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对奥罗拉说。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她娶回来?”奥罗拉反问。
“我不知道。”肖恩回答,他看了眼四周的人群,“你听说了我离婚的事情吧?”
奥罗拉点头: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她已经听说了四个有关肖恩离婚的传闻。最初的版本是格林格拉斯夫妇演不下去夫妻情深的好戏决定分道扬镳;最新的故事则声称肖恩决心彻底甩脱生命之源计划带给他的累赘,而薇拉只是一枚弃子而已。
“这些传闻让格林格拉斯的名声变得不太好听。目前我还在周旋为我父母减刑的事情,如果我在这个时候娶了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你知道会发生什么。”肖恩无可奈何地环顾大厅里的人,“况且还有人认为盖文是被我逼走的。”
“那个孩子还在你家里吗?”
说到这个,肖恩深深地皱起眉:“是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
虽然罗齐尔父女均已殒命,但勒托的生父小巴蒂还在阿兹卡班活得好好的。尽管克劳奇已被调往国际魔法合作司并无数次在公开场合反复强调他对小巴蒂的恨意,可是谁也说不好未来某日克劳奇会不会设法把独子捞出来。
“你在给自己埋下祸端。”奥罗拉警告道。
“我知道。”
“另外,我有一个提议。”她下定决心,“你觉得我们俩结婚怎么样?”
肖恩被酒呛了一下,他咳嗽着抹去唇边的酒渍,险些笑出声。
“你可以暂时将你和那个女人的故事移花接木到我身上,毕竟我的身份对你有利无弊,而且我也受够了这些‘相亲派对’了。”
肖恩收起笑容将酒杯暂搁一旁:“你的言下之意是……你愿意暂时顶替西尔维娅——阿斯托利亚的妈妈——的身份?”
“不。”奥罗拉摇头,“是她顶替我的身份。在人们渐渐淡忘掉你身上的各种传闻后,我会离开魔法世界,届时你可以和她结婚,让她作为‘奥罗拉·史密斯’继续生活下去。而罗齐尔的孩子也很好办,你可以声称她和阿斯托利亚是一对双胞胎,然后编造一个类似于‘有情人被生命之源计划活活拆散’之类的煽情故事,将责任全部推到已死的罗齐尔身上。至于后续怎样处理,那是你的事。”
“你要离开魔法世界?”肖恩抓住了一个重点。
“是的。这也是我接下去要说的。作为报答,”奥罗拉毫不客气地说,“你要帮我找到威廉的下落。”
肖恩扬起眉毛:“你早有预谋,是吗?”
“在我听说罗齐尔死去的消息时我就开始构想这个计划了。”奥罗拉痛快地承认道,“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听着,”肖恩怀疑地望着她,“这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奥罗……对不起,安。”
“待在魔法世界的这段时间成为了一堂让我受益终身的课。”奥罗拉转头望着窗外的夜景,“老实说,肖恩,从前我压根儿没见过这样衣香鬓影的场合,所以你可以想象史密斯一家为我举办的‘欢迎派对’对我来说是多大的冲击了吧……以前我甚至买不起想要的衣服,现在却有无数珠宝堆在我的首饰盒里……这些东西让我‘腐化’了。”她摆弄着手腕上的镯子,“可是我已经厌倦了这种日子,我只想离开,去一个自由的、不用受拘束的地方,而不是在这里像个玩具似的供人观赏、公开拍卖。”
肖恩安静地听她说完这一席话:“你和威廉……在来这里之前就分手了?”
奥罗拉眨了眨眼睛:“是的。我认为他和我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而他当时确实也表现的太……逆来顺受。”
“其实他改变了很多。”肖恩低声说,“看看他离开魔法世界之前最后的那段日子吧……他可不是等闲之辈。”
“嗯。”奥罗拉的声音里带上了鼻音,她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我感觉得到。”
“那么,”肖恩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我会尽快和你哥哥商讨我们俩的婚事。”
奥罗拉短暂地为笑了一下,和他碰杯:“合作愉快。”
-10月31日-
在波特夫妇逝世一周年纪念日那天夜里,人去楼空的罗齐尔庄园毫无预兆地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熊熊大火吞噬。在极短的时间nei火势就扩散到了整座庄园——不仅房屋被烈火和烟尘团团包围,就连花园里那些枯树败花都纷纷在火中跳起最后的舞蹈。
当魔法部的人赶来时,这座隐藏着无数罪恶与音谋的豪宅已经被烧作废墟。
零散的火星在黑夜里闪烁着暖红的光芒,灰色的烟雾阵阵升起。
大门上的铭牌依然闪闪发亮:
罗齐尔宅
科妮莉亚死后魔法部已派人搜查过罗齐尔庄园,在那之后他们决定暂时搁置这座屋子,等到以后有用的时候再说。
然而当呛人的烟雾散去后,魔法部的人很快发现这座庄园已经被彻底摧毁。他们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东西,只在一楼的一间屋子里发现了一具焦黑的小睛灵尸体。
在它的遗体旁已被烧成黑色的墙上,写着一行银色的、明亮的字:
“罗齐尔永不消亡!”
是这位世仆将主人的祖宅付之一炬吗?
没人知道。
-12月23日- 帕金森庄园
海厄辛丝读完最后一行字时,窗外下起了微雪。
收音机里传来阿米莉亚·博恩斯的声音,她正在宣布一条新法令。
“……部长巴诺德女士刚刚签字通过了最新的‘麻种巫师入学条款’。在这一版条款里,我们增加了更多人性化的细则来确保麻种学生能够更好地适应霍格沃茨的生活。其中包括邀请他们在入学前参与讲座来了解巫师世界、带他们参观部分博物馆和机构……”
海厄辛丝恍惚了一下。她记得在她的学生时代,人们总是轻而易举就能在新生里分辨出麻种出身和巫师出身——前者的脸上总是带着一成不变的惊异、懵懂和小心翼翼。
她突然很喜欢这位素未谋面的巴诺德女士,就像她很喜欢斯宾塞·巴诺德先生一样。
“我讨厌他们。”
一直在地毯上玩玩具的潘西突然说道。海厄辛丝怔了一下:“谁?”
潘西头也不抬地干脆利落地回答:“泥巴种。”
她愣了一下,将书暂时搁下走到潘西面前。
潘西停下动作茫然地抬头看着妈妈。
海厄辛丝蹲下平视着那双棕色的眼睛:“你管他们叫做什么?”
“泥巴种。”潘西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一边露出一种期待表扬的神情,海厄辛丝的心脏猛地沉了下去:
“你为什么要喊他们‘泥巴种’?”
潘西稚嫩的声音却如雷贯耳:“因为他们比我们低剑,他们偷了我们的魔力。”
海厄辛丝觉得她被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她牵强地笑了笑,伸出手摸摸潘西的脸颊:“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答案其实已经昭然若揭:“爸爸!”
“他还和你说了什么?”
潘西想了想,接着,她的嘴里吐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