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杜青宁只不解地看着薄祁云,她并不知道他后来又伤了,只记得昨晚她见到他时,他瞧着还没这么虚弱。
裴延上下打量着薄祁云:“她冷着脸坐了会,便就走了。”
薄祁云当下真是连继续站的力气都没有,说一句话便得喘个好几次,但他的眼睛却亮晶晶的,透着明显的期待,他固执地又问道:“她一句话都没说?”
“没有。”裴延顿了下,又道,“不过我想,她知道你是故意找死。”
裴延看到走过来的采秋,便吩咐:“准备洗漱水。”言罢便回到桌旁坐在杜青宁旁边。
薄祁云轻闭了下眼,他确实是故意的,他就是想拿自己的命来赌。他不相信从小到大都以他为天的阿芜会真的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就算真的没有,他们还有儿子,他最起码比别人值得她选。
闭上眼睛的他,微勾了下唇后,道:“我可以想象得到,她昨晚的表情是什么样子,不过我已经准备一辈子哄着她。”就算她没说话,他也是极欢喜的,欢喜到明显感觉到胸口的心在压不住地乱撞。
杜青宁看着薄祁云这模样,在裴延耳边小声道:“他好像怀春的少女。”
裴延闻言笑了起来,低头亲了她一口。
不料这时薄祁云仿若是在有意报复他们二人似的,突然继续道:“你裴延连不喜欢自己的人都能强留,何况我的阿芜从小到大便喜欢我”
裴延脸上的笑陡的消失,他沉声道:“来人,将他抬走。”
这时立刻来了几名护卫,当真用抬的将薄祁云给抬走了。
这正合他的意,因为他实在是没力气走回去,倒挺享受被抬着走,并高高兴兴道:“将我抬到你们姑娘那里。”
随着薄祁云被抬走,杜青宁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裴延,赶紧坐到他腿上,哄道:“他说的是以前,现在我喜欢你,最喜欢你了,现在你赶我走,我都不走。”
提起以前,没心没肺的杜青宁是忘得差不多,可裴延却记得清清楚楚。
当初若非太心痛,又怎会发疯?
他看着她,眸色变深,突然紧紧地搂住她,一边啃噬着她的耳根,一边叹息道:“以后每天都要说喜欢我。”
杜青宁:“好。”
采秋领着婢女们端着洗漱水进来时,很识趣地低下头,放下后,便赶紧离去了。
在西头,护卫们倒真将薄祁云送去了裴迎华那里。正在用早膳的裴迎华见到扶着门框而站的薄祁云,若无其事地低头继续喝着清粥。
他看着她,压下心中的激动,喊了声:“阿芜。”
裴迎华没理他。
薄祁云深深地看着她默了会,终于道:“我知道你并没有原谅我,或许只是觉得僵持下去没有意义,也或许救我只是因为不想孩子失去爹……但此生,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好,我真的改了。”
他压抑不住对她的想念,努力踏着步伐朝她靠近,抬手想碰碰她,却看到她陡的抬起冷厉的眸子看向他。
他手下的动作顿住,不得不收了回去。
他看着她那双眼睛,柔声道:“只要你能再给我机会,你一辈子都如此爱凶我打我,都没有关系。”
她继续喝粥吃点心时,他又试着道:“我就当你接受了我。”
对他来说,她没再突然打他,也没再让他滚,已是大的进展。最重要的是,昨晚她救了他,所以让她跟他回去,并不是无望的。
他知道她是个闷性子,她的心中定然是有自己的考量。
就算得不到她的回应,这一系列的改变,也仍让他禁不住笑了。他压下想搂住她的冲动,决定让她缓缓,自己踏着艰难地步伐缓缓离去。
在他离开没多久,乃娘便抱着孩子过来了,道是薄祁云说了,以后将孩子搁在这边陪娘。
裴迎华未说什么,只看着在摇篮里朝她挥舞软胖小手要抱的安安。
浔川。
对杜青宁他们来说,仿若已经人间蒸发的舒遥,当下便待在堇王蔚元斌的堇王府中,过得倒是仍旧挺悠哉。
正是她坐在独院亭中吃零嘴时,一约莫三十岁出头,气质出众,瞧着尊贵不凡的华服男子负手快步走了过来。这人正是堇王蔚元斌,皇帝蔚元钧的大哥,与蔚元钧不像,与昭王蔚元顺倒是有那么点像。
蔚元斌自成年后,便就迁府浔川,这浔川算是他的地盘。
舒遥略莫是觉得口渴了,便不紧不慢地为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品着,并看着坐到她对面怒气冲冲的蔚元斌,笑问:“怎么?刺杀失败?”
蔚元斌眯了眯眼,冷道:“这薄祁云武功倒是极高,这么多路的人马与高手,竟是能让他给逃了,就差一点。”他不是脾气好的,不由握紧了拳头。
舒遥不以为意。
蔚元斌看着舒遥那张艳绝诱人的脸,道:“要不你亲自帮本王潜入千百庄刺杀他?”
舒遥握起一把瓜子,哼了声,道:“王爷是不稀罕我这条小命,我自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