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如果患者癫痫发作超过5分钟还未缓解,应立即送其到医院。”
方忆不敢耽搁,脱了高跟鞋,万分艰难把秦珍背到背上,跌跌撞撞走出去。
雨幕中,她摔倒几次,步履维艰的回到农家乐。有好心人帮忙坐在后座照顾秦珍,方忆开车火急火燎往医院赶。
秦珍被医生护士接去救治后,方忆哆哆嗦嗦拨秦良庆电话,压抑着哭声,颤抖而无助,“秦阿姨……”
半个钟头后,秦良庆来到医院。
由于及时送到医院抢救,这时秦珍已经脱离危险清醒过来。
方忆守在床边,脸色如雪,嘴唇青白,轻声和秦珍说话。
只是秦珍还没完全恢复,反应比较迟钝。
方忆也不在乎,她不知道自己很冷,也不知道自己颤栗着,脸上露出笑。
听到脚步声,抬起头一见是秦良庆,笑意更大,“秦阿姨没事了。”
说完,支撑着自己的一口气顿时散掉,身子往地上歪。
秦良庆心悬到喉咙口,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堪堪护住她。
怀中人冰冷一片,她没有穿鞋,两只脚沾满泥土,上面还有血迹。
脏兮兮的脸,眉头紧紧蹙着,浑身狼狈。
秦良庆瞬间眼红,心口钝刀子割肉似的疼,抱起轻飘飘的人,大吼出声,“医生。”
这情况在医生的预料之中,唠唠叨叨,“我先前就让她清理下伤口,吊水输液,她偏不听,这……”
男人散发的低气压让他闭嘴,安慰,“不用这么紧张,就是磕伤了,再加上受凉发烧,她身体底子弱,才昏过去的。”
方忆这一昏迷,高烧退却后也睁不开眼睛。她陷入浑浑噩噩的黑暗。
她昏迷期间,秦良庆就坐在她病床前,不吃不喝,寸步不离。
虽然医生表示方忆没有大碍,两日nei会醒。可她没醒过来,他就怕得要命。
这期间,秦良庆脑子里装的全是认识她以来的点点滴滴。
其实第一眼,烈日/下她那张扬明艳的笑,他便动心了。
她美丽迷人,他甘愿丢魂。
秦良庆原本以为方忆是食人睛血的小/妖/睛,可其实她是从天而降,来救赎他这枯败的人生。
她为他做了好多事。
她热烈的爱着他,也爱着他的家人。
她保护他,也保护她的家人。
她毫无保留的付出,也全身心的依赖。
她将他从现实的泥沼中拖出来,迎向阳光和雨露,重获自由与新生。
她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女人。
他对天发誓,永远守护她,绝不再让她受一丝一毫损伤。
还有,他如何能不爱她呢?
他只会一天比一天更加爱她,直至死亡。
他祈求,还有来生。
方忆是在第二日半夜醒来的。
她昏睡的这三十多个小时中发生了好多事情。
秦珍已经和平时没两样,生龙活虎的,依然天真。
何清被人追求了,是她的新同事,一个理发师。
柳文杰被卢柯“折磨”得够呛,简直要给人跪了。
杨三死了。这次的大雨冲垮了他家屋后的岩壁,他清理泥土时,突然从里面钻出来一条五步蛇,被咬伤后迟迟没得到救治,中毒身亡。
……
病房nei,因为外面走廊亮着的灯光透了进来,所以没有被黑暗淹没,若隐若现。
方忆努力掀开沉重的眼皮,一道暗影闯入视线。
这道暗影本来静止如一潭死水,现在活了过来。
她闻到熟悉的气息,嗓子干涩,“阿庆哥。”
他的声音比她更嘶哑,破碎了一样,“嗯——”
方忆心一塌,抬起手去摸他脸。
她怔怔的,好一会,落了泪,“你该刮胡子了。”
他眼睛生疼,亲吻她的掌心,哽咽道,“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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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六月一日,秦良庆带着方忆去了民政局。
领证第二天,葡萄园正式开业。
因为极具特色,迅速走红朋友圈,每日客盈满门,其中住宿变/态到需提前半月预订。年终盘算营业额,净利润上亿。
次年春末夏初,另外两百亩土地竣工,将特色民宿和休闲农场完美整合,成为本市最受欢迎的十大旅游地之一,并荣登《美国国家地理》杂志。
等到葡萄成熟时,两位老板在葡萄园举行了盛大而浪漫的结婚典礼。
主婚人说:“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秦良庆双手捧着方忆的脸颊,低头亲吻她。
他又想到了电影里那段对白——
“命运干涉我们的生活。”
“就像我们一样。”
“命运把我们连在一起。”
“它帮助我们在一起,我们是命中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