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油?”太子仔细想一想,“庖厨里没菜油。宫里倒有一种胡麻油,用来点灯的。去年病逝的博望候张骞从西域带来的。”
张骞?史瑶忙问:“不知殿下这里有没有芝麻和油菜?油菜的籽和芝麻籽都可以榨油。妾身不会做油,不过,妾身觉得应该和做胡麻油的法子差不多。”
“再过一两个月就到秋收季了,孤问问吧。”太子拿起毛笔,在竹简上标上黑点,“黑点的地方停顿一下。”
史瑶看过去,好生佩服:“太子真聪明。”
“不是孤聪明,是你太蠢。”太子刘据放下毛笔,“念吧。”
史瑶噎了一下,拿过竹简,忍不住看看太子:“殿下说……说话别这么难听,就是个完美的人了。”
“人无完人。”太子抬眼看她一眼,“孤说的是实话,不是吗?”
史瑶胸口痛:“殿下,妾身学东西是慢了点,但妾身不蠢。殿下只是还没发现而已。”
“比如呢?”太子没容她开口,“你想说你会做很多吃的?”
史瑶心梗:“妾身还会做衣服。”
“比宫里的织工如何?”太子问。
史瑶不想承认:“……比不过。”
“那你还会什么?”太子又问。
史瑶想说,我会修电脑,我会开车。这些在大汉没用,“妾身会画东西。殿下,妾身画一口铁锅,殿下命人打来,妾身给殿下做吃的。”
“说来说去,你还是只会吃。”太子朝竹简努努嘴,“念吧。”
史瑶瘪瘪嘴,开始读太子先前念的一段。话音刚落,屋里响起一声“噗”。史瑶下意识看太子:“又错了?”
“你挺有自知之明。”太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站起来往外走,“刚才不是孤笑你,声音是从榻那边传过来的,可能是几个孩子放屁,孤叫乃姆进来。”
史瑶扔下书简,爬到榻边,看到大儿子咧嘴笑,再仔细一看,分明是嘲笑,“小混蛋,刚才是你笑你娘?”
刘家大郎瞥她一眼,闭上眼装睡。
史瑶扬起巴掌:“信不信我揍你?!”
“史瑶,你在做什么?”太子转过身,看到史瑶的动作,不禁拔高声音,微怒,“你身为母亲不看看大郎有没有拉屎,还想打她?!”
史瑶心中一凛,忙转身说,“他,大郎喷妾身一脸口水。”
“你又捏他?”太子大步走过来,挨个查看三个儿子脸上没有手指印,放心下来,“他这么小,吐口水玩的时候不小心弄到你脸上又有多少?”指着史瑶,居高临下,“哪天你抱着他,他突然尿你手上,你是不是要打死他?”
小孩很想笑,怕他的太子父亲看出来,吧唧吧唧嘴巴忍住笑。
有生以来,史瑶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什么叫百口莫辩,“妾身为了他仨险些死一次,怎么舍得打他。刚才不过是吓唬吓唬他。”
“孤听乃姆说,大郎、二郎和三郎还看不清人,他都看不清你,你吓唬他有用吗?”太子眉头紧锁,“再让孤发现一次,你以后甭想跟三个孩子独处。”
史瑶慌忙站起来:“妾身拿自己起誓,没有下次。”
太子哼一声,转身对已经进来的乃姆说:“三个皇孙该尿了,你们抱回房换尿布,再喂些乃。有一个多时辰没吃了吧?”
“启禀殿下,快两个时辰了。”乃姆道。
太子没想到过这么快,不禁看向三个儿子,“他们仨越来越乖了,这么久没吃都不闹。”说着,不由自主地抱起离他最近的大儿子。
史瑶撇撇嘴,心想,乖个屁。也就在你面前装乖,你不在的时候,我跟他说话,他都不带搭理的,“他仨跟妾身在一块的时候很乖。不信,殿下问乃姆?”
“三位皇孙和太子妃在一块的时候不哭也不闹。”三个小孩在他们自己房里,没少哼哼唧唧,折腾乃姆,特别是皇长孙,脾气可大了。一到史瑶身边,他就像换了一个人,乃姆不想承认也不行。
太子见几个乃乃都表示赞同,瞥一眼史瑶,嫌弃道:“你还算有点用处。”
史瑶又觉得胸口痛,她在太子眼里到底有多蠢:“谢谢殿下抬爱。”
太子转手把大儿子递给乃姆,回到长几前坐下,懒得搭理史瑶。
史瑶见状,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