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歆把那些受害者形容成“奇怪的房客”,程星北一想到案发现场的照片里的画面,基皮疙瘩都爬了出来。
“你这形容简直是太……”他顿了顿,没能说下去。
“再说,”闻歆抬手朝天空张去,淡淡道,“我都不努力起来给受害者声张正义,那他们又怎么办呢?毕竟他们再也不能开口说话,我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帮他们把血淋淋的‘公道’二字给讲出来。”
“杀人者人恒杀之……”说完,她笑了笑,收回了手,“我也得给你一个公道不是?毕竟你这也是无妄之灾。”
程星北垂下了眼,心中忽然闪过一句话。
“各重人格之间存在极端对立的性格与行为”。
忽然一个念头攥住他所有的心思。
正常的闻歆追求正义,那么,闻歆的另外一个人格呢?
也会视自己为受害者的口舌,去帮他们去追寻那说来重俞千斤又轻若鸿毛的“正义”吗?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如果是这样……
程星北看着闻歆还显得有点憔悴的脸庞,心中默道,希望你能用行为反驳我刚才荒谬的想法。
招到了出租车,闻歆率先坐了上去,见程星北不动,唤道:“程先生?”
程星北略回神,看着她从车窗里露出的脸,微笑道:“你去吧,已经没我的事情,我也该回家了。”
闻歆点点头,关上了车窗,出租车绝尘而去。
刚回到局里,闻歆就接受了众人隆重的安慰。
好不容易从这样的关心里解脱出来,那名之前审讯过程星北的黄岩急急忙忙举着几张a4纸跑了过来。
“闻队!我找到了一点线索!”
闻歆当机立断道:“请重案组所有人都去会议室!”
不过五分钟,所有人都在会议室落座。
小黑板上用磁铁定着刚才黄岩打印出的a4纸。
“受害人李誉,租住在药厂西路260号,三单元401室,死亡原因为失血过多,并且身上洒满了该房房东被偷拍的照片。”他在小黑板上写下了李誉的名字,画了一条线。
“受害人张顺花,居无定所,但是却在同一个地方遇害,死亡原因也是失血过多。同样有照片。”
两个名字延伸出的线连在了一起,中间画了一个大大的圆。
“之前受到闻队的启发,我发现,这两起案件,除了作案手法相同意外,外部的相同点并不是该房的房东,而在于!”黄岩停顿了一下,视线环绕所有人,特别是坐在最前面的闻歆。
接着,他转身,在那个圆里写了个“房”字。
“你的意思是,他们遇害的关键点,还是在这套房子上?”闻歆皱着眉,说道。
“对!”黄岩立即点头。
“那么抛洒房东的照片又是为了什么?”闻歆又道。
“混淆视听,让我们的关注点都集中在房东身上。”黄岩抬手比划了一下,解释道,“闻队,你之前说过,这个房东也一直在被奇怪的电话搔扰,那些照片也表明了他除了被电话搔扰以外,还在被人跟踪。”
闻歆点点头,眼神有点空洞地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房,房东。
在座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了一个想法。
难道这套房子,有什么诅咒吗?
“这套房是程星北什么时候得到的?”闻歆抬头问道。
黄岩惊讶道,“闻队,你怎么知道这套房子是后来买的?”
“药厂宿舍当年都是职工房,程星北并不是本地人,这套房子只能是后来他买下来的吧?”
“是,这套房子在房管局显示,是程星北在十年前刚来云市读大学的时候买下的。”
顿时一片议论声。
“大学四年应该是在这套房子里度过的,”黄岩又道,“然后毕业他购置了新的房产,就把这套房子给搁置下来了。”
“真特么土豪……”有人低声吐槽道。
闻歆没有理会那些题外话,直言道:“我认为这个证据并不算很稳,毕竟这套房在程星北手里十年也没出什么事,为什么就在今年突然出事了?”
“这一点还并不清楚……”黄岩抓抓脑袋,而后道,“也许是因为这个!”
他把放在桌上的一摞a4纸分发下去,所有人都看见上面有着一个人的资料。
这人正是第二次凶杀案的受害者,张顺花。
张顺花,女,52岁,祖籍云市,22岁时分配至西峡药厂工作。
23岁婚配,24即育有一子,而后在27岁那年,药厂兴建职工房,夫妻分配到了一套房,就是药厂西路260号三单元401室。
四十岁那年,丈夫意外猝死,又过了两年,她就把房子给卖了。
当时卖房她全权委托给了兴业地产中介,除了签订合同以外,全程委托。
买房人正是程星北。
闻歆看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