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了,图便宜去烂七八糟的医院。女人小产可不是小事儿,这是出了什么问题,这辈子不得毁了?小北当初不也是差点——”
叶芊一时嘴快提到了小北,立马又收住,想把话题拐个弯往别处带,听见门铃响,索性不说话了,等着看砍谁来了。
管家打开门,扭头冲她们这边说:“夫人,小姐带朋友回来了。”
林香还以为林小北带的是严兆临,往门口看去,脸色一变,目光沉了下来。
看见陆廷,叶芊也惊了一下。林小北那些事她也知道,早些年就劝过林小北,那会儿这孩子一心扑在陆廷身上,哪里听得进去长辈的话。后来离婚又流产,作为亲姑姑,叶芊自然是心疼得不行。越心疼林小北,就越憎恨陆廷,她和林香两人端坐在沙发上,都冷着脸压着火。
“妈,姑姑。”林小北先叫了一声。
陆廷跟在旁边叫了声“阿姨”。
沙发上两位长辈,谁也没应。林香侧头盯着林小北,一瞬间感觉气都不顺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劲儿,板着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我不是你妈。你眼里根本就没我这个妈!”
说着眼圈就红了。叶芊拉拉她,轻声道:“嫂子,消消气……”又抬头望过去,“小北,你这是何苦气你妈?!”
林小北想上前解释,被陆廷拉住。
“阿姨,我父亲——”
陆廷正要跟林香道歉,林香忽然扭过身子面对他们,指着门怒道:“滚出去。”
林小北急了:“妈!”
“我说过了,不把我当妈,就别叫我妈!”林香气得直抹泪,指向门口的手开始颤抖,“滚吧林小北,滚出去就别回来!跟他过去吧,咱们谁也别认谁!”
“妈,陆廷他这次来,是想替他父亲跟你道歉。”
“不需要!”林香眼圈更红了,气得浑身发抖,“你要犯这个剑你就犯去,以后出了什么事儿,别哭着回来就行!”
林香起身,飞快往楼上走,叶芊追了几步又倒回来,走到林小北和陆廷跟前,想训训林小北,却被林小北一把抓住胳膊,哀求道:“姑姑,你帮我劝劝我妈吧……是我不好,我对不起她,可这事不能怪陆廷,他父亲——”
“我知道。”叶芊扭头看着陆廷,“你爸是你爸,你爸作妖不能怪到你头上。可你想过没有,你爸给林小北,给我们家带来的伤害,是你道个歉就能解决的吗?你们非要在一起,谁也拦不住,一个个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以后不管出什么事儿,后果自负。
“原先小北她妈就说过,小北一见着你,就跟猪油蒙了心似的,脑子都掉沟里去了。我还不信呢,以为她只是一时冲动,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要离的是你,这会儿怎么又缠着不放?林小北,你记性呢?被狗吃了?!”
平时温言软语惯了,叶芊忽然发火,管家都吓一跳。
林小北心里着急,想解释,当下又急又难受,喉咙像是被堵住,话卡在嘴里,什么也说不出。
倒是陆廷,默默听着叶芊数落,等她骂完了,才恭恭敬敬开口:“离婚这事,当时我是迫不得已——”
“行了行了,事后谁不会找理由?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们管又管不着!”叶芊无奈摇摇头,转身上楼,找林香去了。
从家里出来,林小北一直没说话,上了车,无力地靠在车窗上。
一只手被陆廷握住。宽大温厚的手掌包裹着她冰冷的手。
“对不起。”
陆廷声音很低,很轻。
林小北转过身,靠进他怀里,脸贴在胸膛。泪水濡湿了他的黑色外套。
他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珍宝,生怕一松手,又把她弄丢了。
由她哭了会儿,陆廷叫她:“林小北。”
林小北听见了,没应,过了几秒抬起头看他。
陆廷解开外套扣子,手伸进胸前里面的口袋,摸出一个东西。
打开白色丝质手帕,包裹在里面的玉镯露出来。
他握住她的手,捏着细瘦的手腕,很轻松就把镯子套了进去。
“陆太太,我只认林小北。这是我们家祖传的,传给儿媳妇。”
她手腕白皙滑腻,陆廷握着,忍不住亲了一口。
“所以林小北,你也,给我个名分好不好?”
他看着她,深潭似的眸子里泪光涌动。
林小北没说话。过了很久,始终一声不吭。但她没摘下镯子。
从这天起,她搬过来和陆廷一起住了。
林香父母那边,他们决定慢慢想法子劝。毕竟两家积怨太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可能一下子就解除矛盾。
关于结婚,林小北一直没松口。在她心里,自己和陆廷到了今天这个份儿上,有没有那张证已经无所谓了。她的安全感不再来源于此,相反,现在没有安全感的人是陆廷。
搬过来的第三天,陆海电话就打了个过来。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总之是知道他们同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