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向他,踌躇了一下,才继续问道,“虽然我知道不该问,但是你当时为什么回去找我?”
阮正复杂的看了眼她,随后才慢慢的说道,“你是联邦的士兵,是中华的军人,是我的部下,这就够了。”
“联邦吗...”萧臻似乎露出一丝苦笑,随后才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更为复杂的看向眼前的这个男人,“一个千疮百孔的宦官之国...”
“那是我的祖国。”阮正皱起眉来打算了她的话,严肃地说道,“即使他再破,再烂,我也要保护他。”
阮正一字一顿的说道,“他是我的祖国。”
萧臻更加复杂的看向他一时间,她沉默的低下头来,“我敬佩你。”
阮正没有回答这句话,他只是深深地看了眼萧臻,随后格外沉默的转过头来,看向沙漠的景色,萧臻见状忽然间把目光移到了旁边的修奈泽鲁身上,她深吸一口气,随后才颇为复杂的看向眼前的这个金发小男孩,毕竟对于她而言,那句你是联邦的人我怎么相信你,实在给萧臻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很多时候,她在默默回想这句话的时候,都会不可自已的把中华联邦和中国等同起来,那是一种感情上最巧妙地复杂。
修奈泽鲁也许说的很对,即使她在极力的撇除自己和中华联邦的关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毕竟对于她而言,对于这个世界萧泽将军的女儿而言,中华联邦已经是她的祖国。
想到那个无论在任何方面都让人诟病的国度,萧臻的心就复杂的不知如何是好。
那是一个如此相似的国度,有着一群保家卫国的军人。
萧臻难言的握紧了拳头,随后才收起了目光,重新攥紧手里的地图,把目光重新投向了不远处的基地。
“会保护他们的。”萧臻的目光掠过周围的人群,随后才沉默着颔首,“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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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正带着一群人自远处长途奔徙而来,面前这个基地号称中华联邦北非第二强,紧邻着地中海,地处撒哈拉大沙漠最偏西北的位置,在黄沙中高大威严的堡垒让众人都不禁有些紧张。
被大不列颠一路紧紧跟随的众人都有些疲惫的看了眼面前的高墙,随后萧臻和阮正才从车上走下来,身侧的士兵对阮正行了个军礼,然后才有些踌躇的看了眼在车上的修奈泽鲁,“报告长官,这个孩子?”
阮正看了眼萧臻,然后才冷淡的说了一句,“带上他。”
萧臻沉默地看着修奈泽鲁被人从车上粗鲁的拽下来,修奈泽鲁依旧维持着自己皇室子弟的风范,偶尔看了看萧臻,眼看着小女孩越来越沉稳沉默冷静的小女孩,他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要不...我来替他们介绍一下将军的女儿,想要从联邦逃跑的事情?”
萧臻的瞳孔猛然间一缩,她面上不动半分,反倒是身侧的阮正看的浑身一凉忍不住皱起眉来。
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她的眼神反而平静无波,很难让人想象这是不久前还为死亡哭泣的小女孩,随后她慢慢的逼近修奈泽鲁。
眼看着小男孩也不动神色的看着她,萧臻直接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然后才冷笑着说道,“你舌头挺不错的。”
“撒哈拉大沙漠一定没晒干过王子的舌头。”
一种浓郁的血腥感扑面袭来,这是一种独特到让人浑身战栗的感觉,萧臻的眼神越平静越让人胆寒,经历过死亡和战争的萧臻,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修奈泽鲁忍不住倒抽一口气,金发的小男孩彻底沉默下来,萧臻却忽然间笑了笑,她伸出手来捋平了修奈泽鲁前襟的褶皱,随后才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小男孩,“这就对了,王子大人深明大义,很多话说不对可是会让人害怕的。”
“漂亮的人总是需要巧妙地舌来装点的。”
明明是听起来甚至有些幽默的言辞,一到了此刻的萧臻嘴里,却偏偏让人不寒而栗到极点,而且这个孩子又看起来和小王子相差无几。
萧臻经历了上次的战斗之后,就偏向于沉默寡言,如果不是再被王子刺激到,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样的反差让阮正都忍不住深深地看了眼萧臻。
阮正让人带着修奈泽鲁走了进去,萧臻则跟在他的身侧,刻意保持了稍微落后了一小步的距离。
眼看着到达了这个基地官员的所在地,萧臻抬起头看了眼阮正笔挺的脊梁,随后才沉下眼来,有些踌躇的停下了步伐。
阮正扭过头来看了眼她,随后才对她沉声道,“别担心。”
萧臻点了点头,随后才跟着他一起走进了基地里面,恰在同时坐在里面的男子起身相迎,与前一个宦官如如出一辙的胭脂色眼影,女里女气的外表下面是一种病态的笑容,虚弱到无力的男子掐着嗓子说道,“欢迎诸位的到来。”
他顿了顿之后,才拿袖子掩住嘴,眯起眼看向站在一侧的萧臻,缓缓地说道,“这位就是萧泽将军的女儿吗?”
萧臻对于他的称呼不置可否,站在阮正的身后,她格外沉默的听着这个曾经只是名字就会腿软的称呼,稍微晃了一下,萧臻才紧紧握着手。
在阮正和对方打过招呼之后,萧臻才镇定自若向的对面的男子点了点头打招呼,声音里充斥着诚恳和客套,“您好。”
阮正扫了眼萧臻,“这位想必就是中华联邦北非第二军事基地的负责人是吧。”
“哎呀~~咱家不过是区区一个小人物而已,剑名王允。”他似乎娇笑着答道,萧臻对于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人感到本能的恶心,她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看到阮正也皱起眉,咳嗽了一下,“开门见山的说吧,不远处的基地遭到了不列颠的袭击,死伤无数,我希望贵基地收留剩下的士兵。”
“哎呀~~”对方依旧保持着一种奇异的腔调,他以袖掩嘴偷偷打量着阮正,“说的哪里的话,联邦的士兵我们自然欢迎,但是他们的身后可有一堆追兵呢...咱家有任务在身,要是耽误的话。”
萧臻忍不住沉下眼来,就连阮正的表情也在瞬间变得非常的不好。
阮正缓缓地扫视过周围立在两侧面无表情的士兵,随后才冷淡的扫了眼面前的王允宦官,忍住心底下的厌恶,“....任务?”
“是啊,守护好这个基地就是咱家的任务,要是不小心丢了话。”意有所指的看向面前的阮正,“也不是一个区区的小士兵可以也承担的起的吧?”
他稍微顿了顿,随后才笑着看向萧臻,“当然,如果是将军的女儿我还是很欢迎的。”
萧臻顿时沉下脸来看向面的人,阮正的表情也并不好看。
只看到王允一声长叹,“所以呢,至于其他的,咱家希望那位大不列颠的皇子可以在咱家这里好好休息,至于那些士兵嘛...”
“咱家知道前面还有一个不错的基地...”
阮正冷冷的看向眼前的宦官,恨声说道,“你分明就是让他们去送死!”
“不要说食物和汽油不够,你把他们轰出去却把护身符留下来,这不是要他们去送死吗?”
“你似乎没有资格质疑咱家的话。”对方毫不客气的开口,随后才挑眉,“难道你想要违抗军令?”
异样的话语让一贯刚直的阮正浑身一僵,他顿了顿,随后才板着脸说道,“抱歉,打扰了。”
随后转身就要走。
反倒是一直沉默的萧臻伸出手来,截下了阮正的话的步伐。
她一脸平淡的看向面前的宦官,“你的意思我差不多懂了,说白了就是让那些士兵我们赶紧收拾包裹滚蛋对吧?”
王允咯咯娇笑起来,“萧小姐,你要这么理解的话,也不是不对...呵呵...”
猛然间他的笑声噶然而止,他顿了顿,周围的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只看到王允缓缓地低下头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自己的双腿,随后才发出一种撕心裂肺的喊声。
萧臻面无表情的放下举起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上还冒着白色的烟雾,硫磺特有的味道让周围的军人的神经都不由得一绷,萧臻冷锐的扫过周围的两个完全僵住的士兵,然后才把手枪对准了双腿都被打穿的王允,用一种冷的几乎可以凝结成冰的声音说道,“听说,王允大人身体不适,不能主持基地的事物。”
阮正愣在原地半天,他甚至还未反应过来,等到他想要去抢萧臻手上的枪的时候,对方只是冷淡的说了一句,“怎么你还想让士兵们继续逃下去?”
阮正愣了一下,随后才看到小女孩眼底闪动的光芒,坚定而执着。
在周围的两个士兵迟疑下,阮正顿了顿,才毫不犹豫的举起手枪对准了那边的两个士兵。
萧臻对上那个躺在地上的宦官,目光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特地邀请萧泽将军的女儿前来此地的阮正队长前来帮忙,掌管大权。”
“不知道...”她把手枪顶在对方的头顶上,面对着一张充满了深深恐惧的面容,缓缓地开口说道,“是不是真的。”
冰冷的枪械顶在对方的头上,一种死亡徘徊在身侧的感觉,让王允从最初的诅咒变味为了一种纯粹的畏惧,对于兵器嘴最纯粹的畏惧。
拿着枪的小女孩手不抖,神色不变,仅仅是这么看着他,沉默而可怕。
“咱家...我...”
“是这样的对吧?”萧臻往前顶了顶手里的武器,随后才笑着着说道,“我没有说错吧,王允大人。”
“.....”王允把眼一闭,牙一咬,“是的。”
萧臻收起枪来,然后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她把手里的枪垂落而下,然后才转过头来吩咐旁边的对身侧的阮正说道,“你听到了。”
她沉默了片刻,随后才用一种透着疲惫的声音对不远处的两个士兵,冷淡的吩咐,“你们都听到了吧?”
两个士兵面面相觑,沉默了片刻,才看到小女孩眼落在躺在地上,不时抽动的宦官身上。
“把王允大人扶下去好好休息。”
阮正点了点头,然后把外面等候的两个士兵叫过来,士兵对于宦官本身就没有什么好感再加上王允两个膝盖都被萧臻打穿,士兵们即使是用拖得才把王允拖出了会议室。
萧臻沉默的看着地上残余的一条血痕,许久之后,才转过身来抬起头对阮正建议。“让大家进来吧。”
她顿了顿,随后才继续用征求意见的语气说道,“我认为,我们现在可以先从仓库里取出备用的物资,交给我们带来的人,同时对基地原本的人发放一定程度的东西,予以安抚,然后再向上面汇报东西不够。”
阮正沉默的思考了片刻,“但是如果有闹事的话。”
萧臻没有回答他的话,眼底稍微掠过一丝疲惫,敛下眼来,她的话充斥了干脆“就地格杀。”
“我们最多大概有休整三日的休整时间后,大不列颠追的实在太紧了。”
“这时候最好重新进行编组和分割。”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萧臻转过头来看了眼阮正身侧的那两个士兵,随后才吩咐道,“把地图和全部的资料都拿来给阮正队长。”
两个士兵你看我我看你一下之后,猛然间想到了萧臻的手枪,浑身一抖,然后才慌慌张张的冲了出去,萧臻沉下眼来看着他们的行为。
阮正忍不住哧了一下,“一群新兵蛋子。”
他把目光转向站在原地的萧臻,小女孩的表情洗去了初时的青涩,此刻的她看上去镇定。
比起他而言更多了一种独特的杀伐果决的感觉,虽然并不多,但是却让人不能忽视。
拔枪就射,这丫头举枪的姿势还真是专业。
他皱起眉来,才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萧臻...你的行为....可真不是一个信服军令的人应该做的事情。”
萧臻挑了挑眉,想了想似乎笑了笑,“军令?命都没可还谈什么军令?”
“我现在只信我的枪。”
后世对于这位毁誉参半的女王曾用这样一句话来形容。
她的美在于她的强势,她的可怕也在于她的强势,她是一个你只敢用美来形容的女子,哦,想象一下吧,当一把枪,一个国家的火炮对准了你,谁敢说她不美?
萧臻的美在于她毫不掩饰的强势,以及从很早以前她骨子里流露出来对于武器最原始的崇拜。
从很早以前,她就是一个可怕的武器,一个只信仰的铁血的统治者。
经典的战略反击
撒哈拉大沙漠西北
漫天的黄沙里在几百公里之外,此刻正静静地流淌着一条长河,被誉为埃及之母的尼罗河全长6650公里,是北非当之无愧最重要的河道,在无战事时人们喜欢聚集在河道的两侧,在随风摇曳的芦苇丛欢笑歌唱,然而当大不列颠和中华联邦的战火已经席卷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人们更侧重于把目光投注到了这条雄浑的长河的战略位置上。
作为目前仍被中华联邦占据的沃土,此刻也同时是联邦军队赖以生存的生命补给线,面对着大不列颠的紧密的炮火,阮正和萧臻他们此刻正拧着眉头看向面前的地图。
在战略室只有阮正和萧臻两个人,坦白的讲,虽然萧臻和阮正为了士兵选择了反抗,但是真要说到战略打击上。
阮正就是一个当兵的,实在没干过这样的事情,萧臻更绝,她属于编外人士,基本上行军打仗的事情很懵懂。
稍微总结一下就知道,两个人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于是两个人都很囧很纠结。
睛细的沙盘勾勒出黄沙里起伏高低不平的地势,以及蜿蜒曲折的河道,偶尔还会有重大的港口陈列期间,萧臻伸出手来点了点滨海的港口,颇为有些复杂的说道,“我实在难以理解,阿莱曼居然会在大不列颠的手里。”
阮正也皱起眉来,这才细细的查看面前的沙盘,“这有什么问题吗?”
她抬起头来,看了眼阮正,然后才继续说道,“很有问题。”
萧臻严肃的把手点在了距离亚历山大港口不足几厘米的地方,在地图上的阿莱曼无论从何种角度上看起来,都离第一大港相距不远,而且同样是北非重要的海港,“以此为跳板的话,就很有可能直接进攻亚历山大了。”
偏向于黝黑的肌肤上,被太阳晒得微微有些破皮,即使如此,也可以看出一张清秀的面容以及一双幽若寒潭的双眼,盈满了光芒的眼底划过一道浅浅的光芒,随后手指随着她的动作移动起来,萧臻敏锐的说道,“阿莱曼的位置实在太重要了。”
手指叩击敲打在桌面上,萧臻的表情沉稳而复杂,这种凝重的气氛在战略室里蔓延,让阮正都忍不住有些屏息,忍不住附和起来,“的确。只要一步就可以进攻到亚历山大,到时候一旦中华联邦我们的补给线被截断了,非常容易被大不列颠逐个击破。”
两个人都陷入了一阵沉默。
萧臻觉得很痛苦,她颇有些纠结的看向面前的沙盘,恨不得开始撕地图。
阮正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地图,随后才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萧臻,“但是亚历山大应该不会如此简单的被攻下来,何况我们现在的位置...”他顿了顿,才指向地图上另一个位置,
“以我们靠近锡瓦的位置来看,亚历山大港的位置和我们实在距离太过遥远。”
从侧面上表达出了他并不大赞同萧臻的观点,萧臻也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一点,“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我们的追兵应该...”手滑过广阔的大片空白区,“基地的追兵大概应该在....利比亚的大片区域里,但是...”萧臻顿时沉下眼来,“要知道...”
沙盘上黄沙漫天的无人地区也在同时让阮正把眉头深拧,只看到萧臻补了下句,“我们并不好找他们的位置...我们剩下的时间又不多了而且...”
面对着大不列颠的穷追不舍,两个人并没有太大的自信可以抗得过对方的炮火。
恰在两个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外面忽然间传来了士兵的声音,“报告。”
“进来。”
“报告,这是最新的消息。”对方把手里的东西交到阮正手上,随后便立定行了个军礼转身出去,萧臻扬起头来,才发现阮正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格外的严肃。
“出什么事情了?”
阮正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萧臻,萧臻接过之后,同样皱起眉来,“他们已经在准备向亚历山大进军了?”
...........
两个人相顾无言,颇为沉默的对视一眼之后。
萧臻才冷笑着说道,“我看这样的大手笔,不愧是财大气粗的大不列颠,我想在攻打亚历山大的时候,我们也是首当其冲要被攻下来基地的吧。”
阮正沉默了半天之后,才忍不住开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萧臻也同样陷入了沉默,她思考了片刻,才点着嘴唇说道,“这时候与其坐以待毙,我建议倒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阮正忍不住看了眼站在沙盘前的萧臻,她双手环胸然后才绕着沙盘说道眯起眼,“比起去追打我们完全不知道的敌人,还不如...”
眼微微眯起,小女孩脸上浮现出一种超出年纪的成熟,她直至地中海的一个大岛,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去截断他们的补给线。”
“马耳他群岛!”
“....这...这简直是太冒险了。”一贯低调沉稳的阮正忍不住叹息,他看向沙盘里那个有着明显标注的岛屿,随后才扭过头来看向板着脸的萧臻,“你是认真的?”
“我只知道坐以待毙等待不知何时来的增援太愚蠢了,二战的时候,曾经的德国败就败在了没有截断英国的补给线,要知道,他们想截断我们的,我们当然可以反其道而行。”
“你知不知道,马耳他是中立之国,攻打他会让联邦背负上污名。”
萧臻露出一丝冷到极点的笑容,“他敢给大不列颠当补给线,不敢挨打还真没道理。”
“相信我,eu也早就对它恨之入骨了。”萧臻的眼眸闪了闪,随后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沙盘,“打了他的补给线,大不列颠绝对会在同时回防,我们的解围的同时,亚历山大也会同时稍微松口气。”
“我认为这是一个可行的战略。”
虽然看上去有些纸上谈兵,但是比起龟缩起来的作战方法,阮正不得不承认萧臻的说法非常的诱人。
阮正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忍不住深深的看了眼面前的小女孩,“太过冒险了。”
“一个原本可以胜利的战争,都是因为指挥官的胆小和愚蠢失败的。”萧臻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向面前的阮正,她的眼底仿佛有一团冰冷的火焰在燃烧,有种飒爽逼人的迫切
和自信,“战争没有不冒险的。”
她握紧了拳头,然后才扬起下巴,漆黑的眼底闪烁着坚韧的目光,“为了活下去需要冒险。”
“但是...一旦你的计划失败,那么....你知不知道...”阮正忍不住逼问起来,“那
些士兵的生命,也将消散在马耳他群岛。”
萧臻紧紧地闭上了双眼,随后缓缓地睁开,眼底首次出现了一种觉悟,少女的声音沙哑而冰冷,“与其等死,倒不如临死前多拉几个垫背的,他们是军人。”
“联邦的军人,为了更多的士兵活下去,如果死亡无法避免,那么最起码降到最低吧。”
她抬起头来,深深的看向面前的阮正,“这样的说法虽然恨无情,甚至相当的冷酷,但是我只能这样说。”
“战争就是这样,我所思考的只有让更多的士兵继续活下去,如此而已。”
“你骂我什么都好,但是...只要一想起那些死去的无辜士兵,我认为。”
“我们是军人。”
萧臻倔强的盯着阮正半天,随后才露出了浅浅的笑容,稍微有些疲惫却又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冷感,锐而寒,在几日几夜的疲劳之后不由得带着一种困顿,但是却又同时多了一些从前所没有的东西,像是破来了迷雾之后的执着和真诚,“撒哈拉沙漠里这么缺水,我已经不想再哭了。”
阮正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
马耳他群岛
此刻的马耳他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在战争之中保持着中立的国度,虽然暗地里帮助大不列颠运送军火,但是在明面上却没有敢质疑什么,他依然美的让人心碎。
鸟语花香的岛nei,鸟儿正在欢快的高歌,少女们身著迷人的裙摆在树林间舞动着,跳跃着,偶尔还跑到沙滩上踩着浪花欢快的笑着。
然而当天上突然间出现的音影到来的时候,人们才抬起懵懂头来,眼看着炸弹从飞机上滑落而下的炸弹,顷刻之间就把这个欢声笑语的小岛,染成了一片火光的血色,人们尖叫着试图逃离这里,少女们不顾周围滚滚的烈火,被火烧着的人疯狂的滚入海里,昔日美丽的小岛在瞬间转为人间炼狱。
与他们同时消失的还有大不列颠丰富的战略物资,因为是中立的岛屿,所以无法排遣驻兵的军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物资在大火之中被烧为一片焦炭,而最重要的石油等资源,也因为自身的易燃性而在瞬间化为一团烈火,更是加剧了这场可怕的偷袭。
史上曾经最成功的偷袭就是珍珠港的战役,虽然这次的偷袭比不上珍珠港,但是却对于大不列颠的后防线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呼啸而过的飞机在瞬间便消失在蔚蓝的天空上,面对着束手无策的高速飞机,大不列颠的军官恼怒的高喊着下流的偷袭者,一面愤怒的向着国nei报告物资被烧毁的事情。
难以想象刚才还美不胜收的亚热带岛屿化为一团烈火,军官在愤怒之余也感到了一种强烈的恐惧,脊背上甚至开始冒出阵阵的寒意。
这样的行为,这样不顾一切甚至毫无廉耻的战争....
到底是谁干的?
他抬起头来,眯起眼眺望着天空中呼啸而过剩下的战机,随后才陡然间瞳孔一缩,“....中华联邦...”
“这怎么可能...”
“那个国家....不是一直标榜着正义,不,应该说为什么这次的行动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转过身来拨通了将军的电话,随后才只听到那边的人说道,“将军正在午休,稍后将为你转达。”
很久以后,当这位已经退役的军官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时,都会忍不住的说道,“我的上帝啊,我从未想过暗地里导演了这场杀戮的居然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也许她把灵魂卖给了撒旦。”
要知道...看到一个天堂转眼间沦为地狱....
这并不是多少人能承受的住的。
对于萧臻和阮正而言,这样的战役结果也并不是他们所想要的,对于形式她萧臻不得不承认她还是估计的太过乐观了。
在地中海的马耳他群岛虽然受到了一定的打击,但是由于萧臻手上的士兵并不很多,所以这样的打击并不是毁灭性的,甚至于从全局上看起来,萧臻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如蝌蚪撼树。
但是与此同时,正因为萧臻这样激进大胆并且充满着天马行空的行为,为亚历山大港的攻坚战赢得了意外的时间,帮他们拖延到了拿到补给的时间,与此同时,大不列颠也重新对补给线进行了加强,把位于利比亚的士兵调撤到地中海上,也算是在同时解除了萧臻他们这边的追赶。
萧臻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效果差强人意,但是得来的成绩却并不小,她站在沙盘上继续观察着面前的形式,忽然间看到阮正站在一侧,似乎正在看着她。
脸上深深刻上一道伤疤的阮正,看上去比起当初的不屑一顾多了一些其他的味道,幽深的眼底闪动着莫名的光泽,他笔挺的站在原地一如当年。
萧臻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随后才抬起头来,因为战争并未对他们有太大的损伤,她忍不住笑了笑,“怎么了?”
阮正深深地看了眼她,随后才伸出手来大力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看上去成熟了不少。”
萧臻愣了一下,随后才忍不住哈哈一笑。
她的笑容里有种说不尽的豪爽和利落,她微微眯起眼来,“说的是啊,我想想我们在一起最多的时候,我是在诅咒撒哈拉该死的太阳。”
“我日啊!”
萧臻咧嘴一笑,随后才神态轻松地说道,“你说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阮正冷淡的扫过沙盘之后,才不咸不淡的回到,“你不是早有想法了吗?”
萧臻毫不避讳的眯起眼来,目光盯在不远处的沙盘上,“说实话,我其实也没太大的
想法。”
她搓了搓下巴,然后才双手环胸,“不过我们手上有个很好的砝码。”
“.....你是指?”阮正忍不住皱起眉来,,对于萧臻的战争天赋他虽然承认比他好,但是他也发现萧臻在很多时候,也相当稚嫩,一个擅长于控制稳定部下,一个则看起来在行军布阵上更有魄力,虽然萧臻的很多行为还不算成熟,但是无论从何种角度上看来,此刻的萧臻的确洗去了最初的青涩,变得果敢而沉稳,甚至干了他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最好的砝码,让我来好好想想,我们的小王子到底可以卖到什么价值...”
萧臻俯下身来,注视着战场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的土地,“要知道,帝制下的王子,可是非常值钱的。”
阮正忍不住看了眼萧臻,随后沉默了半天,才说道,“你真的认为他很有用...?”
萧臻扭过头来,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是当然,要知道,沙特阿拉伯的石油王子们,可都没他有钱,论斤卖我都觉得亏了!”
“.............”
许久之后,阮正才慢悠悠的补了一句,“萧,一般只有猪才论斤卖...”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战争是一个残酷的艺术,喜欢他的人基本上都是疯了的天才。
士兵面对着缓缓走来的阮正不自觉的比了一个军礼,毕竟对于沉默寡言的老兵,大家还是有些敬畏的,萧臻跟在他的身后也随意的走动着,作为所谓传说中将军的女儿,萧臻此刻的身份对于他们,也仿佛是另一个世界遥不可及的存在,很多时候,在依靠出身和裙带关系往上爬的国度里,将军不仅仅代表了强大的军权也同时代表了其背后强大的家族势力,对于无权无势的士兵而言,这样的人物是他们绝对得罪不起的。
萧臻只觉得其实自己也很冤枉的,她根本不是萧泽的女儿,顶多算个西北货,还是萧泽看不惯非常想要整死的人,当初还拼了命打算逃跑呢...
怎么到现在变成她来保护这些士兵了..
她怎么想怎么觉得膈应....
阮正因为对这样的事情很感冒,于是特意站在了外面,而萧臻则微微颔首让士兵打开牢门,随后直接走进了设备良好的监狱里,伸出手敲了敲透明的玻璃壁才把目光对准躺在床上的修奈泽鲁。
金发的小男孩抬起眼来,似乎看了看萧臻,随后才依旧保持着沉稳的态度,即使被撒哈拉大沙漠的风沙摧残过,又被萧臻砸掉了前面的大门牙,小男孩看向萧臻的目光依旧平静无波,淡的让萧臻都啧啧称奇。
“好久不见了。”萧臻挑了挑眉,也毫不在意的走到他的身侧。
站在修奈泽鲁的面前笑着说道,“你看上去样子还不错,看起来,这里的服务还算得上是五星级。”
“当然,虽然我里不认为五星级的宾馆会有士兵端着枪巡逻。”修奈泽鲁保持着良好的风度反唇相讥,谁知道萧臻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可不这么认为,毕竟有王子在的地方,我相信即使是坦克,也会被拖到宾馆里保护王子安全的。”
对于实际年纪要年长自己很多岁又颇为毒舌的萧臻,修奈泽鲁在对骂不过之后,只得沉默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王子,虽然我们提供食宿,但是你确定不需要去看看你的牙?”萧臻恶劣的一笑,虽然面上沉稳冷静,但是只要一看到面前这个落魄王子,萧臻就会不由得想起那个夜晚,这小子有多么的冷血呵斥士兵夺走她的生命,那也同时是她命运的转折点。
萧臻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有仇必报是她人生的格言,对于眼前这位在原著里足智多谋并且音险狡诈的二皇子,萧臻不介意在语言上狠狠地打击他,以求得当时差点被他杀死的平衡感。
果不其然,修奈泽鲁即使再深沉现在也是一个孩子,他恶狠狠地瞪了眼萧臻,随后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客气。”
“哪里哪里...毕竟王子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卖出去的行情也不会太好。”
用一种充满深意的话语,萧臻毫不在意的瞥了眼二皇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臻避而不答,反倒勾起笑容来问了另一句话,“难道二皇子不想回国吗?”
“..................”
修奈泽鲁聪明的选择了沉默,萧臻却依旧挂着一抹颇为诡异的笑容,对于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孩而言,她的笑容让修奈泽鲁唯一的感觉只有--冷。
虽然没有军人更多的杀伐气息,但是萧臻此刻那种从骨子里流露出的自信,与当初所见到的畏首畏尾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对于修奈泽鲁而言,这样的萧臻更是让他感觉到牙疼的厉害。
她的眼寒而冷,就像是一块寒冰一样,仿佛什么都进不去,又像是无论什么都会在瞬间被冻住。
就像是洗去了尘埃的宝珠,慢慢的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华。
“我相信以二皇子的聪明才智,一定有最好的东西证明自己的身份,我也相信,以大不列颠将军的智商不会让皇帝知道王子丢失的事情,我更相信...”
萧臻步步往前,握紧了拳头看向面前的小男孩,目光锐利的仿佛可以穿透人心,“以大不列颠现任皇帝的个性,不会允许一个王子来玷污帝国的荣耀。”
“如果我告诉了皇帝,要挟皇帝,我想你也明白...”萧臻慢慢的露出了一种宛如狐狸一般的笑容,眼底波光粼粼,“这相当于宣判了死刑。”
修奈泽鲁沉稳的看向萧臻,但是却死死的咬着嘴唇,萧臻见到他这样的表现,随后才不咸不淡的继续说道,“所以,王子殿下,希望您能努力的,好好地去和将军沟通一下,然后我们在讨论一下其他的问题。”
萧臻的眼底缓缓地陇上一层薄冰,笑里仿佛带了某种入骨的毒,既带有军人的冷锐又同时附有政治家的狡诈。
“当然,就我本人而言,我更想一枪毙了你。”
她既痛恨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又同时必须依靠他而让更多的中华联邦的士兵得到好处,所以萧臻的感情相当的复杂。
所以,即使萧臻再想杀了他,也不可能实现这个梦想,单从大不列颠可能进行的疯狂报复上,以目前的她根本承担不起。
“哦,我可爱的王子...”萧臻笑着说道,“要和我合作还是保持着高尚的爱国情草选择去死,由你决定。”
萧臻微微抬了抬下巴,随后才用她一贯幽默的话语说道,“荣耀是国家的,命可是自己的。”
“王子殿下,我个人建议你卷着铺盖滚回大不列颠吹空调。”
修奈泽鲁忍不住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了眼萧臻,随后才咬着牙看向面前的女孩,本能的舔了舔前面缺失的两颗门牙,瞬间修奈泽鲁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许久之后,他才沙哑着嗓音说道,“帮我接通大不列颠将军的电话。”
萧臻眉梢里带着不深不浅的笑意,随后才走上前去拍了拍修奈泽鲁的肩膀,眼看着修奈泽鲁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反问她,“你曾经说,中华联邦不是你的祖国。”
“那么...你现在做的又算什么呢?”
尖锐而略带讽刺的反问让萧臻陡然眯起眼来,她敛下了笑容,冰冷的回答道,“曾经的确不是,但是拜你所赐,现在的它和我休戚相关。
萧臻看着面前的金发少年,随后才忍不住叹了口气,很复杂的看向面前的小男
孩,“........我也不知道。”
敛下眼来,“也许....只是因为他们都叫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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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好几日的疲惫和高压之下,萧臻眼看着王子换回了一堆东西,感动得泪流满面的滚去床上休息了,在经历了从担惊受怕到努力挣扎制定战略的转变上,萧臻只感觉浑身骨头都快散了。
她对着不远处咬牙的修奈泽鲁感动的挥舞着手臂,然后用异常有爱的声音喊道,“记得回去别再出来旅游了,天上不会掉矿泉水的!”
修奈泽鲁气的鼻子都歪了,异常崩溃的走了....
萧臻感动的看着面前的物资,大手一挥,就让阮正他们收起来了,瞬间满足的看着那些暂时退兵的大不列颠,哪怕黄沙漫天的撒哈拉沙漠又陡然高了几度,都只能让萧臻感受到一阵宛如清风拂面的愉悦。
虽然撒哈拉大沙漠还真的只有狂风...
倒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的萧臻,在一日后才终于心满意足的爬了起来,重新穿上了一身整洁的翠绿和白色相间的服装,整了整衣领,打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才重新走向了作战室。
比起她的神清气爽,再多了一日不睡的阮正看上去神色憔悴很多,他转过头来看了眼萧臻,随后才忍不住说道,“你起来了。”
萧臻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眼阮正有些严肃的神色,才重新收起笑脸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胡子拉碴的男子,微微皱起眉来,随后才露出一丝苦笑,“马耳他的事情闹得很大。”
他让周围的士兵把一份资料交到萧臻手上,萧臻随手翻了翻,随后才不甚在意的哦了一声,“是想要找替死鬼吗?”
对于萧臻一贯直率而又一针见血的话,阮正不经意的点了点头,在看向萧臻如此平静的面容时,连他都忍不住多了些压力。
对于他而言,等待他的或许只有死亡而已。
违抗军令,战前胁迫宦官大人,擅自行动出击,对于阮正而言,无论哪一条都是对于他军人身份的一种亵渎。
军人之所以被称之为军人,正是因为他们对于命令的服从性,他们是铁血的暴力机器,是一群本不该有自己感情的刀刃。
阮正正打算和萧臻作最后的告别,在情感上他从最开始的看不起,到后来的尊重也不过区区十几日而已,萧臻的转变他看在眼里,对于萧臻,他的确感到一种强烈的复杂感。
萧臻很年轻,但是却对于军事有种超然的直觉,虽然是第一次进行战略部署,但是却比他要更得心应手得多,阮正觉得联邦最起码还是有未来的。
他站在萧臻的面前,只看到萧臻淡淡的抬起头来,他缓慢的说道,“我走了之后,基地的事情你要更上心,你年纪太小很难服众。”
“在面对很多事情的时候,也不要手软。”
萧臻仰起头来哦了一声之后,才随手继续翻阅着资料,“你说这些干什么?”
阮正愣了一下,随后才皱起眉来有些急切的对她坦白,“上面要找替罪羊...”
“哦...所以说跟你有什么关系?”萧臻不动声色的挑眉,然后才露出了一抹显得
有些j诈的笑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