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军营看看吧。”瞥了眼空荡荡的岗哨,安寻悠面色更沉,这群该死的!
两个时辰,樊蓠的确已经跑出了很远。虽然她明知所有人都被牵制在战场上,但她怕安寻悠过早结束战斗发现她溜掉,所以在跑的时候她尝试着将真气送到双腿,然后就发现自己健步如飞了。摔摔撞撞了几次,她渐渐学会保持平衡,速度也越来越快,最后,樊蓠觉得自己恐怕是跑得跟摩托车一样快了,她不知道她这算不算是轻功,反正确实有脚尖不沾地的时候。有nei功就是好,她狂奔了三个多小时进入一座城镇时,也只是微微有点出汗而已。
樊蓠回想了下安寻悠曾经拿出来的那份地图,知道这应该是夏秦国境nei、西部边陲之地,所以这小城荒凉了些她也并不惊讶。就是吧,她进了一家布衣店想拿身上的衣服跟店家换身男人衣裳的时候,店老板的表情有些奇怪,不过等他掂量了她那件“皮草大衣”之后,马上就欣然应允。
樊蓠给自己扎了男人发髻,然后罩上厚重的灰色大帽,再把土布棉衣往身上一裹,整个人立即就包得严严实实。往哪里一缩,别人要是不仔细看,真看不出她的真身。
那店老板一直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樊蓠无意留下更多线索,快速离开了。
街道萧条,有些店铺关着门,有些开张的也鲜有顾客。樊蓠像没头苍蝇似地乱撞,想找个租马匹的地方,结果找人一问,人家都说这城里只剩瞎眼瘸腿的老马,好马被拉去充军了。
“西边打起来了,问咱们北方军借兵马五万呢。”那老头这么告诉她,“好孩子,你是外地来的吧?赶紧走,这北方不太平呐!”
樊蓠混在那些拖家带口迁移的人里头一起出了城,他们是去往南方的,大多是妇人带着年迈的双亲和年幼的孩子,青壮年出奇的少。这一点樊蓠没来得及深想,她心里头正焦躁着,虽然理智告诉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到甜水小村照顾好自己,但一想到西北的防线已经被西虏国攻破了几次,那些她认识的人可能已经死了,她心里就难受……
在小路上没走多久,他们就遇上了几个骑马的军爷,那些人只是时不时地向人群里扫一眼,虽然同路,倒是各不相关。樊蓠觉得对皇家人员她还是避着点好,所以一直低着头不吭声,缩在一辆堆满货物的板车旁边走着。谁成想这都能引起注意,那些骑兵中的一个大个子来到她旁边,蓦地翻身下马,开始跟她套近乎——
“小兄弟,这是去哪儿啊?”
“……回家。”
“哪里人氏?”
樊蓠瞄了他一眼,心道你不想骑马就给我!当然这只是想想,面对这彪形大汉,她老实得不得了:“川贵。”
“哎呀,那是最南边啊!小兄弟,看你好像没什么行李,竟然要走那么远的路啊。”
“嗯。”你话怎么这么多呢?樊蓠有些不耐烦,但也稍微放了心,因为这人瞪眼的蠢样子一点也不像盘查她身份的那种人。
“兄弟你贵姓啊?今年多大了?哦,你叫我老卫就成,我是佟山元帅部下第七营的,他们都是。”老卫很是自来熟地揽着她让她去看其他骑兵,那些人也正盯着他们这里。
樊蓠感觉有些异样,但又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只能若无其事地拨掉对方的手:“卫兄,失敬失敬……”
“嗨,甭说客气话!”老卫大力拍着她的肩膀,“等你来参军了,就是自家弟兄。”
“……哎?”
“怎么了?不愿意啊?”老卫眼珠子瞪得老大,“西北那边在打仗你不知道嘛,你瞧瞧你,堂堂男子汉,同胞面临水深火热,你就知道往安逸地方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啊,你就是准备去南方逃难的,你要真是川贵那边的人,你上这边干什么来了?”
“我、我……探亲啊!然后这边都大乱了,我没找着他们,自己的盘缠也弄丢了,我现在就想快点回家。”樊蓠简直想笑,这人真把她当男的了,还让她去参军!他这眼神……嘿,自己的反串有那么成功嘛?
老卫打量着她,最终坚定地摇摇头:“兄弟你就别编了,你家里能让你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少爷来这么危险的地方探亲?”
“你也知道我年纪小啊,”樊蓠扮男人还是太瘦弱了,看上去更像个还在长个子的少年,“我、我才……14!”
“14岁不小啦!”老卫把她的肩膀拍得咚咚响,“兄弟,现在边疆有难了,我们就该团结所有的好儿郎,共御强敌是不是?西北我们是寸土都不能让啊,兄弟!”
明明是很危急的情况,被这大哥一番堪比营销洗脑的宣传之后,樊蓠只得无奈苦笑。
下一秒,老卫拖着她来到了路边,挥着胳膊欢快地大喊:“嗨!这有一个,我们凑齐了!”
樊蓠扭头看过去,只见后面赶上来更多的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