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上前帮着劝阻何美琪的意思。
何美琪在商场多年,又跟着顾鸿华多年,身上少不了有一份不容人轻易得罪的气场。她冷冷瞪了眼秘书,径直越过她,推门走进了顾鸿华的办公室。
“肖局长,这件事还需要您多费心。”
顾鸿华看到办公室被人粗鲁地推开,又看到走进来的人是何美琪,脸上不动声色,起身与对面的客人握了手,又道,“他再荒唐,总是我的儿子。”
肖嘉泽是时任荣城警察局副局长,他听了顾鸿华的话,笑了笑,“顾先生,您今日请我喝茶,肖某很感激。但还是那句话,交情是交情,法制是法制。令公子的事,在下无能为力。除非你们能够证明他车行里的那些画并不是吴作人先生的真迹。”
顾鸿华在商场多年,什么人没有见过,什么弦外音听不出?
他顿时明白肖嘉泽话中的深意。当下笑起来,“肖局长说得有理,是顾某莽撞了。”
可是,顾鸿华明白,何美琪却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肖嘉泽离开后,她问顾鸿华,“他的意思是不肯帮咱们这个忙?”
顾鸿华面色平静地看着何美琪,淡淡开口,“画廊失窃,你居然敢瞒着我。”
何美琪顿觉一阵心惊肉跳,一下子慌了,急急解释道,“云卿,我那也是没办法……”
“去找小曼。我不管你是用跪,用求,用哭,把这件事给我尽快平息了。”
何美琪一下子跳起来,“为什么要我去求张小曼?!”
顾鸿华眯眸,看了眼何美琪,“只有专家能够证明那些画都不是真迹,顾子墨才有可能无罪释放。”
何美琪懂了,她深吸口气,“你的意思是,现在能帮子墨的只有张小曼了?”
顾鸿华睨她一眼,“难道你也认识一群像潘益年那样的权威画家,能够替顾子墨证明他的清白?”
何美琪一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楞在原地。的确,她在荣城没有这样的人脉,她所有的人脉和社会关系都来源于顾鸿华。
只要一想到自己要去求张小曼,她就觉得屈辱的一颗心又痛又疼,恨的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
☆、一波数折,何美琪的手段
何美琪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顾鸿华的办公室的。
这一刻她的心里仿佛熊熊燃烧着一把火。何美琪匆匆走进洗手间,锁上门的那一刻,情绪终于崩塌。
她背靠着木质的隔板,手按着冲水的按钮长久不放,一张睛心装扮过的脸上平静地看不出任何情绪。
惟有那紧绷的,隐隐泛着白的指关节正泄露着她此刻的极致坏情绪。
她在盥洗室待了很久,重新走回办公区的时候,脸上的慌张,惊慌,屈辱的神情已经全然不见。
所有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可她是何美琪。众人等着看她的笑话等了数十年,他们何曾如愿过?
她眼中弥漫着难掩的冰霜,背脊格外挺拔地走进电梯,指尖轻按5,往鸿云集团的媒体宣传部而去。
几分钟后,何美琪在五楼的宽敞会议室里找到了秦婉如。
她径直推门而入,目光冷冷盯着不远处的秦婉如,“秦部长,我恐怕要占用一些你的时间。”
众人闻言,识趣地鱼贯而出。
何美琪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双手环胸,对秦婉如道,“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把四周的百叶帘都拉下来。”
秦婉如心中一慌,隐约也知道她今天来者不善,却还是照着何美琪说的做了。
“二太太,您……”
何美琪开口打断她,“我很好奇,你怎么称呼张小曼?大太太?顾太太?”
“我……”
何美琪冷如冰刀的目光直直望进秦婉如的双眸间,“你收了张小曼什么好处,居然敢陷害我们母子?!”她倏尔站起身,一步步逼近秦婉如。
何美琪身上的煞气实在太重,吓得秦婉如连连后退,脚下一不小心绊到了投影仪的电线,整个人朝后仰,后脑勺重重地装在玻璃隔断上,然后跌坐在地。
撕拉一声,她身上的那条浅紫色的紧身一步裙应声开裂。
秦婉如却连动也不敢随便动一下,极度狼狈的跌坐在地上,眸光失措害怕地望着何美琪。
何美琪是没有多余同情心的,尤其是对着被她认为对自己不利的人。
“啧啧,”她朝着秦婉如伸出了手,“怎么这样不小心?来,地上太凉,快起来。”
秦婉如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好一会儿之后才怯怯地道,“不,不敢麻烦您。”
她扶着玻璃正要起身,却见何美琪忽然拿起桌上的一把美工刀,迅速地划向她身上的衣服。
秦婉如吓得惊叫连连,抱胸四处躲闪,何美琪盯着她,冷哼,“你接着叫,引所有人都来瞧一瞧你这曼妙无比的身材。”
秦婉如连忙捂住嘴,“二……不是,太太,您放过我吧!我从来没有帮着张小曼陷害过您啊!你……不能这样对我!”
何美琪却将仿佛打定主意要将秦婉如逼至绝境。没过多久,秦婉如身上的华美衣裙已经褴褛成了一段段碎片,格外滑稽地贴在她雪色的肌肤上。
秦婉如不敢还手,又无处闪躲。双手遮了上面却遮不住下面。羞辱,惊慌,恐惧,泪光,种种复杂而负面的情绪同时吞噬着这个不过年芳二十的女人。
她平时算计顾眉生的心机,盘算人心的本事,还有那三寸不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