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克拉布和高尔则虎视眈眈地在外圈踱步。
这本来是立功的最佳时机,但艾德蒙却无心恋战:“海厄辛丝,海厄——”
“别动我!”海厄辛丝尖叫一声,反应剧烈地甩开他的手,她不顾身边三米开外就是激战的人群,小心翼翼地从衣领里掏出一样东西:
挂坠盒。
它已经裂成了两半,透过中间的缝隙能隐约看见里面的肖像画。
几十秒前,它救了她一命。
海厄辛丝颤抖着用魔杖对准它:“恢复如初。”
挂坠盒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它没有被完全修好,死咒在它的盖子上留下了永久的伤痕。
海厄辛丝握紧了挂坠盒。
“这都是命中注定,海厄辛丝。”科妮莉亚叫道,“你当然得不到他……你们的相遇就是一个错误!”
她大笑着俯身躲开一道缴械咒,在某一刹那,海厄辛丝突然预料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
一道银光闪过,另一个傲罗飞掷而来的匕首准确无误地插进了她的胸膛。
科妮莉亚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突然踉跄了一下跪倒在地上。
“把她带走!”
“真是一个好计谋。”科妮莉亚笑道,“斯克林杰总算长了点脑子。但是,”她话锋一转,望着为首的傲罗大笑起来,“你们白巫师也会卖主求荣!”
在座无人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事。“将她带回魔法部!”傲罗暴怒地叫道,“她值得公开审判外加摄魂怪之吻!”
科妮莉亚快意地大笑着,却忽然抬起头望着海厄辛丝。
“别去!”艾德蒙忽然猜透了她的目的,他转头警告海厄辛丝,可是她却已经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科妮莉亚面前。
“你后悔吗?”海厄辛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
“不。”科妮莉亚虚弱却清晰地说,“你不会明白。”
“退后。”傲罗威胁道。
海厄辛丝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她握住匕首将它抽出,血从伤口汨汨而流,科妮莉亚的脸上掠过一丝痛楚,可是她依然带着笑。
“我们之间两清了。”海厄辛丝轻声说道。接着她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忽然高高扬起匕首用尽全力挥下,整段刀刃不偏不倚刺入科妮莉亚的心口。
她的身躯微微一震,连一声痛呼也无。那双眼睛里的光芒迅速消散,一滴泪缓缓滑下。
“谢谢。”海厄辛丝听见她微弱的呢喃。
那是科妮莉亚遗留在世间最后的声音。
与黑魔王、食死徒和她过去那段疯狂的岁月都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艾德蒙仅仅对拿走海厄辛丝的魔杖感到抱歉,却不觉得他不应该拆散海厄辛丝和西里斯。
2.《黎明之夜》里潘西二年级时被石化了,那是帕金森夫妇第一次登场,而艾德蒙对女儿依然表现出了明显的关心——但是潘西认为父母对她都很冷淡。
3.【巧克力冰淇淋加酸乃和杏仁】:海厄辛丝喜欢的口味。1979年第10章西里斯临出门前答应会给海厄辛丝带冰淇淋回来。
4.【蓝莓派/曲奇】:最喜欢蓝莓派的人不是潘西而是维奥莱特,而潘西却很喜欢曲奇。
5.【艾格尼丝】:很久之前艾格尼丝、贝蒂和薇拉三个人在要求海厄辛丝去尖叫棚屋看一看的时候曾经发过誓。
6.卢修斯站出来的唯一原因是他需要在奥洛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7.斯克林杰所谓的计划就是让这群食死徒聚在一起引来急需帮手的科妮莉亚,作为交换他答应减免对他们的惩罚。科妮莉亚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是她轻敌了。
8.科妮莉亚说的“卖主求荣”是彼得,不过傲罗们都认为是西里斯。
9.《黎明之夜》里维奥莱特说科妮莉亚是被伏地魔亲自杀死的,斯nei普说她是在黑魔王倒台后死的。这不是bug,维奥莱特那套是她自己编的,斯nei普说的是魔法部对外公开的消息:科妮莉亚·罗齐尔被傲罗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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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3
-1982年4月15日- 阿兹卡班
阿兹卡班监狱的铁栏冰冷而坚固,即使锈迹斑斑却也绝不会弯折。
西里斯失去了时间。
最初他依照日出日落来凭借记忆计算日期。然而这个方法在某一日他昏睡了一昼夜后彻底失效,况且阿兹卡班所处的孤岛不同于世界上任何一隅——暖意与这里无缘,放眼望去除了灰色的海就是同样灰色的天空,任何人待久了就算不疯至少也要抑郁。据说阿兹卡班的狱卒一年一换,这样做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后,西里斯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他从长袍上撕下了一条布带,开始擦拭生锈的栅栏。
这实在是太蠢了,可是他还不甘心就这样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他的工作进展极慢,不知道多久过去了,当西里斯撕下长袍下摆上的最后一截布料时,第一根栅栏下端五分之一处终于显露出了其原貌。乌黑发亮的金属在黄昏时刻闪着奇异的微光,西里斯停下动作,望着那微光,它似乎拨动了他干涸nei心最深处的弦,让他迟钝地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总算还有东西是活的、是鲜明的。
——钢铁是活的吗?当然不是。
——可是任何东西都有生命,一切在于如何唤起它们的灵性。
真奇怪。他原以为他生平所有稍显积极的情感都已经被摄魂怪当作晚餐,然而在这样一个时刻、这样一根冰冷的栅栏却触动了他的心。虽然他不是生来就习惯孤独的,可是他已经沦落到和一根栅栏交流人生哲理的地步了吗?
西里斯胡思乱想着,不由得笑出声。略显苍凉的大笑回荡在塔楼nei外,显得格外渗人。笑着笑着,西里斯又骤然停了下来,他望着远方的海,仿佛不能直视其冷峻一般闭上了眼睛。
随着时间推移,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睡着的时间渐渐延长。沉睡没什么不好。有人沉睡,不是因为困倦,而是为了逃离真实。
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最可怕的地方就是:看似都不曾发生,却又什么都已发生。它在悄然无形间一手拨动命运的轮-盘,将不知情的人们从棋盘上的一边挪到另一边。譬如西里斯,深陷孤独、一无所有,他带着千疮百孔的心和必将伴随终身的寒意来到阿兹卡班,这里既是惩罚也是逃避,无论它怎么可怕,至少在这座孤岛上他得以在最久远的回忆中寻找最后的慰藉。
和以往无数个昏睡的日夜一样,西里斯再一次看见了詹姆。二十一岁的詹姆坐在树荫下摆弄着金色飞贼,身后是霍格沃茨古堡,面前是黑湖。
“我说,”詹姆叹了一口气,“如果我和莉莉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会照顾好哈利的吧?”不等西里斯回答他就狡黠地笑了起来,“要是你敢对哈利说我的坏话,我保管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飘进屋找你算账。”
西里斯想说话,然而他却无法发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