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看穿了朱翔宇的心思,其实我也早就猜到了他去北京与那位一见钟情的,且以为能走完一生的人分了,到底谁甩的谁暂且不说,就算是朱翔宇甩的,他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花的,肯定要把自己说得特别可怜,来博取严晓明的同情与关心。
严晓明心里对他还存在着感情,因此很容易被朱翔宇的“芳心”勾引,脑子一热,跪拜在了朱翔宇的“石榴裙子”下面甘愿跪舔献殷勤,还把闺蜜给臭骂了一顿。
后来也许严晓明心里也很憋屈,脑子一热那是暂时的,有的时候人会停下来好好想想自己所说的每一句冲动的话语是不是真的伤害了人,也会想想当时自己脑子一热的后果是什么,所以想了很久,便也从这几天朱翔宇的举动看出了他的心思来。
其实朱翔宇并不爱他,只是仗着严晓明爱他,来玩他的钱而已。
可是严晓明没钱啊,只好来找他的“国库”━━周肚皮。
不过严晓明居然能够想明白,倒是让我觉得刮目相看。自从这件事情他伤害了我之后,我便有时候想着,我们是不是不适合做闺蜜?因为他太不成熟了,在我面前他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反而我却像一个保姆。
我也没再说话,吃完早饭后,我把碗刷了,这才与周肚皮告别去了学校。
来到学校之后又是匆匆忙忙的一天,复习、上课,就好像千篇一律永远重复的事情一样,让我觉得头脑发麻,j-i,ng神劳累。
图书馆出现了很多旧面孔,这些面孔在以往的在图书馆的日子里我是看不到的,因为他们不考研,现在为了复习期末考试,倒是豁出去了。
下周有四门考试,我一门都没复习,因为我不知道该复习什么,而这些人拿着一本口译上课的那两本书背啊背,好似要立志将两本书全部背完似的。
我觉得这样根本没有作用,就好像押题一样,三百道题里面押中那么一道,押题的人可以在外边吹牛皮吹得飞起,说我押中题了,我是多么牛逼,我出的资料对你们来说是多么受用。
实则对于应试者来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做了三百道题,押中的那一道考试的时候都不一定有印象。
所以,这些人成天背,就为了那一个可能性,机械的背诵简简单单只是为了考试。而从不想着在口译方面提升一下自己,倒是让我觉得他们很可悲,也很可怜。
其实口译的能力提升上来了,就什么也不怕了。
上午十点,高远来了。他拿着一个平板电脑看着视频,还问我要不要看,我则笑笑,拒绝了。
不知何时他对我说:“十六号考六级,我恐怕又得挂。”
“明年再来一次呗。”我懒懒说道。
“你不考了?”
“也许吧,若是太忙的话,我就不考了,就算去考,也是裸考,肯定得挂,还浪费我的时间。”
“好吧。”
我凑过头去,“你在看什么电视剧呢?”
“在看《京华烟云》。”
我:“……”
好像还是好多年前的版本了,这么老的电视剧了,这人也看得津津有味,我倒是服气。
“怎么?其实我看这部电视剧,就是为了看赵薇的。”
“我也很喜欢赵薇,可是在外边咱可不能这么说,这样会暴露自己的年龄,你要说你喜欢吴亦凡,或者杨洋。还有,我记得我以前是陪我奶奶看的,现在看起来这画面和剧情,以及画质,感觉好别扭。”
“那可不,多少年了。”高远笑道,“对了,过几天我要去南昌面试,祝福我吧。”
“嗯,到时候回来希望你可以请我吃海底捞。”
“希望如此!”
下午上文学课的时候,我将所有的文学知识点总结了一下,毕竟考研可能要考到。但是某外的高翻考得不是特别深,于是我只是准备了某些大作家的作品、世纪、流派以及个人经历而已。
其实这就已经差不多了,毕竟我考的是专硕,文学方面知晓皮毛就好,不必深究。不像那些学硕的,搞研究的,专门研究这一块的,他们的考研试题对于文学这一块就考得比较深入。
天色黑得很早,以至于第七节课下课的时候才五点多钟,就看见了霞光万道。
我跟林韵杰几个人在走廊上抽着烟,看着黛色穹顶,赭色霞光,我竖起那根只抽了一口的烟,放在霞光里,就好像屹立而起的塔一样。我拿起手机,拍了下来,发了个朋友圈:
【le couchersoleil】
现在是课间,很多人都在教室里面玩手机不出来的,于是看到朋友圈后,很多人点赞。
严晓明还在下边评论了:【什么意思?】
我冷冷地笑了笑。回复:【sunset。】
其实严晓明之前有给我发很多消息,我一直都没看,也没有回复,而是像对待陈文建一样直接将消息设置成为了不提醒。
这次我在朋友圈回复了她的评论,倒是让他觉得我有点气消了,于是他便开始得寸进尺起来。
人都是敏感的,遇见什么细节都要拿来推敲,严晓明便是如此,我回复了他,他便以为这样想是对的。
实则,错了,我并没有原谅他。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原谅,也不是我小肚j-i肠,就是那日他说过的话现在还在耳边荡悠,一直都在我耳边回旋不断余音袅袅。每回想起,我就心里来痛,也来恨。
鉴于严晓明可能也知道我不会回复他的微信消息,也不会看他的微信消息的缘故,于是他干脆选择了给我发短信:【阿哲,求你了,告诉我敏萧在哪里好吗?】
原来他给我发消息是为了这件事情,也来找我道歉也可能会提到这件事情。严晓明最大的错误就是时间,在错误的时间头脑一热,掉进了曾经掉入的坑,也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过了一个值得的人。
可是我已经答应过曾敏萧不能告诉严晓明他的消息,所以我还是守信为好。
这时候上课铃声开始响了起来,为了防止严晓明见我不给他回消息而给我打电话过来,所以我准备将手机关机。
我坐在座位上,徐丽媛已经开始了讲课,刚准备关机的时候,严晓明又发来一则短信:【阿哲,不管你回不回我消息,不管你愿不愿意告诉我,我只想有可能的话,你帮我告诉他,我爱他。】
☆、2017/12/05-12/06
吃完晚饭后来到图书馆, 我发现我根本进行不下去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反正我就是进行不下去。
周原跟我发来消息说今晚上他又来不了了, 公司又要去应酬,老板叫他去喝酒。我想着今晚周肚皮肯定又是宿醉一号, 回到家里又得发神经。
林雪可看着我的表情, 觉得我好像不大对劲, 于是跑过来问我:“咦?那个男人今晚上咋没来了?”
我笑道:“他又不是我什么,来做什么?”
“那不是你表哥吗?”林雪可翻着手里的资料, 低头看我。
“他有事儿, 他是怕我考研辛苦, 有时候来看看我, 今晚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没来了。”
说到这里, 我忽然想起来具体的原因了。下午严晓明给我发的那则短信内容一直都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曾敏萧还爱着严晓明, 严晓明好像也还爱着他,但是曾敏萧不让我告诉严晓明行踪, 而严晓明却要让我告诉他。
我这个中间人夹在中间自然很不好受。
但是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好,现在我和严晓明中间还存在着隔阂,我也不好跟他说话。况且, 我也不想理会他。现在我是完完全全站在曾敏萧那边的, 站在曾敏萧的角度,严晓明在我眼里就是个渣男。
现在他吃了亏,又跑回来询问曾敏萧的下落, 这不是广撒网,一个没了就去追求另外一个吗?
“你政治背得怎么样了?”林雪可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现在背了两套,背不下去了,太多了,别看只有四套,但是总共有二十来页,背下去真的是要命。”
“我看你经常去楼道背,应该效果挺好的吧?我都背完了,但是又忘了,准备重复背。”
背完了?
我心里惊了一惊。
“我去楼道都是背单词,政治倒是没怎么背,我默读的。”
林雪可笑了一笑,“默读?你得背出声音来啊,默读是没有效果的。我基本上每天一套,感觉也还好。你这种方法,半个月都背不完。”
是我方法有问题吗?
也许吧。
但是之前我背过的基本上也忘光了,每天要背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感觉我脑子里装不了那么多东西。
我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我打开一看,发现是王妍发来的消息。
【我要买北外的内部资料了,你买的资料多少钱?】
我不想回复王妍的消息,于是将手机一扔,继续看政治。林雪可的话让我更有了动力起来,但其实还是压力的多,毕竟人家记忆力那么好,而我效率却这么差劲。
我看着四周,这巍巍如皇宫的图书馆宽阔而安静,就好像一个囚笼一般,把我囚禁在了里面,我想要出去,但是心灵铸就的囚笼根本不允许我外出。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感觉好痛苦,好迷失,好没有方向。越是到这个时候心里的承受能力就越差劲,就好像一块薄薄的玻璃层一般,落地即破。
我的手机继续振动,我拿起来随便看了看,继而将其放进了书包里。我实在烦躁得很,王妍这人脑子很缺,就好像黄科一般,根本想不到一些事情。就比如买北外资料一样,人家早早就买了,现在买来还有时间看吗?所以我懒得回复,凡是智障类型的问题,我都哂笑对之。
她真的和黄科很像,黄科是男版“学霸”,而她却是女版。只不过我跟她接触不多,倒是没怎么跟她撕过逼。女生们大多都很讨厌她,说这人死脑筋倔牛脾气。
林雪可曾经跟我说起过,王妍很崇拜黄科,因为黄科懂得的知识特别多,特别是文学和历史方面。
于是我和林雪可都认为这两人天生一对。
性格相像,情投意合,拥有同样的被人讨厌的经历,拥有同样想事情的神经大脑。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巍巍如山堆积的梯背政治。
背了一个小时,终于将近背了一套,之后我感觉整个头都快爆炸了。
我回到座位,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
王妍已经给我发来了好多消息。我点进去看了看,她说她跟卖家撕了逼,那套资料总共要两百五,王妍说这个数字不吉利,叫卖家便宜五十块,谁知道卖家死活不同意,王妍倒好,跑到我这里来发泄来了。
一些y-in暗情绪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是从来都不参与的,所以我还是将手机一扔,再次扔进了我的包包里。
接下来,我便开始刷语法题了。语法题一般都是在我非常非常累的时候才刷的,因为题目还算简单,却能查漏补缺。
熬到九点半的时候,我准备离开图书馆了。心想着周肚皮每次喝醉都是在晚上十点左右回来,到时候我到了他的家,也大概是在十点左右。
我挂着耳机,听着音乐。外边的天很冷,好像还要下雨。周原叫我这两天注意保暖,因为寒潮又要来了,于是我穿着一件很长的风衣,风中衣角飞卷,脸面生疼。
长沙的冬天是很要命的,这里不同于北方,北方是干冷的感觉,体感温度似乎没有那么低,而这边是s-hi冷,冷的时候是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
我都不知道我之前是怎么熬过的高中。高中的宿舍没有空调,虽然天气预报说温度为5度左右,但实则冷得要命,有的时候半夜都被冻醒,双脚一整夜都是冰凉的。
正如现在这种感觉,狂风呼啸,寒冷的风就好像一根根寒针,钻着空子吹了进来,让我双齿打战,双肩收拢。
要是周原在就好了,我可以坐在他的车里避免寒冷。要是他没去喝酒就好了,我可以住在宿舍里,不用跑那么远。
周原虽然跟我说不用去他家了,叫我不用担心,实则我还是担心的,所以我还是决定去了。
搭上了最后一班车,我觉得我幸运至极。我看着雾气腾腾中的窗户,外边的夜景也变得模糊了起来。我擦了擦窗户,视野也渐渐变得清晰。
我听着darin zanyar的《road trip》,这首歌倒是顺应了此时城市夜景的温度。
晚上十点左右,我下了公交车,不久后我来到周原的家,发现他已经回来了。
我进屋的时候小肚皮立马就扑了上来,好似许久没有见过我一样热情奔放,却让我觉得温暖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