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逸笑了笑,收起手机,再年轻几岁,他可能真会生气,因为那时候他一无所有。
可是现在,许逸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和对方计较的必要,再怎么说他也是和方凯大伯直接对话的,方凯他尚且可以置之不理,更不用说一个攀附方凯生存的吴梦婷了。
许逸不知道的是,吴梦婷虽然看中了方凯的家财,却也并非没有一点真感情在。n年以后,方凯的大伯和父亲相继去世,他本人也不太擅长经营,那时候倒是吴梦婷扛起了乐源的大旗,凭借左右逢源的功力让乐源不至面临倒闭的厄运。
只是那时候,方家的家庭地位彻底掉了个头,当家做主的成了吴梦婷。她伪装了大半辈子,总算在最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休息了一晚上之后,许逸和林经纶又兴冲冲跑出去踩点了,京州地方宽广,开车两人都累,干脆还是往地铁里挤,一天跑一个区,两人就连小巷子都照顾到了,一连跑了几天,白天踩点,晚上选地方,幸亏还有网络地图的帮忙,两人选起来才不至于混乱。
忙完这一切,两人都累到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不得不说,京州寸土寸金,不说商业中心的区域,就连普通住宅区附近的商铺租金都远超苏锦市,许逸和林经纶商量了半天,最终决定把地点选在商圈和大学城的中间位置,距离两地都不远,紧邻着京州中心区的住宅区,附近林立了几十个商品房小区。
许逸和林经纶是用排除法来决定的,一块区域只要有一个人投反对票,两人就都不会选择,筛到最后,许逸的手掌先拍到这块地方,在许逸拍手的同一时间,林经纶胖乎乎的手放了上去:“就是这里!”
默契的感应让两人都乐了:“英雄所见略同啊!”
选定了区域,接下来就是找合适的商铺了,只要有钱,一切都不成问题,所以许逸和林经纶对这事都没有表现出太多担忧。两人一边和各家超市交接,一边去看过段时间行业盛会的详情介绍,在京州的生活倒也不无趣。
一月中旬的某一天,许逸接到了许妈打来的电话:“小逸,你知道不?你二叔回来了!”
许久没听到二叔这个词,许逸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他回来了,怎么了?”
“他不是和那个女人跑了吗?这一次就带了孩子回来,那女人没回来,你奶奶说那女人是个贱货,骗光了你二叔的钱跟别的男人跑了。”
许逸嘴角抽搐:“……不应该啊,他不是挺精明的吗?”
“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呗。”许妈冷哼一声,“你是没见他那副丧家之犬的样子,头一天回家,第二天就奔咱家来了,幸亏你爸在苏锦,我看他那副样子,向我磕头的心都有了,谁要他磕头?叫妈都不行!”
许逸笑道:“妈,你怎么不让他先磕两个?”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他们一家的破事,你少掺和。”许妈嗔了许逸一声,“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就是咱家炭头动作太快,你二叔头才低下去,它嘴就张得老大,你二叔半个头就进去了。我怎么能让它咬呢?太脏了。”
脑补了那个画面,许逸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这事儿炭头做得出来。”
在气死二叔二婶不偿命这件事上,炭头显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说来也好笑,许逸一家和二叔一家的矛盾多半起源于炭头又终结于炭头。
二婶怕被咬,不敢出门;许鹏飞想毒炭头,被许逸揍得差点半身不遂;还有那个潜进家里的逃犯,如果不是许二婶刻意引导,炭头就不用遭那么大的罪,许逸也未必能逃过一劫。但如果不是许二婶先起恶念,她自己也不会得到法律的制裁。
许逸人在京州,没法回去帮自家爸爸的忙。但他很清楚,今时不同往日,许爸许妈已经不是当初被许二叔许奶奶一通忽悠就乖乖照做的老实人了。
许爸连十几万的表都敢收,许妈也管着一号人,两人早已不是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金钱不仅让许爸许妈焕发了事业的春天,更让两人拥有了脱胎换骨般的自信。
许二叔再想折腾,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金钱是男人的□□,女人是某些自诩风流的男人的炫耀品,就拿许二叔和人跑了这件事说,村里男人只有笑许二婶勾不住男人的,绝少有嘲许二叔的,很多人都觉得他很有本事。
可这件事放到女人身上,如果一个女人和别人跑了,他们只会笑这个女人风骚,也会笑男人没本事,戴着一顶闪着绿光的帽子。
可现在,许二叔已经从前者沦落为后者。
他女人跟人跑了,钱也被人家骗光了,虽说那不是他的老婆,可他老婆已经进去了,他只能落得人财两空的结局。
“跟着他,好人都变坏人了。”许妈聊完了许二叔,又警告许逸,“你给我注意点,年纪轻轻的,别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出去乱搞。”
许逸:“……妈,我是那种人吗?”
许妈振振有辞:“你要是跟了我的基因,那肯定什么事儿都没有。可你身上毕竟有一半你们老许家的遗传,你爸算是个基因突变,没准儿到了你这儿就正常了呢?”
许逸:“……我没有……”
宝宝心里苦,宝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