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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毒舌男友 第156节
    我笑道:“你周肚皮吃的醋还少啊?”我拿起桌上的黑色帽子,套在了他头上,说:“你这帽子,黑了又绿,绿了又黑,其实一大半都是因为你周肚皮敬酒不吃吃罚酒,有时候开开污车,有时候以为能让我当个绿王八,我只是顺水推舟,生气的时候让你也绿一绿罢了。”

    周原似乎不太理解这句话,我也没有多加解释。就比如前两日他指着抖音上面某个小清新对我说:“啊!要是我对象长成这样就好了。”而我当时自然未生气,反倒还坑了这个癞疙宝一把:“你对象要是长成这样啊,就不会看上你了。有的时候过于关心自己对象长得好不好看或者丑不丑,还不如自己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更何况,你现在没有对象。”

    当时周肚皮气得坐在路边一字不吭,环手于胸不敢看我。我轻轻走到他旁边,他以为我要来安慰他,偏过脸去死活不看我。其实,我早早就走了,躲在远远的一棵大树子后边偷偷瞄他。而他倒是以为我一直在他身边纠结着如何安慰他,如何讨好他。两三分钟后他发现不对劲,身边也没有动静,于是豁然转身,发现身边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一个,才找了我足足半个小时。而后,我则躲在大树后差点没把自己给笑死。

    充满爱情的生活中总能充满着一些“小小的幸福”,两个人在一起总能上演意想不到的幸福故事。这不是特意安排的,而是二人心思再对方身上对照而产生的化学反应。

    晚上,高远提出要去三教拿书。那时候我刚跟周原吃完晚饭回来,听了之后我只好把周原一个人撂在了图书馆。

    高远在旁边,他说不上话,也搭不上话,我怕尴尬,就没让他跟我们一起。

    三教还是如同以往,但唯一的变化就是,里面的人比以往少了些。考研的道路上起初是拥挤的,人肩接踵熙熙攘攘,有些人却半途而废了,所以后来剩下的也就二十几个。

    突然感觉很冷清,冷清得令人觉得心里发凉。本来教室里就不冷,一进教室那种清冷的感觉环绕全身,又好像有一种紧张的气息盘桓在身周,我们只好低着头悄声走进。

    所有人都似乎轻轻地抬了抬头,而后匆匆一眼,继而又低下了头,争分夺秒地“吞噬”着书本。

    教室的最后面放着好多书,横七竖八地胡乱摆放。我心想有些书肯定是丢了的,这么久没来这间教室,有些人难免手脚不干净,或者在这么杂乱无章的“垃圾场”,有些人翻着翻着,拿错了一些物件也不一定。

    不过剩在这间教室里面的书本虽多,但大多是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的,或者对我考研帮助也不是很大的。因为对我有用处的都被我拿去了图书馆,而不是放在这里当做陈年老酿般存放着。但是那本字典我是舍不得扔的,有些宝贵的书,我有习惯永生保存,以至于在老家,我的房间里,存放的都是以前上学的旧物,并且所有人都不可翻阅,谁动了,我跟谁没完。

    收拾完了书本,我倒是觉着有些热,于是脱掉了外衣。高远也是忙得额头上起了豆大的汗珠,见我如此,二人相视笑了笑,而后把书本放在了桌上。

    我偷偷地拍了一张二人的书本的照片,算起来我有两摞,高远也有两摞,而我的这一摞又有些不大相同,因为上面放了一个星巴克杯子。

    那杯子还被一个包装盒装着。

    那是我跟前任在一起的时候买的,有一次去星巴克,我买了两个。我这人对杯子一向是欲罢不能,所以很多时候我都强烈地阻止自己不要去某些商店看杯子,不然又得拿回来好几个,放在桌上摆放着一无用处,最后还是送人或者种花花草草了。

    一个星巴克的杯子就是99块钱,我买了两个,送给他一个。

    当时我才知道,杯子与“辈子”谐音,本以为那是一个与我一辈子相守的一人,看来还是我想多了而已。

    不过我没舍得扔,毕竟花了我的钱,而且还能用,我为何要扔?

    我这人其实还算是比较实在,有些东西能用的我就不扔,即使这个东西对于过去来说能够牵扯到一些不愉快的过往,或者是让人误会什么,我还是不舍得将其毁灭。

    我留着它,单单是因为这物事还能用。就好像招风耳送我的吊坠,还有手链一样,现在我的手上还戴着。我戴着这手链和吊坠,仅仅是因为它们好看。而不是因为它们是招风耳送的,为了不让肚皮不开心,我就把它们给扔了。

    它们是无辜的,不应该成为“误解”的牺牲品,扔掉了多可惜。

    周原有时候看着我身上还戴着这些,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心里还是在意的。于是我跟他解释了这一番道理,他也只好把我拥入怀中,娓娓笑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不应该这么敏感的,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无辜的。”

    “要不要我帮你分担点?你的好像比我的好多。”

    走在那条通往餐厅的熟悉的道路上,荒芜一人,冷风呼啸,高远看着我走得极为小心,生怕稍有不慎就打碎了那价值99元的杯子。

    “你帮我拿着杯子吧,这东西是我的,被我摔碎了只能感到可惜,要是被你摔碎了,还能赔我一个。”我开着玩笑,把杯子给了他。

    高远却笑得无奈,道:“天底下还真有你这么奇特的人——”

    我跟他慢悠悠地在路上走着,后来把这个杯子的事情告诉了高远。高远听了后也没有说什么,后来我们累了,只好把书都放在了路边的垃圾桶上,我和他一人斜靠在一边,都点燃了一根烟。

    高远看着晦暗的月光,面目上有些惆怅,指间的烟火明了又暗,暗了又明,吞噬着这寂静无声的夜。

    “以前只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现在想起来也挺幼稚的。”

    我也不知道他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他自己,但无论怎样我都觉着这话在理,所以才默默地点了点头。

    “没有人能够保证能够跟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因为这并不是他活着的使命,或者说这种选择并不是与生俱来就得作出的。”我拿出手机,给垃圾桶拍了张照片,一边发朋友圈一边说:“可是有的时候爱情让人麻木,明明知道这是傻事,最后还是做了。”

    高远却笑道:“如果这世界上没有爱情该多好。”

    我笑着指指他,说:“这就是问题所在,这也符合刚刚我说的那句话。你虽然这么说,你虽然觉得爱情很傻,但是爱情来的时候,你还不是默默接受了这个傻的事实?所以说有的时候爱情让人麻木,明明知道这是傻事,最后还是做了。”

    高远听了什么也没说,掐灭了烟头后,搬起书走了。

    他却没有回宿舍,而是打算在我们宿舍待一会儿,因为他实在不想看见他们宿舍的那头傻逼。

    推开宿舍的门,我惊了一惊。宿舍里全是人,大概这三个宿舍的人都在我们宿舍聚齐了,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大桌子,七八个人围成一桌,而桌上,是满满当当的十大碗。此时宿舍里烟雾缭绕,还放着聒耳的暴躁音乐,里面的人吆喝着,大口喝酒,大口吃r_ou_。

    我的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

    我和高远皆站在门口,皆无从动作。李郝看见了我和高远,大声一笑,遂招呼招呼,说:“哟!我们宿舍的男神回来了!今儿小威生日,快来庆祝庆祝!来来来,酒神,喝酒!董威……快给男神倒酒!”

    “呃……”

    我看了看高远,高远则咪咪笑,“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我还是回宿舍吧。”

    李郝听了后,说:“这位兄弟说的哪里话?阿哲的兄弟,就是我们的兄弟,都是一家人,什么是不是时候,进来与我们喝几杯吧!”

    我意味深长地看着高远,审视的目光在他眼波间游离——我想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想留下来。

    董威好似喝多了,满面通红抽着烟,低下头满面惆怅,似乎都没注意到我回来了。不过今天他生日我是不知晓的,既然本就是开心的日子,我也便既往不咎了,该如何相处就如何相处。

    “阿哲,愣着干嘛呀,赶紧进来!”林韵杰招呼道,“那位帅哥也进来!”

    “好吧,我喝几杯就走。”

    我坏笑着跟他说:“祝你好运。”

    我刚把书本放在我的桌上,林韵杰过来跟我说:“肚皮呢?没跟你一块啊?”

    我现在才想起来周肚皮还在图书馆,于是准备给他发条微信。谁知林韵杰一把抢过了我的手机,打了个微信电话过去。

    我:“……”

    其实这个举动很无礼,以为我与周原的聊天记录是直男不能看的,怕泄露我与他的秘密。所以期间我脑子空白了一瞬间,不过看林韵杰大大咧咧的没有发现什么,我这才放了心。

    “喂,肚皮啊。哦,我不是阿哲,阿哲在宿舍呢。放心吧,没事儿,隔壁有个哥们儿生日,我们在宿舍吃酒呢,阿哲被我们扣留了,你也赶紧来喝几杯,哥几个乐呵乐呵。啊,行行行,你赶紧来啊,等着你呢。”

    林韵杰把手机还给我,严晓明却从外边进来了。

    我那时候刚与高远入了桌,我就站了起来,瞪大眼睛说:“你咋来了?”

    李郝的眼睛在烟雾后面眯成一条缝,朝我脸上吐了一口,说:“我叫他来的,这小子贪吃,没经受住诱惑。”

    严晓明的目光复杂,好似还没搞清楚状况,他肯定在想为什么是高远在我的身边,而不是周肚皮。而且今晚上着酒桌好像有点复杂,因为严晓明知道我和高远有点什么,而且最近董威也跟我出了点事情,刚刚林韵杰又给周肚皮打了电话叫他过来——这酒桌上面即将发生的故事,好似很j-i,ng彩啊。

    所以严晓明呆了好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董威给我和高远斟上了酒,说:“阿哲,我先自罚三杯,是我的过错,没叫你来喝酒,因为我知道你忙,我也不想打搅你我才……”

    我接过了酒杯,恭恭敬敬举在半空,“没事儿,但我今晚不能多喝,具体原因你也懂。小威,22岁快乐,祝你永远2。”

    董威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与我碰了碰杯,高远也随着我的动作与他碰了杯子,而后说:“生日快乐。”

    三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宿舍里喧闹一片,我是掺和不了的。我也没有他们那么疯,发着酒疯说着女人。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更准确地说,直男们在一起的时候,女人永远都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话题。而我、高远,还有严晓明三人,只好晾着尴尬。

    严晓明只是坐在我对面抽着烟,目光复杂似笑非笑看着我。而我,看董威也不是,看手机也不合适,因为没啥好玩的,看高远,就更不合适了——周肚皮你为啥还不来,我知道你话多,可以打破这个僵局。

    高远突然说:“你们这几个宿舍真的是和睦,不像我们,活在一起真累。”

    “塞翁之马,焉知非福。相处得好自然好,相处不好也不要灰心丧气。你跟他们相处不好,所以你在外边才有了这么多朋友,也是一样的。”

    高远的交友比较广泛,这也是我早就得知了的。他的朋友圈,动不动就是老友聚会,成天吃吃喝喝,或者去哪里玩了,拿个单反相机到处走,朋友圈晒照每次都点亮九张图片。

    我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的,每次自己出去玩,都是拍的自己的照片,从来不把第三者牵扯在内,除非对方允许。而且大多数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出去走走,所以我的朋友圈里,很少发生别人的故事。

    ☆、2017/12/17-12/18

    这时候周原从外边进了来。他推开门, 外边凉风驶进, 冷得屋内的人一哆嗦。

    “快把门关上!”严晓明叫道。

    周原拍着身上的东西, 我看仔细了才知道,那是雨点。

    “外边下雨了?”

    周原拿了个凳子在桌边坐下, 双唇被冻得发紫, 之后哆哆嗦嗦戳着双手, 骂道:“妈的!这天气真的是y-in晴不定,动不动就下雨, 这老天爷真是有毛病。”

    “可不是。”严晓明笑道, “也就湖南这边的天气够磨人的了, 大冬天还下雨, 就怕冻不死你。”

    周原张着嘴看了看桌上的人——李学文和苏秦早就喝醉了,聊女人聊了好久还没聊完, 扯东扯西的, 之后扯起了天文地理。而林韵杰则在跟李郝说着啥时候打篮球的事儿。剩下的人……则在沉默。

    “哎,给你老哥倒杯酒, 热热身子。”周原唤着严晓明。

    冬天人们都喜欢喝白酒,不过这酒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听黄朝辉说是从他老家弄来的,弄到宿舍来还用了变压c-h-a座, 也不知从哪儿借来的锅热了热酒, 喝起来烈喉暖胃。

    严晓明倒了一杯酒,递给周原,执礼甚恭地说:“大佬, 请喝酒。”

    周原笑着指着严晓明的鼻子,“你啊你,今天又打了一天游戏吧?”

    “没有,说来这事儿也怪我,出去打球去了,倒是忘了晓明这小子。”李郝大口大口地吃r_ou_,边吃边说,“好就好在,他在我床上睡了一觉,啥事没有。”

    林韵杰却端着酒杯过来了,笑嘻嘻对周肚皮说:“肚皮哥,你啥时候把嫂子带到咱学校来让哥们儿几个见识见识呗,在这酒桌上,就你一个人脱单了!”

    我大笑了起来。想来还真是如此。不过,周原有女友的事情是他胡说的,在国庆前后严晓明住我们宿舍的时候,周原回陕西出差去了,发的那个朋友圈差点暴露自己的身份,倒是让所有人都误解了,所以身边人都以为周肚皮有女朋友,实则不然。

    现在我算是想明白了,这是一个单身公聚会……

    高远听了之后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疑问,好似在说:什么情况?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闭口不言。高远也没再与我纠缠下去,拿着筷子若无其事地吃菜。

    谁知道周肚皮突然道:“唉!想多了,早分了!”

    而后他装作豁达的样子,与林韵杰碰了碰酒杯,致歉道:“怪我,怪我,怪我没跟你们说哈,我先自饮一杯。”

    周原一杯酒下喉,表情有些不太好看。不过这一杯酒,倒是让他喝得身心畅快,一杯之后,脸上就泛起了微微红。

    而后他又自己倒了一杯,一瞬间突然瞥见了我的目光。我的目光是怨色的,因为我不想让他喝酒,喝多了之后又得发神经说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而且,他的车还在校门口。

    不过他也没在意,举着酒杯对董威说:“这位兄弟生日是吧?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谁了,我就不自我介绍了哈。话不多说,阿哲的朋友就是我周肚皮的朋友。兄弟,生日快乐!前程似锦啊!你与阿哲都要金榜题名,凯旋而归!”

    董威僵硬地抬起头,吃力地举着酒杯,我看他这样拍了拍他的背,说:“要不让他自己喝得了,你喝多了。”

    “没、没事儿……我董、董威能有你这么个好、好、好朋友,你表哥的教导也、也是……一方面,要是长沙没你表哥照管着,阿、阿哲你肯定跟林、林韵杰一样成天花天酒地半夜不归。这杯,我喝!”

    二人相视一笑,一口饮了。

    林韵杰听了这话后,不爽道:“唉,你咋说话的呢?我怎么听着这话,好不爽啊!”

    我摆了摆手,把他打发了,说:“他喝醉了,再说了,他说得也没错,你本来就成天花天酒地的,你还不敢承认?”

    林韵杰白了一眼,继续跟李郝说话了。

    “今天我要敬我两个‘表弟’一杯……”周原又自斟一杯,又给我斟上一杯,待到与严晓明斟酒时,严晓明却说:“我喝饮料,白酒我喝不来,再说了,我喝了,今晚谁送你们回去?”

    周原与我碰了杯子,调皮地说:“我会找到对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