好几座小学。
请的人少也是出于保护孩子的念头,虽然会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冷老爷子就怕孩子被别人偷了。
偏偏那天出现在宾客中的人中,有江云熙。
冷长书是不可能请他来的,这样的场合请江云熙来除非是他脑子塞住了。
冷长书原先是在找林时雨的,他的小太太刚刚还在他身边,结果一转眼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到处都没找着——结果就这么瞥见了江云熙。
冷长书见到江云熙在这里,二话不说将他往书房里拽去,关上门就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进来的?”
江云熙大概觉得冷长书这样的反应很好笑,他倒是很淡然地笑着说道:“……怎么,你怕我闹事吗?我要闹事的话不去你的婚礼上闹,跑到你孩子的满月酒上来闹?”
冷长书不愿意与他争论这些:“你来是想做什么?”
江云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绒盒:“打了两个长命锁,送给你的孩子,算作礼物吧。”
“就这样?”
“不然还怎样,在你心里我就非要纠缠着你不可吗?”冷长书没接,江云熙就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你都有老婆孩子了,我何必自讨没趣。这东西给了你,我也就走了。”
江云熙放下东西就要走,但是走几步又转身对冷长书道:“最后再抱一下吧,也许这辈子就再见不到了。”
冷长书站着没动,他总觉得江云熙的话并不可信。
江云熙见他迟迟未动,又主动上前抱住了冷长并没有推开。
江云熙故意说道:“还好我醒来这一年里也没空着床,否则就真的吃大亏了。”
冷长书听闻,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