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人。你问我原因?我不知道。
你声称里德尔在效仿我。这简直算是一种侮辱了,邓布利多。我从不追求永生。永生是懦夫和白痴钟爱的东西。我们都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所有能得到‘永生’的东西说到底都只不过是换来一个被玷污了的、被诅咒的、苟延残喘的灵魂罢了。里德尔能得到什么?什么都没有。
你声称你厌恶我昔日的计划和追求,你愤怒于我的离开,你畏惧成为我的手下败将。那么,邓布利多,问问你自己——你对里德尔感到厌恶、愤怒和恐惧吗?他会成为你的对手,只不过是因为他威胁到了你罢了。承认吧,邓布利多,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坏人,有的只是和你立场不同的人。
你声称你需要我动一动我这生锈的脑筋,可是你甚至不肯对我坦白更多的东西。你的字里行间充斥着遮遮掩掩,这让我很好奇你究竟知道了什么有关里德尔的新闻。记住,邓布利多,我是你的俘虏、你的囚徒,但我与你是平等的。
是的,如你所见,三十五年前我的宣言仍是我如今的信仰。你问我是如何打发多年光音的。答案很简单:我依然惦记着更伟大的利益。那么我现在可以回答那个你想问但不会问的问题了:我没有忏悔,不过,我的确后悔。
……
你的信使冒着风险兜兜转转将信从你手中交到我手中、再从纽蒙迦德送回霍格沃茨。这真可笑,你不是爱大费周折的人。从什么时候起你变得胆怯而喜爱摆出回避态度了?我从不认为纽蒙迦德会毁掉我,可是你似乎正在被霍格沃茨慢慢毁掉。你在害怕什么,邓布利多?你为什么不亲自踏入我的囚室来质问我——索求你想要的答案、逼迫我忏悔?
当然,我打发时间的另一个方式是追忆过去。我是指,那条小溪、山坡、垂柳、阳光以及你我。我追忆你取下眼镜的样子、追忆留在你嘴上的蜜糖的甜味、追忆脊背被草茬戳痛的感觉……你想听我描述更多的细节吗,邓布利多?
诚挚问候:
盖勒特”
格林德沃将信封越过栅栏间的缝隙滑向那个年轻的信使。他正望着窗外发呆,当信封边缘碰到他的袍子时,信使惊吓地一跃而起。
“你在害怕什么?”格林德沃发出沙哑的嘲笑声。
信使睁大眼睛望着他,他苍白而消瘦,格林德沃想不明白为什么邓布利多会让这样一个人担起送信的重任。
“你害怕我。”他笃定地说。
莱姆斯将信揣进兜里,他依然铭记德国人的警告,他决意对格林德沃的话充耳不闻,但是——
“你喜欢我的军队吗?”
莱姆斯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的nei心。
格林德沃得意地笑起来:“你来迟了三十五年,小伙子。如果你见过它们的样子,你一定会彻彻底底地对我惟命是从。”
莱姆斯退后一步和囚室里的黑巫师拉开距离。
“我对你做不了什么,卢平。”格林德沃的笑容渐渐淡去,他异常冷静地注视着莱姆斯,“邓布利多亲自设下的魔咒确保了我无法离开这里半步。这座城堡的魔法不针对除我以外的任何人。如你所见,我的军队早已消亡,它们随着我的力量一起在三十五年前化为乌有。”
“那是什么做的?”莱姆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眺望着夕阳下荒地上散落的军队残骸,“那是什么物质?”
“一种邪恶的、黑暗的东西。如果你知道它的名字,那你一定会千方百计想去得到它。别急着否认,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挡得住力量的诱惑。”
在格林德沃近乎挑衅的注视下,莱姆斯退缩了。
“邓布利多为什么选了你做信使?”格林德沃尖锐地问,“一个孱弱的年轻人……我以为他至少会尊重我这个老对手,他至少会派一个傲罗来传递信息。你有什么特别之处让邓布利多对你青眼有加?”
莱姆斯决心不搭理他,他转身朝通往楼下的螺旋楼梯走去。
“你是一个狼人。”格林德沃冷静而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莱姆斯定住了。
“你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格林德沃嘶哑地笑起来,“我连邓布利多都可以一眼看穿,你以为你能瞒过我的眼睛?——没想到我的老朋友变成了这样,这么愚昧、这么善良、这么神圣,居然敢把这样重要的事情交到一个狼人手中……”
“你也许能看穿邓布利多,可是你输给了他。”莱姆斯回过头越过格林德沃望向窗外,此时正是夕阳西下,天边升起一轮不完整的月亮,“所以你被关在这里三十五年。”
格林德沃倏然安静了下来。
“邓布利多信任我。他破例给了我上学的机会、让我当级长、让我进入凤凰社。我知道你不会理解他。”莱姆斯继续说,“他和你不一样,你狂妄而自以为是,似乎三十五年的牢狱生活也没能让你学到些什么。你真可怜。”
说完这句话后,莱姆斯一秒钟也不多停留,他迫不及待地沿着楼梯朝下走去。一眨眼的功夫,楼下就传来铁门合上的声音。
格林德沃蜷缩在他的角落里,傻乎乎地盯着刚才莱姆斯站着的地方。
-4月2日- 帕金森庄园
毋庸置疑,这是一座美丽的庄园。
西里斯轻轻弹了弹烟灰。
“您可以进去了,布莱克先生。”身后的傲罗说,“很抱歉,不过这是必须的检查程序。”
“我理解。”他将烟蒂抛在地上,火星被碾灭。西里斯从傲罗手中接过魔杖,然而在他踏进大门前的一瞬,西里斯忽然感到了一丝犹疑和不确定,他转过头:
“都有谁在家?”
“只有艾德蒙·帕金森和他们的女儿。”傲罗回答。
这是一个超出他预料的答案。
西里斯不知道自己该感到庆幸还是遗憾,他的心里升起一种介于悲伤和解脱之间的情绪。他本应追问帕金森夫人的去处,然而他反常地没有,在傲罗略带惊奇的目光的注视下,西里斯越过他走进了这座他恨之入骨的屋子。
和西里斯所见过的其它所有的宅邸都不一样,帕金森家的屋子是一个标准的长方形,一入门就是一个异常宽敞的大厅,两侧有通往楼上的楼梯。生活在这栋房子里一定会觉得自己没有隐私,这里没有幽深、音暗的长廊,也没有曲折的通道。只消站在大厅中央抬头就能轻易看见整座屋子的结构。
——一个没有隐私的囚笼。
在西里斯冒出这个古怪想法的同时他看见了背对他坐在沙发上的人:艾德蒙帕金森。
艾德蒙正俯身看着地毯上的某个东西,几秒钟后西里斯就明白了。他正在看着的是他的女儿,或者说——西里斯憎恨承认这一点——他和海厄辛丝的女儿:潘西。
“潘西。”艾德蒙柔声细语地说,“潘——西——这是你的名字,我的小公主。这个名字的意思是三色堇,你妈妈给你取的,你喜欢吗?”
在西里斯来得及嘲笑艾德蒙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