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因为缺医少药而致命,而霍言行居然撑着来骗她。
因为时间仓促,没有麻药,医生是直接动刀取子弹的。
霍言行趴在床板上,手不再握着姜宝,而是直接抓住了床沿,口中咬着厚厚的布条以防止咬伤舌头和口腔。
姜宝不想看这个骗子了,决定到外面去等消息。
“陪我。”霍言行的声音喑哑地传来,他的目光锁在了姜宝脸上,恳求着吐出两个字来。
姜宝的脚好像被黏住了。
半跪在床前,她拿着手帕替霍言行擦拭着额角一颗接一颗滚落的冷汗,目光不自觉地就瞟向了那血肉模糊的伤口。
手术刀闪动着冰凉的光,肉被割开的声音传来。
姜宝的手顿了顿,后背也冒出了冷汗。
眼睛被覆住了,宽厚的手掌挡在她的眼前,霍言行轻唔了一声,将她的脸转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霍言行的要满溢出来的柔情。
取完子弹、上好药,又休息了半个小时,霍言行除了手臂还不能动、脸色没有什么血色,其他行动已经基本如常。司令部里已经清扫得差不多了,许多将领已经闻声赶来,叛乱的秦弘已经被击毙,一些跟随叛变的官兵死的死、抓的抓,已经差不多肃清了。
此时正是霍言行恩威并施、收拢人心的好时候,姜宝再留在这里不太合适,便悄无声息地从后门由于正宁护送回了帅府。
迈克临走前看了这么一场惊心动魄的好戏,这让他终于对这位年轻的少帅起了几分敬佩之心,不由得感慨不已:“他可真是狠,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真是佩服。”
姜宝莞尔:“不讨厌他了?”
“那不是一回事,”迈克认真地道,“我佩服他,是因为男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可我还是讨厌他,他禁锢了你自由的灵魂,他用这样的方法追求你,就算你再欣赏再喜欢他,你也不会爱他的。”
姜宝哑然失笑。
有些时候,旁观者比当事人看得更加透彻。
送走了迈克,姜宝回到了自己帅府的小院。秋儿和赵嬷嬷跟在她身后担忧地问东问西,得知霍言行无恙后这才放下心来,去小厨房替她煮了碗面条。
垫了一点肚子,姜宝洗漱了一番,直接在自己房间里躺下了,赵嬷嬷一脸的憋闷,吞吞吐吐地暗示姜宝要不要去霍言行那里睡。
姜宝摇了摇头,示意她可以出去休息了,“放心吧,有什么事,我会担着。”
房间里的灯灭了,四周一片寂静,窗外偶尔传来一阵虫鸣声。
姜宝却睡不着。
一闭上眼,脑子里都是刚才的血雨腥风,还有霍言行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毫无生息的模样。
不可否认,她的确非常在意霍言行的生死,更不希望霍言行是因为她的到来和疏忽出了意外。但是,要是问她到底对这个霍言行抱有什么样的感情,她自己也有点混乱。
或许,等明天再和霍言行好好谈谈吧,不管两个人以后会怎么样,单论他刚才的言行,实在是幼稚到家了。
正胡思乱想呢,窗棂处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她转头一看,只见窗栓被一点一点地挑到了一边,窗户悄无声息地被推开了。
姜宝吓了一跳,刚刚撑起身子,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窗口跳了进来,正是霍言行。
姜宝盯着他看了半晌,背转身去,冷淡地道:“少帅什么时候成了夜闯民宅的宵小之徒了?还是快回去吧,省得被人抓到了丢人现眼。”
宵小之徒非但没走,反而到了她的床前:“没看到你,睡不着。”
“我没心情哄你睡觉,”姜宝没好气地道,“不仅被你关起来,还要被你骗,难道现在还要当你的安眠药?”
床动了动,霍言行爬了上来,抱住了她的后背。
姜宝也懒得挣扎了,听之任之。
“今天是我错了,”霍言行诚恳地道歉,“对不起。你总是不理我,对我冷淡得很,我心里没底,就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来试探你,想看看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但是今天的情况的确很凶险,我差一点就真的没命了,也不能算是完全骗你。”
这场军中贪腐案,阻力比他想象的更大,牵扯比他想象的更广。
从一个小小的营长克扣军饷开始,慢慢牵扯出了一个个身居要职的高官,还牵涉到了军需采购部门,让人触目惊心。到了后来,曾经力主他回来统帅西北、支持他各项军政改革措施的秦弘也被牵涉其中,并且,还不遗余力地力劝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水至清则无鱼,言行,有些事情,难得糊涂。”
他当然没有答应。
军队必须要军纪鲜明,这样才能有凝聚力和战斗力,要是再这样烂下去,一打起仗来,必定会溃散如沙。
今天的司令部大会,就是要用最快的手段将他手中掌握的一些贪腐高官一网打尽,他做了万全的准备,也预料到了其中的凶险,但是,没料到的是,唯一的变数就是秦弘居然叛变,朝他开了枪。
幸好他早有提防,一看秦弘脸色不对就闪开了一点,这一枪打在了他的肩膀。
“不完全算是骗我?”姜宝反问道,“你应该早就打定主意要骗我了吧?要不然情况这么危急、短短这么点时间,你能想出用血包来制造伤口?要不然于正宁会刚刚在叛乱结束的时候特意赶去帅府接我?”
霍言行语塞。
姜宝说的没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