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毛绒玩具,如瀑布的长发铺散下来,像是黑色的绸缎。她没睡着,感觉到有人靠近,肩膀一颤,搂紧了怀里的毛绒玩具,轻轻哼着:“宝宝乖,不怕不怕,妈妈在呢——”
周沛躺下来,从身后抱住她。她骨架纤细,又瘦的可怜,罩在他怀里,像是个小孩子。他亲了下她的脖颈,拿着手机给她看:“喜不喜欢这个女孩儿?”
女孩儿乖巧可爱,在埋头做题的空隙,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一双水灵灵的眼眸像是会说话。
“澜澜,瞧,多像你。”
他声音里带着蛊惑,周澜也像是中了蛊,忽然抓住手机,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视频里的女孩子,嘴里喃喃着:“孩子,我的孩子——”
她开始哭,眼泪像珠子似的,大颗大颗砸下来:“孩子——”
她哽咽着,颤抖的手指抚摸着视频里娇小的脸蛋,眼神贪婪又小心翼翼。
周沛看得发笑:“我也觉得是你的孩子。澜澜,你想不想见她?”
他最后一句,声音轻飘飘的,但带着丝丝恶意。
周澜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一震,赶忙扔了手机,哆嗦着身体,摇头道:“不见!不见!才不是我的孩子!不是!”
她又去抱自己的毛绒玩具,轻拍着:“宝宝乖,妈妈在呢,在呢。”
欲盖弥彰!
周沛笑得更温柔了:“澜澜啊,你真不想见吗?她叫棠宝,棠家的小姐,我该想到的,你跟她母亲可是最好的闺蜜。”
当初周澜跟保姆之子夏昭年私奔,没多久就被抓回来。
夏昭年被诬“偷窃”进了监狱,没多久,死在一场斗殴事件里。
周澜听到这消息,很崩溃,两度自杀,亏了怀孕,才有了求生欲。而周老封建又专/制,自然不会留下这个孩子。可她那时候怀孕已四个月,睛神不稳定,身体又虚弱,医生说堕胎风险大,周老到底心疼这唯一的女儿,才默许她生了下来。但生下来,也不许她养,便送了人。至于送了谁,一直以来,没人知道。当时他在国外留学,等闻讯回来,周澜已经疯了,孩子的下落也成了谜。
“我早该想到的,你跟徐湘湘那么好,没道理,出了事,她一次面也不露。”他半压在她的身上,轻声呵笑:“周老一向做事狠绝,她既然养了你的孩子,肯定不会再让她接近你。澜澜,你听,我分析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不是,不是——”周澜剧烈地摇头,眼神透着恐惧:“别说了!别说了!”
她去捂他的嘴,细长的指头戳着他的脸,神色愈显癫狂。
周沛被戳的生疼,但没躲开,他喜欢她的碰触,十几年来,她也只会在情绪动荡时推他、戳他、掐他甚至咬他。
周澜又一次咬他了,翻身爬上来,咬他脖颈间的血管。
周沛任她咬,也不躲,等鲜血流出来,她又呜呜哭起来,到底,她也不舍得咬死他。
“怕什么?”
周沛还在笑,笑得凉薄又嗜血:“说来,我还是她的舅舅呢,总不会弄死她,对不对?”
“别伤害她,求求你——”
周澜身体颤抖,哭得眼睛似乎要滴血了:“周沛,别伤害她,也别打扰她的生活,好不好?”
周沛冷笑,讽刺地笑:“你舍得?”
周澜狂点头:“舍得,舍得,她不是我的孩子,不是的——”
她又把毛绒玩具抱在怀里,低喃着:“我的孩子在这里,在这里——”
“够了!你还要装疯卖傻多久?”
他吼叫着,夺过毛绒玩具摔到地上。
周澜吓得白了脸,下一秒,跳下床,又把毛绒玩具抱在了怀里,安抚似的又拍又哼:“不怕,宝宝不怕,妈妈会保护你的。”
还在装!
敢情装出瘾了?
当他是傻子吗?
一再糊弄个没完了?
周沛气得俊脸都狰狞了。他下了床,伸手夺过毛绒玩具摔到墙上,在她又想去捡的时候,长臂一扯,又一个翻转,将她按到了床上。
“周澜,你再装,她就得死!”
“你信不信?”
他眼里戾气迸发,咆哮声震住了她。
周澜怔愣了一会,终是抱着他的肩膀低声哭:“信信信,我信,哥,别伤害她!”
她有点撒娇的意思。
周沛眼中戾气渐渐消散了,紧绷的肌肉也松了,声音更是温柔了:“那你以后该怎么做?”
周澜机械地回答:“好好吃饭,好好吃药——”
“还有呢?”
“……好好爱你。”
“你要怎么爱我?”
他唇角勾起来,看她扭捏着吻了下他脖颈处的伤口。
嘶嘶的疼又蔓延开来。
他笑了,唇角勾着凉凉的笑。
“哥,别伤害她……”
胸口忽然传来低低的声音,周沛笑容一僵,缓缓应了:“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