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呢。看来太后的话您都有好好记得呢。”
甄珠笑:“当然,太后娘娘传授的经验很有用。”
四十九。
她在心中轻轻吐出这个数字。
她已经打了“狗儿”整整四十九鞭。
伴随着鞭数的一次次增加,“狗儿”对她的态度,便从一开始的还有些顽劣不驯,一步步到如今的完全驯服。
一次完美的驯服体验。
甄珠笑过,目光不经意似地看向少年的脸,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错,旋即又分开。
两人继续吃着饭,只不过甄珠坐着,用杯盘竹筷吃,少年趴着,用狗盆吃。
吃过饭后,甄珠拿出画具画画,被解开了锁链的狗儿在花园里奔跑——自然,是四肢着地,一会儿扑蝶,一会儿捞鱼,还时不时就想往狗洞钻。
宫侍们在他后面看着,只要他不出去,便不怎么管他。
但兴致来了,便跟在他后面跑,拿长长的竹竿追赶敲打他,逼地他不得不加速往前跑,好躲开他们的戏弄。
甄珠低头画着画,思绪却开始飘远。
还在柳树胡同住时,经常有调皮的小孩子拖着长竹竿从巷子里经过,竹竿与石板摩擦,发出刺耳的“沙沙”声。
他们用竹竿偷打别人家的枣儿,为此还被阿朗捉弄过。当然,没有枣子可打时,他们最常玩的游戏,便是拖着竹竿,随便在街上逮着一条狗便开始在后边追,追地那狗无处可逃,气喘吁吁,他们便像打赢了胜仗一般,开心地笑起来。
当然,狗也不是任由他们戏弄的。
有的狗有凶性,被他们逼到极点,便开始发狠,发出低沉的、“赫赫”的恐吓声,甚至反咬那些小孩儿。
有小孩儿因为被狗咬而死掉了。
自那之后,甄珠便再没见过有小孩儿那样玩儿了。
眼前这一幕,却奇异地与过去重叠。
只不过,狗尚且能恐吓,能反咬,但那个少年,却只能一次又一次被追赶到墙角。
甄珠抬头看了一眼,便低头作画,充耳不闻。
直到抬头看到那四肢着地奔跑的少年又一次被逼到墙角,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流下,口鼻间也有粗气喘出,她才叫了一声:“狗儿,来。”
少年立即听话的跑到她跟前,安静地伏在地上,双手向前。
甄珠换了一张新画纸。
“趴在那里,我给你画像。 ”
追赶少年的太监们对望了一眼,没有动。
于是,少年便趴在了廊下,沐浴在阳光下,身体像狗一样蜷缩着,而神情——俨然已经困倦地睡了过去。宫侍们在一旁看着,因为甄珠在画画,倒不敢说什么话,一切都是安静的。
这样的场景,就好像甄珠第一次正式见到他时一样。
一切都没有改变,除了多了一个她,一个跟太监宫女一样,统治压迫着他的她。
甄珠垂眸,抬腕,落笔。
暮色下沉时,甄珠收起画具,和只画了远处风景的画纸,唤道:“狗儿,走,吃饭了。”
沉睡中的狗儿立时便清醒过来,四肢着地跟在她身后,朝着饭厅走去。
接下来,便是如出一辙的用餐时间,一人一“狗”截然不同的用餐模式,却早已经被所有人习惯。
直到夜色落幕,甄珠牵着铁链,将狗儿“牵”回卧室。
“你们出去。”甄珠冷脸皱着眉对宫侍们说道。
领头的宫侍抬头,低声问了下:“画师大人,请问今儿要让狗儿……”他谨慎地挑选着词,“侍寝么?”
甄珠抬眼:“不然?不行?”
宫侍忙低头:“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说罢,宫侍们对望了一便全部退下。
那日,撞见甄画师与狗儿交欢场面的几个太监,如今已经早已不知所踪了,或许尸骨已经被野狗啃咬干净。
所以,虽然有着监视的责任,但此时,没有人敢继续留在室nei。
终于只剩下两个人。
暧昧模糊的烛火光晕中,彼此的面容都有些失真,甄珠脱了衣裳上了床,少年便也四肢着地地爬过来,爬到床下的榻上,身体蜷缩成一团。
那矮榻是连着床的,小小的一张,只能勉强容下成年人的身躯,一般是给丫鬟小厮睡,好方便照顾主人夜里起夜的。只是甄珠向来不喜欢事事都被人“伺候”,因此无论是在洛城的家,还是在金谷园、太师府,乃至后来入宫,无论她睡哪张床,那矮榻上都未睡过什么人。
直到现在。
宠物自然不能跟主人同床。
甄珠突然探出身,吹熄了室nei唯一的光源。
她伸出手,向下面的矮榻摸索着,直到摸索到少年的手,才握住它,将它往上拉。
少年顿了一下,随即顺从地被她拉了上去。
黑暗中,两人隔着衣物拥抱在了一起。
夜色完全黑透,漆黑的室nei有虫唱悄悄响起。
“对不起。”甄珠低声在少年耳边说道,声音低地近似于无。
半晌,少年有些怪异地,仿佛许久没有说过话的嗓音轻轻地在她耳边响起。
“没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已经说过一次了,但还是再说一次吧。
我没有写偏,目前剧情还在按大纲走,如果有姑娘觉得写崩了偏离前面了,那可能是因为你们对这篇文有了错误的期待,因为你们把这篇文当作欢快嫖文看了,但我一开始就强调,不要把这篇文当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