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我也钓到了,而且还是两条。”
云中耸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形容:“好,你赢了,今晚我给你炖汤喝。”
云赋收了鱼线,心情极好:“好。”
午后的小风吹过来,两人相视一笑,缓缓转过身来。
阳光下,两个熟悉的面容呈现在我面前。
一人玉面桃花,一人冰如寒梅,一时间,我竟吃惊到说不出话来。
因为,那一脸冰冷,眉心带雪的人居然是我?!
我干巴巴张了张嘴,半晌,仍是没说出半句话。
一阵劲风狂扫,眨眼间面前又是另一番场景。
寒嵇山上,有座茅屋。茅屋外头的庭院中,站着一个单薄的身影。
那人衣衫褴褛,发丝凌乱,正步履艰难扫着地上的积雪。
他的身后跟着一人,那人比他矮些,长得十分清秀。
此刻,他正一脸心疼地瞧着面前扫雪的人。
“公子,别扫了。雪下得这么大,扫了也是白扫。”
大雪夹着狂风扑面而来,那扫雪的人身形跟着颤了颤,他强行稳住身形,回头,是一脸的坚定:“不行啊昆,我要听他们的吩咐,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再次见到云中大哥。”
那扫雪的人……居然……是云赋?!
啊昆听了,热泪登时涌出了眼眶,他红着一双眼,夺过云赋手里的扫帚自己帮着扫雪,一下一下,十分用力,语气中满是心疼:“云赋公子,即使你日日在这寒嵇山上扫雪,他们也未必真的会让你见大公子。不过 ,既然公子要扫,就让啊昆帮你扫吧。”
云赋伸手去夺啊昆手中的扫帚,身后带着冷意的声音倏然响起:“怎么?扫个雪都干不了?云赋,你是个废物么?”
这声音如此熟悉,让我一时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他温柔的声音,他浅笑的声音,他惊慌的声音,这些我都听过,只是……唯独没有听过他这般嫌弃厌烦的声音。
云赋僵着身子回头,面上一副早就习惯了的模样:“北堂星君不是说只要我按你们说的做就会让我见大哥一面么?如今,你们让我做的我也都做了,那我大哥他现下身在何处?”
北堂冷笑一声,缓步踱到云赋跟前,一双指骨分明的手随意捏上云赋的下巴,狠狠捏了下惹得云赋眉心一皱:“云赋,你作为天庭众仙意欲除之而后快的大罪人,你……凭什么同我谈条件?”
啊昆瞧着自家公子受苦,一时间急了眼,撒腿就要往前冲。北堂一个仙诀扔出去,啊昆登时被弹出老远,紧接着一口污血吐了出来。
“啊昆!”云赋低吼一声作势要走,无奈人被北堂禁锢着动弹不得。
云赋回头,冷冷盯着北堂:“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为难啊昆!”
北堂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仰天冷笑不止,半晌,他低头,眼神冰冷,手上猛地用力,云赋眉心一皱,一道细长的血渍自云赋嘴角流出。
“云赋,你记住,你是天庭的罪人。和我谈条件,你……不配!”说罢,北堂将云赋甩在地上,一脸嫌弃道,“想要见云中,就给我乖乖听话。”
雪下得很大,云赋身上很快被大雪盖住。他弓着腰一下一下,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头发上,眉毛上,睫毛上全是冻住的大雪。
啊昆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云赋身边,他搀着云赋艰难站起身来,一脸的心疼:“公子,你没事吧?”
云赋摇了摇头:“没事。”
北堂转身走出段距离,然后止住步子,话里话外全是嘲讽没有半分人情:“云赋,你记住,你的命是我的。”
刚走出一步,云赋在他身后笑了起来,一声一声笑得狂傲:“哈哈!北堂!好你个人面兽心的小人。我命由我不由你,想要掌控我,休想!”
“是么?”北堂再次转过头来,眼底的冷意迅速凝成一股子冰渣子,“云赋,话不要说得太满,我倒要看看你这条剑命到底有多硬?”
话刚说完,北堂朝着云赋连续扔出了十几个仙诀。云赋招架不住,直接被打成重伤,一口一口的污血从嘴中大口吐出。
“哼!实话告诉你吧,云赋,你的云中大哥早就去地府报道了。想要见你大哥,那你恐怕只能去地府见了。”
“什么?!”云赋震惊得瞪大了双眼,他望着北堂半晌,面上悲伤愤怒的表情来回转换。然后,他忽地仰天一声长笑,“北堂,你去死吧。”
然后,两人的法术激烈碰撞在一处,一下一下,惊心动魄,发出冲天的巨响。
地上被法术砸出一个个漆黑的窟窿,像极了地府的地鬼炼狱。
最后的最后,一人终于倒下。
鲜红的血自那人身下流出,染红了他身下的万千白雪,红白交错,委实渗人,
那人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分外清冷,英俊的眉毛渐渐没了生气。
“公子!!”啊昆的声音穿透风雪传进耳中,是那狂风中的羽毛,又轻又远,渐渐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