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年岁长一些,拜入归邈宗前已然成亲有子,入宗之后,一次出宗寻宝,兄长为了掩护格逊,被妖兽厮杀而死,格逊到嫂嫂面前认罪的时候,却听说兄长唯一的儿子丢了。
此事几乎成了格逊的心魔,即使过了许多年,格逊也无法忘记兄长的惨叫和嫂嫂的眼泪。
但他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兄长的血脉竟然还在世间,还如此有天赋。想想也是,修真者血脉产生灵根的几率比之凡人要高上许多,许家兄弟二人都有灵根,后辈之中再出几个有灵根的也并不稀奇。
格逊眼中闪动着亮光,他心中存着的那股执念消散了大半,境界不知不觉中竟也提升了小半格。
……
道朴把许逸拐走的时候很简单粗暴,但很显然,许逸还是低估了他,他还能更粗暴一点。
躺在床上,听着床板咯吱咯吱的响声,许逸毫不怀疑刚刚那一击直接把床板给震裂了----但床板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屁股快碎了!
该死的道朴啊啊啊啊!
房间里的响动很快引来了一阵狗叫声,门被轻轻撞开,炭头一脸凶恶地“汪汪”了两声,待看清床上人的样子之后,这狗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发出了一阵近乎于咆哮的吼叫声。
下一秒,它就如同一个小炮弹一样直直朝许逸飞射过来,假设炭头的体重是35斤,它前进的速度是30公里每小时,许逸算不出这家伙给自己施加了多少力,他只知道一点----它要被压扁了。
房间里的动静同样唤醒了许妈,许逸失踪之后,她整夜睡不着,头发大把大把掉,整个人瘦了一圈,干干瘪瘪的,最重要的是,她的精气神全没了,做什么事都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连笑都笑不出声了。
许爸也醒了:“炭头怎么叫了,我下去看看吧。”
“看什么看?”许妈哑着嗓子,“反正又不会是儿子回来……”
许爸伸出被子的腿又收了回来,半晌,他叹了口气:“我还是去看看吧,要是又有人来偷狗呢?”
许妈没吱声,睁着干瘦的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似乎要把天花板戳出一个洞。
灯光忽亮忽暗,许爸出去了。许妈的思绪却不知飘到了哪里,就在她打算闭眼的时候,门外却响起许爸激动的喊声:“他妈,他妈!”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丈夫的最后一句话让许妈的心跳差一点停止:“儿子回来啦!”
许妈狠狠盯着他看了一眼,却只看到了许爸眼里的激动。她手忙脚乱地换上拖鞋,下床的时候没力气,几乎是滚下来了,等她急匆匆跑下来,看到床上儿子微微笑的身影的时候,许妈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一切是真的。
摸到许逸的脸之后,许妈激动地尖叫一声,沙哑的嘶吼差点把许逸吓一跳,许逸还没来得及和自家爸妈讲述失踪的原因,下一刻,许妈就在他面前晕倒了。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许爸抹着眼泪,苦笑道:“你妈是高兴晕了,你这孩子,你这孩子这些日子到底是去哪儿了,找找不到,也不知道给家里发个信……”
絮叨了两句,许爸又觉得不对劲,他上上下下把许逸打量了一遍,脸上浮上一抹红色:“儿、儿子,你的身体好了?”
许逸点点头:“我这次就是出去治伤的,才没有留信息……”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许爸的手搭在许逸肩膀上,越攥越紧,几乎用了全部的力量。
他已经不在意儿子这段时间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只要儿子平安回来就好。
许逸嘴唇轻轻抿着,手臂用力,把许爸抱进了怀里。
……
许老大家的许逸回来了!病也治好了!
这个消息半天就传遍了全村,等许逸扶着许妈的手在村里转了一圈,大家不相信也要相信了。
唯有许二婶不相信。她刚撺掇着许鹏飞和那丫头分了,头上被揍出了一个包,这会儿正在家里养伤。听到这个消息,许二婶嘴一撇:“怎么可能?大哥大嫂急傻了吧,都报了失踪了,怎么说回来就回来?”
可村里不止一个人看到了,许二婶勉强接受了许逸回来的结果,但要说许逸病好了她是万万不信的。
在别人面前许二婶还能笑着假装高兴,门一关上,她“呸”了一声:“他那个病一看就是绝症,治不好的,那种病哪有那么好治哦!”
“说不准就是老大夫妻俩搞出来的,就许逸那个病,他能谈对象,能和人来往?不装成正常人的样子,哪家的姑娘乐意嫁给他?”
然而遗憾的是,许二婶的愿望注定要落空。
许逸的病不止好了,不流血了,脸上的肉也一天比一天鼓,一看就是个精神气十足的小伙子。他回来之后,果园里的事情他又重新接上了手,之前被退的合同他挨个确认,以后永远都不会合作了。
许二婶咬着牙,心头涌上阵阵绝望。
她都算好许逸的那笔钱该怎么花了!
给儿子在海市买套房,再换辆好车,她自己嘛,就去商场里把最好的衣服鞋子买下来,再挎个lv香奈儿,当个富家太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