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摆在午时,宾客人数之多远超柳瑛想像,她作为妻主须站在大门外迎客跟收礼单,累的腰酸背痛腿抽筋,脸皮差点笑的僵掉,及至开宴又陪着苏昕络挨桌敬酒,结果没转半圈就被灌翻,眼前天旋地转,耳边轰鸣作响,四肢更是不听使唤,只能任人将自己拖走。
醒转时天已全黑,苏昕络斜靠在床栏边,手里抓着块沾了水的手帕,正轻柔的替自己擦拭额头,她将湿帕接过来蒙到脸上,来回抹了几下,放置到床头柜的搁板上,看向苏昕络,询问道:“客人都走了?”
“不走莫非留宿府中?”苏昕络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真是没用,才几杯酒下肚,就醉的不省人事,还、还对本公子动手动脚,满堂宾客瞧在眼里,脸都给你丢尽了!”
柳瑛呆住,这么没品又急色的事情会是自己干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连忙摆手辩解道:“本就无甚酒量,又被那些掌柜东家劝酒,的确是多饮了几杯,但所谓醉人不醉心,柳瑛倒还不至于做出那般当众调戏公子的蠢事。”
“难道本公子还污蔑你不成?”苏昕络瞪眼,伸出胳膊,袖子一撸,指着左手手腕处那一圈红痕,咬牙道:“醉的东倒西歪,青竹蓝烟见状不妙便来搀扶你回房歇着,谁知你死活不肯走,两手紧抓着本公子的手腕不放松,无奈之下我只好亲自将你送回来点了睡才脱的了身。”
“以后定要戒酒,再也不干这混帐事儿了!”她抬袖擦汗,连忙扯过苏昕络袖子,将他手腕托到脸前,嘴巴嘟起来左右吹了几下,满脸赔笑的讨好道:“还疼不疼?来,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气息温热轻柔,抚过手腕处细密的绒毛,带来一片麻痒之意,苏昕络红着脸忙将手腕抽出来,垂眼道:“不妨事。”
柳瑛揉了揉酸痛的腰肢,从床上站起身,走到壁柜边取出提前备好的生日礼物,递到苏昕络面前,他伸手欲接过来,她却又突地缩了回去,边拆捆绑在木盒上的丝带边笑道:“亲手帮公子带上,会比较有情调些。”
柳瑛将苏昕络按到梳妆台前的宽椅里,拿木梳将他青丝一寸一寸梳顺,以耳为界,两手指尖将前半部分发丝拢到头顶,绾出个圆润整齐的发髻,用那支购自玲珑斋的菡萏玉簪固定住,然后端起桌上那个袖珍面镜,举至他脑后,眼睛看向桌上那面硕大的梳妆镜,轻笑道:“生辰快乐!”
苏昕络午宴时打扮的极奢华隆重,深紫软冰丝长袍搭雪白纱裙,紫金镶东海夜明珠束冠,用支金步摇将半面青丝绾在头顶,步摇上的翡翠珠串直垂到肩侧,脸上淡粉薄施,双颊泛春,朱唇粉嫩,高贵端庄容光焕发的模样,让她很是自惭形秽。
每日晚膳后必沐浴,所以现下他仅着白色寝衣,脸上脂粉未施,配上这通体天蓝的簪子,烛火摇曳中,铜镜里透出的人影颇有些出尘脱俗的气质,恍如深秋冷夜里高挂枝头的一轮清月,凡人多望几眼便是亵渎。
苏昕络抬眼看向铜镜,仔细打量了一翻,挑眉道:“绿松石?你倒是舍得。”
柳瑛将面镜放回桌上,胳膊搭上椅背,笑道:“公子喜欢就行。”见他眼神仍定格在铜镜上,脸上神色平静淡然,于是身子低了低,凑到他耳畔,轻声道:“喜不喜欢?”
苏昕络垂眼不语,柳瑛便又往前凑了凑,嘴唇几乎贴上他耳垂,用低哑的声线追问道:“喜不喜欢?”皂角清香扑面而来,耳珠小巧莹润,一粒黑曜石耳钉扣在其中,在飘摇烛火中散发着迷人光芒,看的她心中一动,禁不住伸出舌尖在他耳垂上打了个圈圈,一阵酥麻自脊背升起,苏昕络只觉全身上下从发梢到脚尖都打了个轻颤。
没想到他此处如此敏感,柳瑛自是不会轻易放过,先是极轻的用舌尖舔弄,再猛的全部含进嘴里啃咬,如此往复不过三五回,苏昕络身子便酥软下来,似柔弱杨柳般无力的瘫在椅背上,手心紧紧抓着袍袖一角,用力的搓捻着。
细碎亲吻从耳畔一直绵延到脸颊,最后停在那水光盈盈的唇瓣前,苏昕络被这暧昧气氛弄的气息不稳,眼前影一片,接着便压下来张愈渐放大的脸,他惊的连忙别开头,推搡着她的胳膊慌乱道:“你晚膳未用,想必现在饿了吧?我去叫青竹将饭菜端上来,总要吃一些才行。”
唇印落到耳畔秀发上,她顺势撩起一缕贪婪的深吸了口气,然后将嘴唇又凑到他耳畔,暗沉了声音道:“是很饿,不过不想吃饭,我想吃你……”
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柳瑛一手托住他后脑,便攫住了那念想已久的樱唇,苏昕络半眯的眼睛陡然睁大,刚欲张嘴斥责便被她早已候在旁边的舌儿滑了进去,如同战场上直捣黄龙的猛将,勾缠住他温热的香舌,卷回自己口中,轻舔深吮,再用双唇完全包裹住,来回吞吐抽弄着,这般纯熟高超的技艺,未经人事的苏昕络本抵抗不住,下腹燥热阵阵上涌,脑中混沌一片,浑身如同被喂了软筋散一般,连抬手推开她的力气都使不出。
未经风雨的娇嫩花瓣经不住摧残,嘴唇很快便红肿不堪,柳瑛一路沿着他脖颈亲吻下来,手指勾住寝衣带子轻轻一扯,前大好春光便呈现在自己眼前,苏昕络却倏地两手揪住衣襟,如同被恶霸调戏的良家小媳妇般弱弱道:“别,不要碰我……”
柳瑛半蹲下身,一手猛的握住他下身涨大的坚硬,坏笑道:“当真不想要?”用力一旋转,苏昕络闷哼出声,脸色顿时涨红,羞愧的别开脸,贝齿紧咬住嘴唇不吭声,见他未有过激反应,她胆子也便壮大几分,将他两只扯住衣襟的手扒拉下来,如同诱拐幼女的怪黍蜀般,哄劝道:“忙活一上午,老腰差点累断,即便想跟你圆房,也没那个体力。”拇指揉搓了下手中坚硬的顶端,又真诚道:“憋着对身子不好,今天是络儿的生辰,我只想让你快乐。”
蹲跪到他面前,将浅蓝纱裙轻轻向上掀起,至腿跟处却被他抬手拦住,柳瑛抬头看过去,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对视半晌,苏昕络别开头,手掌缓缓滑落。将纱裙拢高至腰处,她一只手在他大腿上缓缓游移,俯身低头贴上另外大腿,用嘴唇吮吸膜拜着,很多次要接近那关键之处,却又生生错开。
苏昕络双眼紧闭,两只手死死抓着椅侧横梁,下身麻痒夹杂着奇异的感觉在小腹处一波波汇集,直涌上那高挺的坚硬之处,迫切的想要寻找一个突破口,又期待着被深切的抚慰,所有礼义廉耻都被抛掷脑后,他猛的弓起身子将自己往她面前送去。
柳瑛展颜一笑,微张开唇将那硬物吞进嘴里,舌尖调皮的在那花苞上转了个圈,苏昕络便控制不住的呻吟出声:“唔……”
温暖湿热包裹的下身,被深深的吸进,又被缓缓的吐出,前茱萸被她掐在手里,时而轻轻按压,时而重重揉捏,从未领略过的快感从脊椎处升起,在四肢百骸里极速游走,他眼神放在滴着血泪的烛台上,脑子里却是空白成一片。
舌尖轻轻舔过花苞顶端,一路向下至底毛发丛生处,连深藏其中的两颗浑圆也不放过,肆意逗弄一番,这才折返回来,将那坚硬含进嘴里一吞到底,飞速的来回进出十几次,捏住他前樱桃的手也跟着加重力道。
“嗯……”苏昕络陡然身子僵硬,绣花鞋紧紧抵住梳妆台的横梁,两手紧紧握成拳,下身猛烈抖动数下,一股灼热华喷发出来,他软软的跌回椅背上,眼前犹如春风拂过百花绽放,灭顶快感席卷而来,将他的意识思想全部淹没。
柳瑛站起身将嘴里浑白之物吐进痰盂,端起茶壶倒了碗温茶漱口,虽说苏昕络少经情事持久不行,但那坚硬之物着实巨大,她抬手揉了揉酸麻的腮帮,终归是件力气活,相隔一世竟有些生疏,往后得多多练习才行。
从盆架上取了块丝帕,浸到水盆里打湿,又蹲回他面前,抬起那软趴趴的小鸟,将周遭仔细擦拭干净,然后将他裙子放下来,寝衣拢好系起带子,然后站起身将他搂进怀里,回想着前世初夜时男友宽慰自己的话,轻拍着他后背,柔声道:“柳瑛有自知之明,这辈子能有公子这样的夫郎已是知足。人这一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很短,下辈子或许就没这缘分能结发为夫妻,所以从前的事情,孰是孰非,再提也无意义。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以后的日子咱要好好过才行。”
苏昕络垂落在侧的双手环上来抱住她的腰,脑袋朝她怀里拱了拱,柳瑛笑着拍拍他的头,手指在他发间缓缓穿行着,又郑重承诺道:“络儿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缱绻间门被敲的震天响,苏昕络松开双手,柳瑛走到门口打开门,青竹高声道:“有个叫明凤的波吉人来给公子送寿礼。”将礼盒放到柳瑛手里,又抱怨道:“宴席都结束了才来,真是不懂规矩。”
听是明凤,柳瑛忙问道:“人呢?”
“走了。”青竹答道,抬眼瞧向苏昕络所在位置,问道:“公子可还有吩咐?”
苏昕络歪在背对门口的椅子里,并未起身,只摆了摆手,懒懒道:“天未亮就起身,忙碌一天,你们也累坏了,早些去歇着吧。”
青竹点头应是,抬手打了个呵欠,转身走出去,柳瑛关好门,端着明凤送来的礼物走到苏昕络面前,拆掉捆绑丝带跟木盒,斜眼一打量,果不其然里边包裹着一块赛琉璃,柳瑛将其递到苏昕络手里,说道:“瞧瞧这稀罕物!”
苏昕络接过来,从椅子里坐起身,仔细端详许久,又对着它努努嘴挑挑眉,然后侧过头看斜在发髻上的簪子,惊讶的抬起头,疑惑道:“的确是个稀罕物,先前从未见识过。只是我与那明凤素不相识,怎么突地送来如此大礼?”
柳瑛拖了张凳子坐下来,将昨日种种情形一一道出,苏昕络将那赛琉璃反复看了几遍,斜眼瞅着她,挑眉道:“一整船?你准备全部买下来?”
“是。”柳瑛点头,起身抓过桌上那枚长柄状的面镜,指着上面致雕刻的祥云,兴致勃勃的说道:“赛琉璃照人明显胜过铜镜数倍,明凤贩运而来的乃是裸片,咱们全部吃入,按照现今市面流行的铜镜样式加工包装,然后放到锦绣斋里售卖,必能大赚一笔。”
他眼神里笑意浮现,伸手拿过她手里的面镜,接话道:“若是打算长期做此买卖,前期倒不必在意赚头多少,铺开路子才是关键。这种袖珍面镜,用材甚少,可以多做一些,送到京城各大世家公子手上,里也可以进贡些,不愁招揽不来客人。”
不愧是苏昕络,连宣传方面都想的周到,于是她附和道:“对对,昨日我已旁敲侧击的询问过,这赛琉璃虽说是作坊的瑕疵品,成因却是因为少了某样拌料,再出货亦不是难事,甚至工艺还会愈渐提高。”
苏昕络将那块赛琉璃递还给她,轻笑道:“这买卖瞧着可行,不过苏家正经生意我已是忙的□乏术,你若是觉得待在府里太闷想找些事情做,那便去折腾吧。银两的话直接拿印章去自家钱庄里取,需我出面的话知会下就好。”
合着忙活半天,人家本瞧不上,柳瑛抬眼瞪他,没好气的说道:“你倒是放心,就不怕我把苏家给败个光?”
苏昕络恶狠狠的瞪回去,哼道:“那我就杀了你,再自刎谢罪……”
柳瑛连忙捂住他的嘴,嘴里喃喃道:“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老天爷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