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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贼姓苏 第41节
    心虚得冷汗直流,就是乘着顾恒说要出门的空挡溜上房间,现在却被抓了个现成。

    他不死也得成两半。

    床上依旧没动弹的官朔看着一脸y-in郁的顾恒,他愣了很久,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百媚横生,笑得令万物都暗淡了下来。

    只是,他的心在疼。

    疼得无法呼吸。

    他的信仰站在逆光的地方就像神灵一样,只是狠狠刺痛了他的双眼,让他突然好想哭。

    “滚!!”

    顾恒双眼都透出浓浓的死亡气息,他从紧咬着的齿间吼出这句话,登时让男人吓得差点尿裤子。

    男人被吓得三魂散成七魄,连忙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房间,啪啪啪地直直滑下了楼梯,消失在犹如地狱的房间。

    房间里是让人心悸的沉默,官朔依旧在笑着,他缓缓坐起身来,一直沉默地看着顾恒,只是掌心已经被自己的指甲刺得发疼。

    顾恒全身都散发出令人恐惧的血腥气息来,他大步地走近官朔,看着那张魅惑的容颜,他突然觉得心里有毁灭一切的愠怒。

    居然安静地躺在那男人的身下,居然没有反抗,居然还这样笑。

    这个男孩子,彻底惹怒了他。

    咬着牙,顾恒双拳紧握,他死死盯着官朔,突然朝他举起了手掌。

    “贱人!”

    随着话语的吼出,“啪”的响亮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顾恒用的力气极大,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在发疼,官朔挨了没有防备的一巴掌,整个身体都摔了出去,撞到桌角后再摔到地上,就像布娃娃一样,软软地倒下了。

    官朔仍然笑着看顾恒,带着浓烈哀伤的狐媚是最巨大的悲剧,白皙脸颊上浮现的红肿他并没有去注意,他只是就着倒在地上的姿势看着顾恒,而胃却一直在翻滚着,似乎有什么腥甜的味道涌上喉间。

    再痛痛不过心脏。

    这一刻,什么都停止了,似乎还有官朔的心跳,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活着,因为内心已经疼得无比麻木,没有了知觉。

    “我让你留下,你居然下贱到这种地步,到处gouyin男人!”顾恒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看着那张大床,竟一脚便将其踢成了四分五裂,官朔的笑容更是让他感到烦躁和生气,他咬着牙,冷漠地辱骂着,“真是他妈的让人弄烂的货!!真是恶心!!”

    字字如箭般s,he在心上,官朔唇角的弧度扬得更大了,他抬眼看着顾恒,缓缓支撑起身体。

    仍然不语。

    他爱这个人,很爱很爱。

    所以,他无法反抗自己的思想。

    “滚出去!!”顾恒不愿再看他一眼,他冷冷地指向房外,字字都带有深深的杀气,他是真的发怒了,连额上的青筋都微微凸显出来,“滚出这个房子,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贱货!!”

    骂出的话在房间里盘旋着,深深刺痛了官朔的心,顾恒也不清楚,为何他说完后内心就像压了块石头般无比沉重。

    他很厌恶官朔。

    明明是厌恶,为何还有酸楚。

    官朔依旧是笑着,他看着顾恒站起身来,眼前一阵昏暗,官朔只能稳住身子才不至于重新倒下去,他捂着胃部,愣了好久好久才慢慢挪动着,脚下在发软,他很想就这么晕死过去,但思想支撑着他要他一定不能这么晕过去。

    看了顾恒很久很久,官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他脸带笑容,一拐一拐地走过顾恒身边,然后缓缓地走出这个给了他无限痛苦的房间。

    他听说过美人鱼的故事,原来她走在地上的痛苦就是这样子的。

    官朔全身都在痛,他似被抽掉灵魂的傀儡,眼神无焦距地走在走廊里,看得常思敏一阵心疼,他伸手去握住官朔的手臂,却被挡开了来,对方脸上的笑容是假的。

    他一定很痛苦。

    官朔只是挣开他的手,然后继续往前走去,他的身影单薄得令人心疼,可是没人去扶他,一室沉默的佣人都看着他危险地走下楼梯,然后消失在宅子里。

    妈,我好想你。

    你在哪里。

    不要抛下我。

    常思敏准确地看到,离开的官朔,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珠,晶莹剔透,刺得他的双眼发疼。

    那个男孩为什么会这么悲伤。

    顾恒这次做得确实太过分了。

    想要进房说些什么,但常思敏还没跨出步伐时,就听到房里传来一阵针破碎声,惊天动地,几乎整个房间都被拆了。

    他叹了口气,心里暗暗疼惜。

    而房里的顾恒y-in沉着一张脸,他随手便将所有能砸掉的东西扔向地上,弄得满地都是碎片,最终他才抽出一根烟,点燃然后静静抽着。

    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那样笑着!

    解释一下不行吗!

    为什么不解释!!

    为什么沉默着!!

    顾恒的心里乱成一团麻,他的脑海里满是官朔那带着笑容的脸,挥之不去的还是他躺在那男人身下的画面,搞得自己心烦意乱。

    可官朔的丝毫不解释又是让他想要毁灭一切,想要狠狠摧毁一切。

    该死的!!

    “啪”的一声,那张雕刻了美丽花纹的桌子立刻又被踹得四分五裂。

    他们都不知道,被赶走的官朔此时正蜷缩在房子外面的角落,他抱着身体禁不住颤抖着,眼中滑落的液体是冰冷的,也是刺痛的。

    “顾恒,顾恒,顾恒”

    明明是在掉泪,但官朔却笑了起来,笑得令太阳暗淡无光,令花草垂腰,可是他却将脸孔埋进双腿里,嘴里不断念着顾恒的名字。

    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不是这样子的。

    真的不是这样子的。

    不要这样对我。

    手掌捂住胃部,官朔咳了咳,隐约看见有什么红色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混着泪水砸落在地。

    他在哭。

    无声地哭。

    媚笑着哭。

    第55章

    离开了顾恒家,官朔的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黑暗,他在极乐里除了接客还是接客,完全失去了身体和心灵的感觉。

    外边关于沈子清和苏遥的绯闻闹得不可收拾他不知道,顾恒在忙着处理事务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很累。

    累得几欲倒下。

    极乐的终极boss是个极年轻的男子,大概三十来岁,心狠手辣,残酷无情,却又长着一副好皮囊,只是这进来极乐的卖身男女只要不听话,就会被折磨死,官朔是唯一让终极boss周凯感到吃惊的男孩,因为他是主动找上门来要求当mb的男孩,但一直没有反抗过和逃走过,狐媚得令人嫉妒。

    所以官朔难免会遭到同行的羡慕嫉妒恨,甚至是恶意的排挤,无论是男是女,都会在他身上下狠手,因为他抢了他们的生意。

    不过官朔从不还手,他只是轻轻艳笑着,而人们往往都知道动过他的人第二天就会重伤休养或者消失。

    所以,他们都知道,官朔是周凯最疼爱的一个头牌mb。

    而当周凯看到官朔脸色苍白要求他休养几天时,官朔却只是笑而拒绝,他依然陪着客人沉沦,终日被酒钱埋没。

    无人知晓,这背后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极乐里无论白天黑夜都是一片红灯绿酒,沉沦魅惑,无论是男是女,个个都是面带麻木笑容,从堕落中寻求生活的快乐,暧昧旖旎,灯光幻影,谁都分不清那是真的自己还是假的自己。

    厅里是震耳欲聋的舞曲,舞台上有正在扭动的男男女女,底下是一片接着一片的欢呼声,个个都挥舞着手臂,跟着音乐扭动着。

    昏暗的灯光若隐若现,让一旁座椅里的一切都显得无比暧昧,期间一群阿飞正在拼酒,带头的是个满身肌r_ou_横生的强壮青年,此时的他一边叫喊,一边豪爽地喝完一杯杯白酒,惹得一群小弟都在不停叫好。

    那青年一手揽着个少年的腰,那少年嘴里咬着块巧克力,酒红色的软发在紫红灯光下更显突兀,他将左额前的刘海尽数夹在脑后,只余另一边白皙脸庞隐约撩人,男孩本身长得就如狐狸般妖媚,此时眼上淡淡的紫色眼影更将他的妖冶展露得无一剩余。

    他一身仿迷彩服,身材纤瘦高挑,是个女孩子标准的男友形象。

    只可惜,这么个完美的男孩,便是官朔,堕落的官朔。

    他职业性的挂着笑容,粉色舌尖不住舔过指间的巧克力,看得一旁的小弟们也禁不住咽口水。

    “哟。”官朔端起一杯白酒举到青年面前,他暧昧地挑起眉尾,“再来一杯么?”

    也不等对方回话,官朔便凑近酒杯,一口便将一杯白酒尽数饮下,火辣辣的刺激感立刻从喉咙处涌向肠道,而后在胃里狂妄地烧了起来。

    胃他妈的又开始痛了起来。

    但官朔似乎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他在众人惊讶的尖叫声中放下了杯子,然后笑了笑。

    青年满眼贪婪地盯着他看,,“头牌果真是头牌,这几千块花得值得”

    挑逗话语让旁边的小弟们也有些垂涎欲滴,官朔带有不屑地扫视了他们一眼,他将柔软的身体贴上对方身上,“就怕你没有那个能耐”

    官朔带上紫色美瞳的双眼只是一挑,便有无限风情从中迸发,他呵呵笑了几声,忽然从男人身上跳了下来,他后退几步,道,“想从我身上讨回来,那就不介意再来几瓶酒吧”

    软声软气让阿飞头目早就色胆遮天,他双眼放光地看着官朔,对他的提议只是一个劲地直捣头,“美人说了算,那就把最贵的全给大爷搬上来,今晚兄弟们可是不醉不归,可是要从你身上讨回血本的,美人”

    此话一出,一旁的一群男人立刻不安分起来,个个都对着官朔倒抽了口气,眼神是令人厌恶的贪婪。

    “当然,只要你们有钱。”

    官朔无所谓地耸肩,他对着一群早已觊觎自己于心的男人抛去gouyin笑容后,转身便缓缓离开了现场,他捂着胃部,脸色逐渐褪去,就连步伐也在逐渐加快。

    后面的男人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个个都眼带低级欲望,开始摩拳擦掌,一副似饿狼扑食般的模样格外令人作呕。

    “这花了几千块的头牌果真是一流货色,瞧那张脸蛋,瞧那小腰啧啧,真是个gouyin男人的狐狸j-i,ng”

    “今晚可要好好尽兴尽兴了听说这头牌在可有一套”

    “咱们哥们几个今晚可要好好尽兴,好好地玩一玩!!!”

    匆匆离场的官朔却是一头便扎进了洗手间,他双手撑着白色大理石台面,对着洗手台直干呕,吐了半天也只吐出些酒水,后来便只剩下酸水。

    他打开水龙头冲掉里边的脏东西,然后掬了把水缓缓泼洗着苍白的脸,他看着镜子里的那个面色病态,眼睛浮出血丝且肿胀,还有淡淡青影的眼圈,就连很久前那些女人划下的伤口,也还余有浅浅的痕迹,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