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蜜朵吓得发白,不敢置信地摇头,“那为何拖得那么晚?圣上可知姑娘身上的毒里有一种是南疆特有的情毒,平日里根本发现不了,却会让她的性子和身子越加不堪!”
最重要的银荡两个字没说出口,阿蜜朵低下头喃喃自语:“姑娘那夜睡浅,惊醒着喊求您别再对她做那些事,她还那么小……”
突然抬起头,阿蜜朵愤愤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也顾不得君臣之礼吼了出来:“圣上当真是想将姑娘养成胯下奴?”
“胡说些什么!”
双手紧握间椅子扶手被捏出道道裂缝,秦尧玄眼神只飘忽了一瞬间,下一秒立刻起身扼住阿蜜朵的脖子:“那你可知道,这毒配上另一种蛊术可续命?”
阿蜜朵茫然地摇头:“续命的蛊术我自己就用过,无需再加毒治疗!我小妹……”
“华儿不是你小妹!”眼看手下人翻出窒息而死,秦尧玄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的手碰着他人肌肤,极其厌恶地将她甩出半丈远:“自作聪明。若非华儿醒了,孤现在就将你打落军营为妓。”
重重地深吸一口气,秦尧玄的嗓音又恢复清冷,看着面前不断咳嗽但依旧不认罪的阿蜜朵,心中讶然。
南疆人的性子,怎会这般刚烈?别说是换个侍女,就是换个臣子亲王,都已经跪在他面前磕头任凭处置,随他拿捏。
桃华还当真是没看错人,为了她连君王都敢呛声。忠心不二,俱身为主,在朝堂中少见,在后宫中更少见。有这样一个侍女在桃华身边忠心耿耿,又没任何可被拿捏的地方,倒也来得放心。
“既然你懂些医术,便去太医院与膳房学习几月,一来好照顾华儿身体如实向孤禀报,二来可为她调些汤药补膳,切切实实地照顾她的身子。”秦尧玄命随行侍官带阿蜜朵下去,嘱咐道:“莫辜负孤的一番苦心。”
瞬间天差地别的待遇叫阿蜜朵震惊不已,想到自己孤身一人能在傲国习得一技之长,真切地照顾桃华,只觉面前这人胸襟广阔至极。
“多谢圣上!”她急忙磕头谢恩,但也疑惑道:“圣上为何……”
“既然华儿看中了你,孤便信她。去吧。”
看着阿蜜朵感激涕零的模样,秦尧玄轻轻松了口气,夏朱前来禀告说桃华已经醒了。
一觉睡得迷糊,还头疼欲裂,桃华在床榻上极其不适地打着滚,小声喊夏朱却也没有人。
“呜呜,都跑哪里去了?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桃华小声地抱怨了一句,却也习惯。上一世十年,每每秦尧玄暴虐过后也是浑身难受,查悦还总是不在,自然只能自己艰难地拖着镣铐够床边的小案,有口凉水都谢天谢地。
此时没了镣铐,桃华还有些不适应。她赤着小脚在地上跑了几步,舍近求远地跑到待客的前厅,给自己倒了两杯香茗,咕噜噜地肚里送。
夏朱到底是之前伺候秦尧玄读书的侍女,这茶总是温热的,果盘里的瓜果糕点也是新鲜。
小手刚抓着一块往嘴里送,腿才盘到一半呢,门就被推开了。
“啊!”
直到秦尧玄走进来,桃华才想起自己现在衣冠不整,散着发也没理,就连外衫都没有,甚至连鞋都没穿!
“娘娘?”夏朱显然也是被桃华这自由散漫的模样吓到了,立刻捂着眼睛往后退,将门关的严实。
“尧玄……你别过来啊……”
眼看秦尧玄逼近自己,桃华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襟,不住地往椅子里缩:“华儿睡迷糊了,没想到陛下在金丝苑,不是故意这副模样来迎驾的!我……我……”
哎哟——
紧张之下竟是咬着舌头,桃华吃痛地吐出丁点儿血沫,一张小脸几乎哭出来。
“傻华儿。”
趁着她分神,秦尧玄大步往前把她捞进怀里,狠狠地揉了一把她的小脸:“做了什么这么怕孤?”
做糗事被抓包了能不怕吗?
桃华几乎是瑟瑟发抖地摇头,一双水眸波光涟涟地瞧着他,手中的半块糕点递到他嘴边:“尧玄,你吃。”
本就是客套一下,谁知秦尧玄竟然真的张嘴吃了。
还当真是不一样了啊,感受到指间还有他温热的舔舐痕迹,桃华的脸颊不禁泛了红:“陛下怎么在这儿?国事繁忙,不休息吗?”
“孤早就来了。”
想到桃华不多时前在众妃子面前的样子,秦尧玄终究是没提,而是问:“连孤来了都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么痴痴傻傻?”
“才……才不是什么迷魂汤呢!就是一碗安神汤!”
没想到自己这副窘态被秦尧玄撞到,桃华也没多遮掩,坦诚地解释说:“里头多加了味药,喝下去会有些迷糊。华儿没想到这药效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