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行礼摇头道:“这是安神养息的药”
槲栎走过来,接过托盘,将药放置于桌上,“医女说您晚上似乎睡得不太安稳,奴婢就吩咐让人熬了药过来,希望您不要怪罪。”
宴卿卿说:“无碍。只是许久没来这里,身子不适应。”
她没怪罪槲栎,反正都已经熬了,喝了总不会出意外。昨夜的梦折腾太过,宴卿卿今日虽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那地方还是疼的。只不过是全身都有那种被亲昵抚摸的怪异,那点疼意也就冲淡了。
现在晚上夜深人静的,倒是让这点疼痛越发明显了。
至少没有梦见什么白日淫宣或是别的奇怪场景,宴卿卿安慰自己,半夜里做个梦罢了,其实什么也没发生。
宴卿卿撩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端起这碗汤药几口饮尽,只觉得嘴中泛苦。
宴卿卿今日本想睡得迟点,哪知睡意上头,眼皮子都要睁不开。于是将书放回黄花梨木书柜,早早的歇息,盼着梦中人不要过来。
宫女们都在门外守夜,宴卿卿是不想自己狼狈的梦境被人察觉,所以没让一个人进来。
当初相然睡在床脚,她依旧做了那种梦。甚至闻琉比平日更加过分,弄得宴卿卿眼泪香汗混在一起流下,却又被他一一舔舐干净。
第二天见到相然时自己的惊羞窘态,可想而知。
宴卿卿虽是生得极为艳丽,酥胸白嫩,柳腰纤细,却也是端着知性大方,绝不会让人觉得过分妖艳。相然恐怕也不会想到她家小姐梦中正在做那怪事。
或许是那蒙古国大夫对小厮说的话确实没错,昨天才入了怪梦,今日宴卿卿便一夜无梦的睡了好觉。
……
“小姐是热吗?”相然拧干湿锦帕,递给宴卿卿。
相然习过武,其实躺了一天就好了。不过是怕把病气传给宴卿卿,这才多躺了一天,加上医女又给她开了药,相然早就没事了。
宴卿卿长长的发丝贴在脖颈上,衣物松松垮垮,饱满圆滑挤出的乳白深沟壑显露出来。看样子晚上是被热得不行,都冒了热汗。
虽是没做怪异的梦,但还是隐约不对劲,身子贴着另一个温热,自己的手似乎搭着什么,莫名的热气喷洒于傲满胸脯上,叫人心都虚了几分。
她接过帕子擦了擦脸,摇摇头说:“被子太厚了。”
云山这里冷,换上的新锦衾自然要厚上一些。昨夜的天气又不是很凉,出了些汗倒也说得过去。
槲栎正在布置早食,听见她的话后不由得一顿,随后又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刚才的动作:“小姐要是觉得太热了,那要不要让人换?”
“不用了,万一晚上又凉了,那就不值得了。”宴卿卿摇头。
“是。”
昨晚皇上给了安神的方子,吩咐宫女熬药,宴小姐喝下去后没多久就歇息了。
再之后皇上过来了,天隐隐作亮时才离开,俨然是睡了个好觉。
槲栎那时怕宴卿卿出事,中途进来了一趟,却发现她睡得正好,连枕头都只有她一人躺过的痕迹。
槲栎是闻琉的探子之一,他们探的就是宴卿卿的情况。
她何时外出,去了哪,见了谁,是男是女,是否被欺负,谁对她有不轨之心……
点点滴滴,事无巨细。
宴卿卿或许都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头上那位却是能顺口说出她前天对谁笑过。
槲栎知道自家主子是个冷静的,但遇上宴小姐就完全变了。
得了句她小小的夸奖能笑一整天,恐怕连朝中大臣私下说他明君也没那么高兴。
宫中没有妃子,宫女也只是摆设。他又好节俭,伺候起居的只有几个太监,平日寡欲,对任何人都是副君子模样,偏偏对这位小姐……
若这宴小姐弃他另嫁……槲栎自己的后脊背不禁冒了冷汗。
……
接连过了好几个风平浪静的日子后,宴卿卿心底最后吁了口气。虽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但总比每日都来一回好。
毛笔高高挂起,墨锭放于平头案上。宴卿卿撩袖,在石砚上放些清水,自个磨着墨,白玉雕莲蓬洗秀气小巧,置在一旁。
今天是九月初六,算起日子江沐和涂婉已经成亲几天,不管江家想要做什么,应当没她什么事了。
也是时候回去,宴卿卿心想,虽是过来躲清净,但这也太清净了。
不是虫鸣就是鸟叫,下人间从不耳语,说句话都在掂量。除了跟她过来的宫女侍卫,就是些原来呆在这里的老人。
她虽不是爱热闹的,可也不至于在静谧到这种程度的地方呆着。
“明日回去吧。”宴卿卿放下手中东西说,“让人下去备马车。”
“是。”
瘦弱的小花匠正提水桶在一旁的小径上,拿着瓢葫芦浇水。这奇花怪异,早上浇不得,非得太阳上头时动作最好。小花匠一时不慎,踩到地上的石头,倏地掉入了名贵的花丛之中,毁了一小片。
闹出的动静挺大,宴卿卿都抬头看了一眼。跟在她后面侍奉的云山太监脸色一变,连忙让人去扶他,然后跪了下来请罪。
“是奴才管教不严,请宴小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