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就支持你。”
——
根据阿朗从镖局听来的消息,武举不久就要开始,因此动身也变得迫在眉睫,所以没有耽搁,第三天,阿朗就离开了洛城,去往去年他和甄珠才刚刚狼狈逃离的京城。
离开前,阿朗去镖局拜别秦师傅,秦师傅有些吃惊,但却没有阻拦他。
“好小子,就知道你有志气!”他哈哈笑着,大力地拍着阿朗的肩膀,“少年人嘛,就是要多闯闯!”
虽然拍着肩膀鼓励,但秦师傅还是十分关心地找了镖局里唯一有过武举经历的杜师傅,向他询问武举的相关事宜,毕竟秦师傅自己完全没经历过。
镖局里功夫最好地位最高的镖头秦师傅来找自己询问武举的事儿,这让杜师傅很是有些得意,但得知阿朗要去京城考武举,他大吃一惊,目光便往阿朗脸上的伤疤和微跛的脚溜了一下。
秦师傅自然看出来了,忙问他有什么不妥。
杜师傅下意识点头,又笑着摇头。
武举不像文举,文举什么规矩都是清清楚楚的,可武举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皇帝老爷想一出是一出,听说前朝要考武举,还必须得长得高长得俊呢,那样阿朗这种脸上有疤又脚跛的肯定不符合规矩,但杜师傅也就随便听了一耳朵,他参加武举那年,倒是没听说对长相身高没什么要求,起码在他眼里同场竞技的糙汉子们就没几个长得好看的,至于脚微微跛是否会影响,他却是不得而知了。
然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这次武举又是什么规矩?他不过是听说了消息,便拿当年的事儿吹嘘一番,哪里了解现今什么情形?
不过——“这具体的,老杜我也说不准,不过就凭阿朗这天赋,这功夫,去京城闯荡一番说不定就有什么机遇了呢哈哈……”他爽朗笑道,言语里很是鼓励阿朗去闯荡一番。
这自然算不得说谎,便是到时参加不了武举,或者参加了武举却又因长相残疾被刷下来,那也不代表就走投无路了嘛。
京城啊,那个遍地是贵人的地方,只要想闯敢闯,运气不太差,有本事的年轻人总不会混地太差。
“加油小子,我看好你!”杜师傅大掌拍在阿朗肩头,沉甸甸的力道几乎将他瘦弱的肩头拍歪。
于是,租了马车,准备好盘缠行礼,甄珠又叫了一个家仆跟随,一切准备好,便只剩告别了。
车夫和家仆都已经就位,阿朗站在马车前,抿着嘴沉默。
甄珠站在大门前,与阿朗相对而立,她打扮地如同大家闺秀,用幕篱遮了面,看着阿朗沉默的模样,虽然他不说,却也知道他在不舍。她轻声道:“阿朗,走吧。”
阿朗看她。
甄珠笑:“这一段路,就要你自己走了,我不能再陪着你了。阿朗,你怕么?”
阿朗立刻摇头。
甄珠双手相扣放在左腰侧,微微弯腿屈身,第一次像古代女子一般,做了一个万福礼。
她行着不太规范的福礼,脸上带着笑:“阿朗,祝你一路顺风,得偿所愿。”
——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在一起一年多,如今忽然分离,乍然间,甄珠的确有些不习惯,也只是有些。人与人,没有谁离了谁便活不了。孩子长大,总要离家,朋友再亲密,终究要各奔前程。父母至亲,也总要黑发相送。
甄珠很想得开。
只是偶尔会涌起淡淡思念,偶尔会觉得有些寂寞而已。
不过这思念和寂寞很快便被打破了。
因为那锦衣招摇的纨绔少爷又来了。
——
那日跑去柳树胡同,又平白得了一张画像后的第二天,一早起来梳洗罢,阿圆便兴冲冲去马厩牵了马,正翻身上马,少八问:“公子,还去柳树胡同么?”
阿圆一愣。
旋即眉毛倒竖,教训道:“谁说我要去了!那破地方有什么好去的!”
少八点点头:“是挺破的。”
阿圆登时又不乐意了,然而又不好发作,只好问道:“小七呢?”
少八答:“一早便找裱匠裱画去了。”
阿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然而点过头,看着已经牵出马厩的马,和一边“虎视眈眈”看着他的少八,以及想着方才自己刚说出的话,登时便打消原来的心思,翻身上马,道:“小八,陪公子跑马去!”
于是,这日主仆俩绕着洛城好好跑了几圈。
直把两匹马累地当天食欲大增,把四肢不勤的阿圆少爷累地第二日在床上躺到太阳晒屁股才起来。
一起来,缺七便把刚裱好的画送来了。
阿圆接过画,看着那画上的翩翩公子,灼灼牡丹,越看越满意,越看越觉得那女人还有些眼光,画出了他七八分的风采神韵。
如此看着看着,他脸上便露出痴痴的笑来,脸颊绯红,眼神迷离,简直宛如二八怀春少女。
这模样,可把一旁侍立着,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的丫鬟们吓得不轻,地传递着,旁边的缺七脸色也有些古怪,看着自家公子,一脸的一言难尽。
好在,阿圆很快意识到这一点,一打量周围这一圈儿人的神情,登时恼了:“出去出去!都杵在这里当柱子么?小七,你也出去!”
等把人都赶走了,他哼着气,撇着嘴,不屑一顾似的把那裱好的画往床上一扔。
只是动作却恰好控制在不伤害画的力道上。
人都赶出去