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董秀雅一把把张小曼推在地上,夺过她手里的刀,抵住张小曼的脖颈,“我看你们谁敢过来一步!”
刘文只得让大家都推出园子。董秀雅瞪着他,“你也给我出去,否则,你们今天等着给张小曼收尸吧!”
刘文心惊肉跳,不敢再继续待下去。
张小曼见她分心,忽然伸出双手一把握住了刀锋,硬生生从董秀雅的手里抢过了那把菜刀。
混乱抢刀的时候,张小曼和董秀雅都因为气恼过头而失去了理智。
尤其是张小曼,一双染了青梅酒香的手此刻被刀锋划出两道极深的伤口,她却像是全然不知痛,紧紧握在手里,身体猛地撞上董秀雅。
董秀雅的后脑勺和后背重重地撞在树桩上,口中发出一声惨叫。
张小曼呼吸沉重,双手举着刀,对着董秀雅,一边喘息,一边恼道,“董秀雅!这么多年,我实在是忍够你了!这世上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死,你怎么不去死呢!”
张小曼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丧失。她见董秀雅用极其恶毒的眼神看着自己,伸手就是一个巴掌甩在这女人脸上,她说:“我不过就是想过几天平静的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为什么你非要一日日来提醒我:张小曼,你就是这世上最可悲的女人。”
她说着,又抬起脚,踢在董秀雅的下腹处,“你当初那么爱栾倾待,你为什么不跟着他去美国?!怎么反而还嫁给了你眼里窝囊又无用的张伟南了呢?”
“你留在张家,不就是想时时刻刻折磨我吗?!”张小曼从未像这一刻如此痛恨过一个人,她掌心间的鲜血不时滴在董秀雅的脸上。
张小曼的头又在疯狂地疼起来。她睛疲力尽地跌坐在地上,冷冷地瞪着董秀雅许久,染了鲜血的双手忽然捂住脸,失声痛哭。
心中真是怨啊,恨啊,痛啊。她忘了自己的原则,忘了她的骄傲,忘了她的坚持。
她哑着嗓子,“算我求你了,整整20年。你用那些往事整整折磨了我20年,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董秀雅冷哼,艰难地坐起身,朝着张小曼脸上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水,“想让我放过你?你别做梦了,张小曼!”
董秀雅抬起头,见园子里空无一人,才死死盯着张小曼,轻轻开口:“20年前,何美琪对我做过什么,你难道又想忘了?”
张小曼闻言,身子重重一颤,手中菜刀“嘭”落在地上,声音凄惶,双手捂着耳朵,“不!”
董秀雅轻嗤一声,一个反手,还了张小曼一巴掌,“当年被人糟蹋的是我,你装模作样给谁看?!”
她的脸上有斑斑血迹,坐在素色白梨树下,面色苍白如鬼魅,声音里残卷着经年的恨,双眼死死地瞪着张小曼:“何美琪真是狠毒啊,她知道顾鸿华有多喜欢你,她不敢动你。”
“她也知道我心里有多爱栾倾待,她更知道我心里究竟有多嫉妒你。”
“何美琪多会谋算人心啊。她毁了我,然后利用我来报复你。她成功了。哪怕她现在已经是死人一个,但你看看我们两个苟延残喘活着的人,竟还不如她呢。”
“那两个男人伏在我身上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她瞪着张小曼,“我在想你。我在想,你张小曼可千万别死得太早了,你要好好活着。否则,我因你而受的屈辱,为你而毁掉的人生,我该向谁去讨啊!”
“那一刻,我哭啊,喊啊,声嘶力竭地叫着救命。结果呢?你知道结果是什么?”
何美琪那个剑人,她冷眼旁观看着我被人蹂躏也就算了,她见我想要打电话求救,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拿起刀砍断了我的右手!”
张小曼捂着双耳,再一次哭得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小时后,顾眉生接到刘文从秋波弄打来的电话,他说:“小姐,太太自杀了。”
15分钟后,苏棠在医院门口等到了顾眉生。进急诊大楼的时候,他在眉生身边轻声提醒,“眉生,你一会儿进去千万不能冲动。”
顾眉生面色清冷站在门口,忽然说,“第三次了。”
“什么?”
顾眉生看了苏棠一眼,“自我有记忆以来,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自杀了。”
*
那一边,董秀雅从秋波弄出来,随便找了个公厕,稍稍处理了一下身上的污浊和伤口,在街边随手拦了车,去了白家别墅。
家佣开门请她进客厅稍坐,没过多久,董秀雅便见白沫先坐着轮椅,从一楼卧室里出来。
她起身,“白先生。”
白沫先看到她脸上很明显的红肿和血痕,挑眉冷笑勾唇,“看来,你与张小曼刚才上演的一场悲情戏一定特别睛彩。”
董秀雅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依旧疼痛的脸颊和后脑勺,“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你答应我的事呢?”
“你放心,明天就会有人去警署保释张晨。至于张伟南的工作嘛……”
董秀雅还没等白沫先说完,就道,“除了张晨,张家其他人是死是活,都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不,不。”白沫先对她说:“城北项目进展得如火如荼,你就不想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这些年在顾张两家受的委屈和侮辱都还给他们吗?”
董秀雅迟疑,“万一张晨知道……”
白沫先眯眸冷笑看着她,“董女士,事到如今,你觉得你还有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