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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能长留尘世,更不能将他带回族里。
“我没有爹娘……”暗暗叹了口气,黎秋埋首于李意期的衣襟中,他身上淡淡海风的气息让她安心地入睡,梦里依旧是浩瀚的东海,绵延的水雾和荡漾的木船儿,木船儿上的人,被她紧紧拥着呢。
女孩儿的睡容一如既往恬静,少了前世眉心的几缕愁。李意期一点点地收紧双臂,大手轻抚着她的背,怀中的少女沉沉睡去。
透过窗棂,看见寂寥的星辰孤冷地挂在黑空。三十载,千万个这样的夜,他想冲出小渔村,满腹的经纶笔墨隐没在渔网一收一放间,如何心安?可李意期不敢,不敢踏出上苍赋予他的新身份,他相信冥冥之中,命数不可违。
眼下,再没有怨恨与不甘,因为他总算找到了最重要的人。
雨后的清晨,空气格外清爽。
李意期拢了拢身上的暖烘烘的被褥,下意识想为睡在怀里的姑娘提被角,却触到空落落的凉意。心头一悸,睁开眼,怀中早已没有黎秋的身影,仿若昨夜的相遇不过是一场绚烂的烟花梦,很快就隐寂天际。
猛然翻身,来不及披上衣裳,推开石屋的门呼唤黎秋的名字:“秋儿——你在哪里,快出来!秋儿——”
院落中空无一人,地上散落几片残碎的枯叶,脉络上还流淌着水滴,似珠泪盈盈。李意期心乱如麻,咬牙往院外狂奔而去。
他才找回的姑娘,怎么能丢了,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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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今天太忙了,抱歉哦各位
渔翁利(3) < (快穿)寻妻之路 ( 南柯 )
渔翁利(3)
如果说,有什么是黎秋此生永远不能忘记的,一定是那夜落雪的东海之滨。
温润的江南之冬竟然飘起了百年不遇的鹅毛大雪,霎那间,就大朵溅入深海,密密匝匝,很快覆盖了整个小渔村。
而她那心心念念的打渔人,肃穆地立在村口,发间白雪攒簇,英挺的眉上尽是霜雾。
多年后,黎秋透过枷锁般的挽帘,看着水波间鲛人侍俾诚惶诚恐的脸,总还记得那晚,李意期冻得唇角发紫,依旧咬牙笑着对她说:秋儿,我以为你不认得路了,想着在这里等你。不想,真等到你了。
可惜,那时候的她,并不懂,李意期对她,是这样刻骨的爱。
……
黎秋是第一次见到雪,冰冰凉凉的,偶尔抓住一朵,来不及辨认它的形状,就在掌心化开了。探出舌尖来尝,清冽而纯净。抬首间,透过音云密布的天看上去,仿佛能觉察到,九天之上,有神女舞袖。
那夜不辞而别,非她情愿,是不得已而为之。
人鱼族人成年后,便可在晚间将鱼尾化作凡人的双腿,可天一亮,必然现作原型。待那时,再不返回东海,则有性命之忧。任是族长也不例外。
那晚李意期睡得沉,铁铸似的双臂将她箍得极紧。黎秋再怎么无知,也晓得男女之间原不该如此亲密。
所以趁着黑幕未散,她偷偷溜走了,像是人间故事里讨了书生一夜情浓后的睛怪,无情又可恶。为此,黎秋回到族里还暗自愧疚许久。
故而,她只盼着能再去一趟小渔村,瞧瞧李意期。
这不,才浮出海面,就被瑞雪相迎。
“意期哥哥,你为何站在这里?”黎秋一把握住李意期的手,眸子里有些茫然,好冰啊,全然不是记忆里的温热。
可小姑娘没太多想,见男人只定定望着她。便一手拉着他,一手提起裙摆,嬉笑着向前奔去。
这漫天的大雪,万不可辜负了,夜,很短。
李意期呆楞楞地被她牵着,脚下的步伐因为冻得有些僵硬而凌乱不堪,可掌心传来的热度,沿着手臂慢慢上浮,直到蔓延至面颊,晕出浅浅的红痕:“秋儿,你前两日去哪儿了?”
“回家了呀!”黎秋微喘着催促身后的男人,两只手攥紧了他的手掌左右兴奋地摇摆着,这时的她完全就是一个纯真的孩子,浑然不觉自己举动的亲昵。
看着灵动的黑瞳,李意期提了数日的心非但没有放下,反而那种不安更甚。这姑娘让他琢磨不透,恍若林间的睛灵,再一瞬,又能消失不见:“你家在哪里?为何走的时候不告诉?”
“唔……”黎秋自知理亏,可又不能说出实情,只能低头总脚尖拨弄着地上的雪。
惶惑间,瞥见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